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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杭州神韵 | 赓续与新力: 再谈包豪斯

2016-09-09 10:29

  阿尔玛·西德霍夫·布歇 儿童船积木玩具 1923年

  5年前,我与多名前辈、同事,耗时近半载重新制作清册,继而受命前往德国柏林,直接承担点验并完成接收杭州市与中国美术学院共同购回的以包豪斯为核心的西方近现代设计系统收藏。

  细想起来,属于德意志的“包豪斯学校”及其设计成果、流派风格,之所以还能在中华大地上焕发出跨越时空的活力,更当与国人在文化、设计上的不断进取,继而希望能从世界文明长河里找寻并吸收适于自身发展规律,属于新时代的新养料的,那种迫切的使命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从直观层面论,中国人直至本世纪初,都未曾真正大规模且明确地接触过那些改变或反映西方历史演进的重要实物——这尤其表现在现代设计一类,与当前民众生活变革息息相关的日常用度上。

  克里斯蒂安·戴尔 双头台灯 1934年

  故此,当经济能力和社会经验得以支撑国人的洲际旅行时,我们也才愈发容易陷入购买“名品”的迷思。不过,在我看来,这种“补课”式的采买,倒也暗合教育心理学上的“反馈效应”:大家似乎都在通过消费西方所标榜的最好、最贵的对象,来试图实现一种有效、正向的反馈,表明对其历史脉络的最基本掌握和理解,并以此获得自身进步的证明。

  当然,作为职业研究者、教育者,我同样关心另一个问题,近40年来短暂但高质的现代化进程中所获得的那些优秀成果,反过来,能否更好地为各国民众所熟知、使用?我想,这才是在“反馈效应”下,“包豪斯”流派相关作品进入中国的关键意义。

  换言之,在设计领域,我们现在迫切需要着力的,是将曾经纸上谈兵式的间接或感性经验和知识,借助这批直接的历史实物,转化为新的文明储备,继而再造出同样能够改变世界“生活史”的新制品。

  所幸,中国美术学院与全球主要“包豪斯”作品收藏机构又有不同,作为学术型教育单位,据我所知,是一直在推进如何让大众、学界和业界,能够充分地利用这批难得的藏品。

  玛丽安娜·布兰德 火柴架、烟灰缸、托盘组成的“烟具套装” 1930年

  而落实“利用”,对设计行业而言,就不再是简单的展览与观看了。除去最基本的文物测量、登录、拍摄、分析外,还涉及对这些人造物的再使用和再开发等复杂的操作。其执行过程繁难、耗时,但最终的意义却将较之简单的“名品”消费来得巨大。

  因为,人们可以跳脱简单的消费与被消费的恶性循环,透过切肤的、独具历史变革意涵的设计产品,开始探入世界文明的肌理,从而获取丰富且动人的新知,并助力于本土的造物和社群实现新生。

  类似的工作,我国早在20世纪初便已起步,就正、反两个方面看,势必将触及一位至今已几乎无人知晓的前辈设计家。

  这位前辈,即郑可先生(1906-1987),他是目前我们所了解到的,在“包豪斯学校”尚存阶段,曾与之有过明确接触的三位先贤之一,还可能是已知唯一曾前往该校、极短暂旁听过教员授课的中国人。而他更以其所习得的东、西方立体造型技巧、理论,成为中国第一批现代设计实业家、教育家中的佼佼者。

  马塞尔·布劳耶 木条椅 1922-1924年间

  1947年3月左右,在雷圭元先生为《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成立第廿年校庆特刊(艺专校刊)》撰写的重要篇什《回溯三十年来中国之图案教育》最末一段即称:值兹国立艺专纪念二十年立校之日,缅怀往昔,策励将来,更寄怀故旧于艺校之有关系者,从事图案事业者,据记忆所及有:郑可(在广东),王纲(未识所在),陈之佛(在南京),王子云(在西北),庞薰琹(在上海),刘深山(在巴黎),孙行予(在长沙),李有行、沈福文(成都),谭旦冏(在南京),柴扉、邓白、程尚仁、梁启煜(在本校)。毕业同学则几遍全国,屈指算来,三十年来之图案教育人材,不为不多。假使此后十年中,国事安定,能有一完善之国立图案学校成立,人材集中,则中国之图案教育,必可在国际上争一长短。

  其内,在众多现代图案名家和艺林妙手中,排首席的,竟是郑可,这实际也反映了他在1934年留法归国后,所从事的大量雕塑和现代设计推广、生产工作,得到了包括雷圭元在内的不少艺术界关键人士的绝对认可,也曾对“国立艺专”(现中国美院)的“图案-设计”教学有过明确影响。而郑可的这些贡献又源出何处?

  据我近8年来的研究,实际还是绕不开“包豪斯”:他除了积极推广原本不为人知的“包豪斯”设计、教学模式,并凭借切实的作为带动了广州、桂林,以及新加坡等环绕南中国海暨东南亚,特别是华人生活圈的现代设计产业的快速发展。

  我想强调,虽然我们的现代设计从某种层面上看,的确出自对早期发达国家的学习,包括购买、引进“包豪斯”这个深受西方中世纪手工传统影响的学派的作品,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抹去中华五千年来的精神文明和创造智慧。

  郑可留学法国前拜广州牙雕大师潘亮学艺两载有余,这奠定了其日后在立体造型方面的牢固基础,并因此在法兰西的雕塑、工艺学习中获得了成功,得以透彻地理解并吸收西方先进的创作和生产技术,继而在回国后的短短15年时间内,将个人事业,也是将民族的相关产业,推向了全面的进步与发展。

  威廉·华根菲尔德 立方餐具 1935年

  作为一个重新崛起的古国、大国,我们的文化自信应当建立于对本国文化崭新的现代整理与继承之上和对外域优秀知识的掌握。

  表现在设计上,同样作为人类文明的精华,其共通性并非浅层地表现在“美化生活”之中,正像“包豪斯”学派所带来的对于世界现代设计和生活观念的影响,及其实用与精神并重的处置理念,倒指明了其不断为人们所珍视的关键原因。

  2019年,将是“包豪斯学校”诞生百年之际,位于杭州的中国美术学院,作为远东最大的该流派作品收藏地,定会规划不少纪念活动。

  然而,我想,这个纪念不应该是虚荣地关注某个小小的外域人群是怎样“成名成家”的,倒应该反映出生生不息的人类,在这个蔚蓝的星球,在苦难与欢慰中,如何持续利用群体的善性智识,凭借优质的人工造物,为赓续真正的动人文明,灌注新力。

来源:新浪收藏当代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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