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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随想——由周起翔和周彧之个人美展所引起的思考

  我不在画届,也不是评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观众,所幸的是我今生有幸和艺术家相识相知了30多年,30年加上60年,正好是人生的暮年90岁,我很荣幸至今游走在30岁和60岁两代艺术家之间,成了名副其实的见证人。其中经历过艺术家波澜壮阔,起伏跌宕创作心里过程,目睹了他们奋斗和挣扎的生命历程,今天以一个艺术爱好者的身份来评论艺术家作品的内涵及意义,也许显得有点单薄和不够专业,只想从自身的亲历来讲几件事还是有点话语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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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的一天,我在不谙世事的混沌中亲眼目睹了一个青年雕塑家在陕西美术家画廊举办个人雕塑展的盛况,只知道是陕西首次个人雕塑展,只知道此次展览是由修军老师看完雕塑作品后极力推介,亲笔喻书给画廊的一场展览,只知道当时来观展的陕西美术界美院原院长刘蒙天,刘文西,马改户,张淑赢、王天任、陈启南、郭全中、王有政等老师,并题字留念,只记得开幕式当天全场爆满,鼓励声赞扬声一片,本着向各位同行学习讨教的目的举办了这次空前绝后的个人雕塑展,这个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艺术家便是周起翔,从那时起,他就抱着一个必胜的信念涉足于这个有着几千年古城的陕西美术界,手里紧攥着一把雕刻刀书写了他人生的第一篇章,在当时业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历时他刚刚30岁。并且为了筹措400元展费而费尽周折,最后成功举办,影响非凡。

  今天,巴黎的一个美术馆,也同样演绎了类似的一幕,也是一个年轻的艺术家,也是同样的30岁年华,带着父辈的希望,满怀一腔热情,带着对未来世界的期许,带着憧憬,带着西安人的含蓄和厚重走向世界的艺术之都,举办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个人油画展,朦胧中勾勒出他人生的第一道风景线,这个后生便是周起翔的儿子——周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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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俩所从事的行业同属于艺术,所不同的是父亲用无色来呈现世间百态,书写人生。他用手中的雕刻刀和毛笔来完成自己内心世界的独白,向世人展示出世间的是非曲直、百态人生。他的雕塑是单色的,国画也是水墨的,很少用色彩表述。他的肖像作品融人的精、气、神为一体,可以做到惟妙惟肖,精准神韵。他塑造的先贤人物神态可谓历尽沧桑、囊括历史,看后使人不忘历史、萧然起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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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所涉猎的国画大多以终南山为题材,以单色来描绘着终南山的春夏秋冬,日晴月圆。人物则采取文人画的形式表现他内心的世界,给观者以高雅清逸、脱俗超凡之感,尤其在如今追逐商业竞争的社会中,让人不由反思,静下来感受来自画面的那份宁静和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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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同于这样的艺术历程,周彧之则选择了另一条不同于父亲的路,用色彩去书写他的内心世界,并且挣脱开了养育他的古城西安,只身来到巴黎求索他油画的心路历程,陶醉并徜徉在巴黎的浓浓艺术氛围之中,去探求他所要吸收的养分,由此来完成他的使命。我很清楚,他其实是在用各种不同的调子去表现他对世界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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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多次往于返巴黎,置身于巴黎的专业艺术家工作室,他们对周彧之的评价至今一直萦绕在我的耳旁:“周彧之是一个有激情的新锐艺术家,他的作品根植于中国,发展于世界,他用不同的色彩描绘着他的世界,他是一个有潜力,有前途的艺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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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听到这样的评价,我内心的喜悦便会油然而生。艺术家要想深入创作自己的作品,他是孤独的,也是寂寞的。他时时需要生活上的照顾和体贴,这一点我是亲眼目睹过,也深有体会。但他们除此简单的生活必须要求之外,几乎所有的心思都会表现在作品上,和他们的相处是简单而快乐的,无须和常人一般见识。但他们的内心世界是想当丰富的,你可以从不同时期的作品中可以领悟得更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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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不理解地问及周彧之:这次在巴黎举办个人油画展的目的何在?他坚定地回答:“不为名利,只是自己内心的独白,告诉世人,一个中国人对世界的认识,让巴黎人去了解一个中国人在艺术上的不同声音”。我听完他的豪言壮语后内心振奋,继而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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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观这次画展的作品,几乎能看到艳丽色彩的油画很少,渴望宁静和追求无我都充斥着整个画面中,主观创作写意的成分占去了很大一部分作品。并采用电影镜头式的观摩,用一个局部性的镜头语言去构成画面,在颜色上有一个区域划分,和观众的眼神有一个互动交流过程,观后有一种新鲜感。其实巴黎的天很蓝,很透,云彩多变而有情调,但在此刻,周彧之画笔下的调子几乎是以单纯的灰调子为主,几乎看不到云,穿不透云层,他抓住了人们的记忆神经,顺着他的画面,使人产生追忆,紧紧地抓住了时光感,让人的眼睛变得干净,没有杂念,因为人在万物世界中眼睛会变得很迷幻,之所以大面积使用灰色调,这样更能让人的眼睛去掉被污染的杂质,视觉上变得更纯粹!偶然也有一些建筑物的色彩跳进画面,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对比,带人进入一种幻想,进入现实与生活中的一种幻觉,忘掉了烦恼和忧愁,更渴望有一种寂静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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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知道周彧之作画起来有个习惯:很安静,从开始作画起,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离位,沉沉地思考,沉沉地想象,外界的任何干扰都在此刻绝缘于他,整个心思全融在每一个色调和笔触中。

  现实生活和画面的色调反差是我没有想到的,也许这才是一个艺术家所要具备的想象力,以此来填补内心的空白世界,引导浮躁中的宁静,热闹中的遐思,喧闹背后的真实,阳光下的阴影,绿色花丛中的不经意,等等等等,都是他在作品中要表达的主题思想,这使我联想了很多,诸如我们常看到的一些现象:在激素催生下成熟的鲜美瓜果,在利益驱使下的你争我斗,在欢歌笑语后的孤戚悲凉,在一片赞誉声后的艰苦跋涉,而这一些题材都需要画家用题材来表现,我从彧之的这些灰色调题材中深深领悟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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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彧之其实是在引导观众的心境进入到一个宁静状态,甚至可以让时光驻足,让心灵安歇,从另一个角度去感受你身边的每一道风景,每一处祥和,去完善我们的人生,去热爱生活的点点滴滴。也许这才是周彧之举办个人油画展留给我最深的印象!

  祝愿周彧之巴黎个人油画展取得圆满成功!祝愿他们父子俩能在艺术道路上相互交融,共同前行!

2018.10.28

作者: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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