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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这种静态的美,是相对于电影、数媒等这类动态的形式而言。基于对事物的时间、空间来说,绘画的这种静态的形式更能激发人们对事物的想象力并具有一种永恒感。现在,由于科技的发展,3D、4D等动态的虚拟现实体验能使人身临其境,电影也更吸引眼球的流光异彩。在这快节奏的时代,反而是绘画这种静态的形式更能使人静下心来,用心去体会和感悟将事物凝练之后的美,是一种需要静下心来思考和感悟的体验。这两年在欧洲和美洲参观艺术博物馆,感觉时间跨越历史留下如此多的经典瞬间,让人流连忘返的同时,深深陶醉在这些沉静而深邃的画面中。仿佛时间停留在一刹那间,使得这一刻成为永恒。
在博物馆看历代大师的经典作品,往往是数量巨大,种类繁多,跨越历史的各个时期。但是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艺术作品最吸引我眼球的都是那些一眼望去画面纯粹而直观,特点鲜明,形式感独特的作品。然而当你纵观古典和现代的经典作品并细细品味的时候,那些画面简洁而精致、有自己内在结构的作品,就如音乐的韵律一般美妙是这些作品的共性。而在这些作品中对人物的描绘尤其是对少女的刻画能够做到画面具有一种纯净、圣洁和神圣感的作品更沁人心脾,在视觉和心灵两方面都能得到极大地享受。宏大题材的古典油画经典作品还有一种庄重感,沉稳而厚重的大气,所表达的主题深沉,内涵深邃。在画面效果上,明暗对比关系使得画面达到绘画的极致,色彩的对比关系明确,让视觉得到最高级的享受。远观整体构架震撼,近视细节极尽精微。
纵观绘画史,女性尤其是少女、少妇在几个世纪以来都是绘画的主题,古代的宗教绘画中的圣母玛利亚就是典型代表。现代女性更独立自主,率性自然,开放宽容。在城市这个复杂多变的现实社会,少女出淤泥而不染,如孩童般的天真让城市的空气更清新。在历代绘画中少女的形象都是纯净和圣洁的代表。女性即使是在青春焕发的时期也会散发出母性特有的温柔特质,自带着圣洁的光辉。女性孕育万物,有着包容和厚重的特性,优雅而精致的气质;有着谜一样的神秘感,又有着无限想象的深度和锐度,是最适合进行艺术表现的形象。女性使得整个西方绘画史的艺术作品充满灵性,是人们对现实世界的艺术想像,也提升了绘画艺术的品味和格调。
绘画的这种静态特质使得艺术家在寻找着画面平衡的同时,尽量用最纯粹、直观的语言来表述丰富复杂的心理活动或情感世界。也由于这种局限性,画家总是要在方寸之间用最典型的形象来传情达意。艺术作品的独特性也往往取决于所表现对象的形象特征的主观性。但凡优秀的艺术作品都会用形象说话,而写实油画由于对细节的描绘使得人物形象更耐看,有更丰富的内涵。但是,如果画家所表现的艺术形象不够鲜明,再丰富的细节也会使之平庸。
在绘画中,那些单纯明确或深沉平静的画面效果,却有着深邃的精神内涵的作品更能打动我。当代写实油画的发展需要吸收多方面的营养来充实,并有别于其他时代的特征。今天人们的视觉习惯是由生活的时间、空间、光线以及人文环境的变化而发展。如果想要表达一种具有时代的典型特征的形象,就需要尽量在画面中能体现出本时代的风貌。
我喜欢用简洁、纯净的画面来直观的表现人物与环境的复杂关系并强调画面的结构与空间关系,就像书法的内在抽象结构,尽量寻找并形成自己个人的画面结构特征。线条、光线、色彩的应用使得画面相得益彰。利用黑白的对比、明暗的对比和色彩的对比来强化画面效果。我比较注重画面整体氛围的表达,我认为,一幅作品的成败主要是在早期构思时对画面整体的把握能力,其次是有足够的绘画技巧能充分表达出来。早期以自己身边熟悉的人物和生活作为绘画题材,如《父母》、《母与子》等,这几年我的油画作品重心更多的是用人物的情态来营造意境,人物在画面里作为主角来体现此情此景,传情达意。城市少女系列油画作品《小雅的世界》、《绿茶》、《金鱼》、《柱顶红》、《红酒》等,主要表现城市日常生活的闲暇时光,特别是少女的休闲舒适状态,一种慵懒、迷茫的情怀。室内沙发、少女、猫构成画面的主要形象,有时也用植物、花卉和其他日常用品来丰富画面。白猫是我最喜欢画的形象,它是纯洁、神秘的象征。猫是很有灵性的动物,有神圣的一面,它可以让人发挥丰富的想象力。沙发在我的作品中是画面基本的构架,有很重要的作用,我认为它既是沙发又是床,是现代城市生活的标志元素。大空间,光线或明或暗。我喜欢用大的空间结构来营造画面。不仅用人物形象特征,人物的大透视也可以让身体动作语言来说话,画面会有别具一格的风味。
油画《柱顶红》就是运用了大的空间透视,利用构图、明暗和色彩的强烈对比赋予画面安静深沉的效果,体现女性深邃如渊的内心世界。前景是比实物夸张放大很多倍的一只朱顶红花,室外照进来的一缕强光与室内大面积阴影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画面异常安静。处于明暗之间的少女全身大透视卧态和守在沙发上的白猫赋予画面安逸而宁静的氛围。
人物的形象特征是作品的灵魂。现实社会人们的内心充满浮躁与忙碌,能静下心来思考和思想,人性本真的释放显得尤为珍贵。我喜欢画面有宁静的感觉,由内而外散发出纯净、安逸的氛围。油画《小雅的世界》是表现纯情的城市少女,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质朴、天真、不谙世事而又有很多幻想,圆润、可爱的形象是美好生活的象征。我用白衣蓝裤衬托出少女的健康红润的肤色、乌黑长发和明晰的眼眉,在闲暇时光会露出人性本真的一面,少女与猫嬉戏的这种放松、自在的身心状态是当今社会女性自我崛起的体现。在现实世界中,女性的生活状态是人类文明程度和社会进步的最直接反映。我也喜欢画夜晚的情节,光线对比强烈,充满神秘感,如油画作品《心愿》。
就绘画而言我喜欢沉静而深邃的作品,如果说对艺术境界的追求,我喜欢表达人物的内心世界。如果能在画面上找到那种很纯粹、直观的效果,而在人物内心找到庄重、纯净、圣洁的神圣品格是我的艺术理想的追求。超脱于现实之上的艺术作品总是能带人进入一种理想的世界。从古至今,优秀的艺术作品总是想表达人类的精神世界,挖掘人性的本真,或批判性或理想化。
去年夏末秋初,到甘南藏区写生,汽车一路爬升到人迹罕至的山顶。高原湖泊达尔宗湖海拔3000米,湖水湛蓝清澈,时而碧波荡漾、时而风平浪静,在四周云雾缭绕的雪山和山涧松柏的围绕下,像明镜一样。大自然的造化为我们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艺术源泉,人类的精神世界也需要大自然的净化,一方净土挽救了多少迷途的羔羊。达尔宗湖湛蓝深邃,深不可测,沉静如渊。宛如娴静温柔的少女,散发着纯净而圣洁之美,站在湖边一种神圣感油然而升。这难道不正是我要的感觉吗?
而在阿拉善的额济纳是沙漠中的绿洲,几公里金灿灿的胡杨林,屹立千年而不倒。
今年在美国密歇根州卡拉玛祖温暖的冬日阳光下,四季常青的新年松树在雪白的积雪上投射出的蓝色是如此纯净和圣洁,大自然真神奇!
艺术创作需要发现与尝试一些不同的东西,不断丰富自己的艺术语言。
2017.2.23写于美国
作者:梁晓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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