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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是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成崇拜的对象,是一群人把某一领域的杰出人物当成崇拜的对象,如果是无数个一群一群的人把一个人当成崇拜的对象,就是我们曾经那个时代的专利了。
偶像——我查过新华字典,意思是“用木头或泥土等制成的人形”。
我对偶像没有兴趣,我对崇拜偶像的人感兴趣,我对制作偶像的人更感兴趣。
隋丞——就是那些制作偶像的人中的一个人。
首先,我确定隋丞制作的偶像是以艺术家的身份介入的。
那么,我情愿从一个艺术家的角度去研究他的——艺术企图。
隋丞的艺术实践像所有艺术家所经历的一样是从技术开始的。所不同的是隋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全然忘记了技术进入了认知生命的精神层次,而且越走越深,越走越孤独。
沿着隋丞的艺术创作轨迹一路追寻过去,忽然发现——与其说喜欢他的艺术不如说更喜欢他从事艺术的精神态度。
隋丞的艺术实践业内有目共睹,比起他的学术成就,我更愿意研究他做为艺术家这个人,从一个人的角度去窥视他的精神密码,从而进入那个只属于他自己的艺术世界。
每个人在自然社会中都有自己的生活态度,每个人在自然社会中又都有受其发展的影响,并左右着自己的世界观,一个绝尘不染的人显然是这个世界的稀世珍品。
隋丞的艺术品性在于变复杂为简单,变立体为平面,变彩色为黑白。总之——他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人,他用刻刀默默书写着属于一个人的黑白世界。
我羡慕他的简单——那种爱憎分明近乎极致的单纯。
隋丞制作的偶像与众不同。
他没有把偶像凌驾于万人之上,高不可及的庙堂,而是置“偶像”游走于他思想能及的任何地方。
我们不禁暗问,隋丞制作的偶像是谁——谁是偶像?偶像在哪里——哪里有偶像?何者人乎——能够成为偶像?
在都市的街道?在山间的田野?在野蛮生长的现代化城市?在新世纪农村?在皇帝曾经住过的地方?还是远古祖先栖息的洪荒蛮野?
隋丞制作了偶像,他又在寻找偶像。他凭借每一处陌生地搭建梦中的场景——以触摸心中的偶像。
我猜想,隋丞心中的偶像是确定存在的,但是偶像是什么——在哪里?是不确定的。
尽管他对偶像寄于朦胧憧憬,但他无论怎样亲近偶像,我认定他内心与之的关系是有距离的,甚至是对立的。
对于偶像——这种爱并痛着的情结一直考验着人们将信仰寄与何处的决心,隋丞确实给自己以及我们出了一个难题。
对于偶像——隋丞既是肇始者,又是旁观者。
隋丞在《浮水者》系列作品中,他把心中“偶像”的特征又一次置于“浮水者”图像之中,于是我把他的“偶像”与“浮水者”的有意重合当成一种历史的必然和自我文化精神的再次放逐。
浮水者——浮也、水也、人也。
浮——无根之意,水——流动的载体,者——人类生物。隋丞创造的浮水者或许跟社会中的每个人都有关,也都无关。但浮水者肯定与他自己有关,关乎他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关乎他的生命状态。
隋丞在高速发展的人类社会变革中首次对其个人的艺术家身份发出了疑问,对生存环境及空间发出了臆想的判断。这是“对人类处境的认知”的探寻。
从偶像——浮水者,隋丞在内心开始了他的精神之旅。他把自己当成一个精神的流亡者。在精神世界的大海中,他甘愿把内心捧置理想的彼岸,观其变、望其生,由其衍。
偶像与浮水者在隋丞的精神世界里相遇绝非他的故意,那是生命的必然,就像天上不能没有太阳和月亮,隋丞只是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刻刀。
对于隋丞——其生活的态度决定了其艺术的态度。
隋丞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但他绝非被动地“遇”、消极地“安”,他是一个敢“取”敢“舍”的人。
正因如此,他才淡定地“品茶”,从容地“把壶”,挥弄终身伴随的“刻刀”游刃于黑白的人生之间。
隋丞在当今嘈杂多变的社会里从容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用他一贯的生活态度去证悟:“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一古老的人生探索命题。
观看隋丞的作品,无需高深的专业知识、玄妙的理论根据,一切“先入为主”的想法在他的作品面前都是失效的,因为他作品里所呈现的世纪图式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
隋丞为我们展现人类的社会景观是简单明了的。他用手中的刻刀一刀一刀地剔掉人们惯用的伎俩,剔掉不必要的繁杂,剔掉所有技术上的骄傲。
隋丞在他的作品里努力消解专业和非专业的界限,”懂”与“不懂”的想法都是多余的,古往今来,人们一直被所谓的“审美经验”所累。人们由于背负“专业”的包袱,在艺术面前永远失去了欣赏的快乐。
我欣喜地发现——隋丞虽然一不小心触碰了人类现象学的神经,他却依然在自己的生命哲学中用艺术的方式探索着人的知觉和意识的本质,坚守着自己的美学评判标准,而且,玩得——不亦乐乎。
隋丞的作品似乎在告诉我们:“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艺术就是一种生活态度,艺术就像他的新作《过山车》,无需思想——只需感受,感自生思——受必致悟。
张英超
鲁迅美术学院教授
2013年10月10日
于沈阳了凡书坊
作者:张英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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