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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拙清韵千竿竹——黄小舟的中国画

 

  竹,在中国传统文化里赋予了它丰富的内涵,也是画家喜爱的对象。但把竹画好不容易,因为画竹不仅在摹其形,更要表现内在精神气质和独特人格精神。因而,自古画竹的不少,但自成风格历史留名的屈指可数,千百年来,我们熟知的宋有白玉蟾,元有吴镇,明有徐渭,清有郑板桥、蒲华,寥若星辰。

  黄小舟先生是当代画竹高手。他笔下的竹,或挺拔、或劲健、或潇洒、或秀美、或苍润,随意点染,姿态各异,潇洒传神,无不彰显了一种独特神韵。

  黄小舟出生于国画之乡萧县,父亲是安徽著名编剧,因而他的骨子里对艺术有着深深的情愫。即使经商的岁月也是不忘笔墨,在他位于合肥琥珀山庄的澄园,植上几竿疏竹,经常举办各种雅集,广交画友雅士,在与大家、名家的切磋中,技艺日益精进。他的兰与竹堪称大家笔墨,笔下的兰草,继承了萧龙士的笔墨精髓,力到兰尖,纷披老辣,遒劲而灵动。

  黄小舟画竹,远师郑板桥,又从生活中观察、感悟而自成一家。他以郑氏写意画风描绘自己的眼中之竹、心中之竹。数十年的笔墨浸淫,悉心领悟,新竹、老竹、晴竹、雨竹、风竹、雪竹……都在他心中摇曳生姿,大笔一挥,随写随生,浓淡、疏密、短长、肥瘦,信手拈来,自然天成。不着色,却使人感到翠色欲流;不言语,却让你心中自有万千感怀。

  画竹难,难在表现其内在的品质。因为在中国文化中,赋予了竹谦虚、不屈等君子含义。郑板桥也说,“盖竹之体,瘦孤高,枝枝傲雪,节节千霄,有似君子豪气凌云,不为俗屈。故板桥画竹,不特为竹写神,亦为竹写生。瘦劲孤高,是其神也;豪迈凌云,是其生也。”所谓神形兼备,要求笔下之竹生动有形,还要传达独特的精神内涵。黄小舟生性洒脱,有古典小说里仗义疏财般义士的性情。他的天赋秉性与竹的文化内涵是吻合的,也因此,他画起竹来,能够做到眼中之竹、心中之竹、手中之竹的统一,综合、提炼后别有生机和新意。

  郑板桥画竹多得于纸窗、粉壁、日光、月影中。黄小舟同样以生活为师,他不仅在院子里植竹,但凡见到有竹的地方,都要驻足观察,正是这种对竹的执著之情,使他心中种植着千百种不同姿态的竹。这些竹一如他的朋友,与他做心灵对话,又为他的心灵代言。

  人们誉黄小舟为“江淮一枝竹”、“当代板桥”。我觉得不必如此称谓,黄小舟画竹已经是自成一家,没有必要去借地域与古人来映衬,笔下那些清瘦萧疏、质拙清韵的墨竹,足以撑起他在当代画坛的地位。

作者:周玉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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