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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时因考清华美院博士,和其他4个同学在陈丹青主持的第四工作室待了一年。课程除临摹西方古典大师作品的图片外,就是写生了。有时老陈也和我们一起画,只要他动笔,我就停笔,在后面看他写生到结束,一年下来多少学了一些东西,比如明暗交界处,一定要在颜色不干的时候进行衔接;最好一次性完成,完成不了就刮掉等等。
最近偶然又在网络上看了陈丹青的一些油画作品,特别是一些人像写生,颇有新的心得,这里随便聊聊。
早期他的用笔还是苏派风格,笔触短而方,大概是那时看到的西方美术资料有限。后来在美国居住多年,西方纯正的油画看多了,用笔发生了变化,有点像书法,会游走,有弯度,这点看他的写生很清楚。
有个关键处:上述技法建立在精湛素描基础之上——起稿准确,笔笔到位,游走的笔触与造型极好地结合到了一起。这点他在国内是翘楚,无人能比。
素描技术如果到位 ,色彩差点,并不影响油画作品的整体效果,陈就是个例子。按照一般的色彩技法要求看,陈丹青油画作品的色彩技法很普通,调色盘上的颜色也很简单,写生时并不刻意调准局部色彩,但是整体看很结实。原因在于他的素描技术实在是太好了。
因此,我在上课时总对学生说,对于写实风格的油画来说,素描几乎是一切。素描好,油画技术才可能好。只练习油画,素描差,一辈子都没戏。
之所以聊这些,是因为我对油画怀有眷恋之情,毕竟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
如果完成了“众生相”系列,能拿出几年时间来专画小幅的油画写生,并且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是我此生最后的愿望之一。
自说自画
和模特乍见面一般都会觉得有些失望,通常我喜欢画具有沧桑感的人物,可这位小伙子白白净净,年龄不大,酷酷的,属于典型的“90后”一代。对我这个年龄来说,“80后”已经是有很大的心理距离了,何况“90后”呢。他们这一代人在想什么,我似乎很少关注过。虽说学校里的学生也大概是这个年龄段,但我对于学生们的关注很单纯,只是专业方面的交流。
对啊,他这个年龄段的人不都在上学吗?为什么这位小伙子做模特了?遗憾的是在我画到中途才了解了他的详细境遇,否则我可能会画得更具有精神依据。原来他是因和父母争吵离家出走的,来北京半年多了,没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曾在饭店里端过盘子,也干些其他杂活儿。听了他的讲述我有些惊愕,劝他立即和父母联系,他却只是笑而不答。
在我没有充分和他交流而动笔之前,是由于他的这个坐姿吸引了我,头微低,眼睛斜出窗外,这使我想到很熟悉的一幕:一个青年人懒洋洋地起晚,衣服穿了一半坐在床边“发傻”,不知道新的一天将要怎样度过,由此而联想到青年人对前途充满迷茫,轻易地挥霍着时光。这是每个人都会经过的一段历程,也是每个人后来都会为自己所惋惜的生命奢侈。
确定了一个大概的构思后,下笔就可以果断了,我让画幅的重心右倾,小伙子的目光射向画外,以衬布的色块结构和肌理平衡画面的构成关系,人物形象主要抓住锋芒之感:剑发、锐目和项链、牛仔裤构成了一种现代的冷峻气势。起稿胸挟写意,行笔如仗剑。色彩上由于是灯光和自然光混用,因此人物几乎没有明暗反差,这样恰好强调了小伙子白皙的肤色,再与黑发相衬,正好暗合了我的东方意味和现代感的营造。
在塑造表现上,我基于对结构与运动力量的理解和对生命信息的感受,发挥油画颜料的特点,以写代画,笔刀共用,追求绘画生命的自然性,实践精神的符号指向。
作者:徐唯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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