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艺术看成我们的历史使命,
不断驱使着我们,
艺术王国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ZhouBorthers
周氏大荒:在我们出生的地方,有花山岩画,小时候父亲带我们去明江看,不清楚是谁画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但画得无疑是一种很神秘的东西,它的神秘当时没人认识,因为伟大的艺术不会沉浸在曾经的理解里面,这个是一种自然性。
周氏山作:花山在当时是一个沉睡几千年不为人所关注的东西,杂草丛生没有保护,我们在花山背后的小渔村,找了个小船,泛舟,晚上点着柴油灯望着天上的星空,看着眼前隐隐约约的花山壁画,她的神秘感,沉睡多年有着说不清的故事。想起了童年时候看到的花山,对于花山的很多传说和故事,但是没想过会对自己的艺术生命产生影响。周氏大荒:当时我们几乎说不出话来,无法去评价,仿佛看见它就是看见了艺术,那种神圣的冲击力摆在眼前,一下子就无话可说,我们站在那里很长时间,它就一直在那里存在着,它的抽象是绝对抽象,经历多少自然的风雨摧残,留下了风雨的痕迹,还能保存这么好,我们也无法解释。有一天晚上在小船上,就有一种顿悟之感,因为花山是人类童年时期创造的东西,它的这个绘画,它的技巧是次要的,那种生命的力量的内涵,虽然是简单的造型,但是造型的冲击力,它的单纯、重复性,它的随意性,它的粗犷,更重要的是它的神秘感,这个可能就是这些岩画强大的力量所在。周氏大荒:它的造型本身是简单的、重复的、粗犷的、有象征性的,这个东西呢其实给到我们一种震撼力,这难道不正是艺术的震撼力吗?周氏大荒:当我们走遍全国各地,并对欧洲艺术做了很多探索,之后也游历了丝绸之路,包括宗教的原始的艺术,我们认为已经了如指掌,可以说那个时候的作品也是随心所欲,对那个艺术的奥妙掌握了以后,包括那些色彩、笔法之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然后重新去看了这个家乡的岩画,这个岩画呢是沿江三百里,很庞大,在我们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重新去看的时候,觉悟到它不是西方的是东方的,但又是世界的,是人类的写照,是写下来的东西。广西崇左明江
周氏大荒:它经历千年的这种风雨,对它的提炼就是时间,我觉得深深被感动,这种原始的艺术使劲将我们推到艺术面前 。周氏山作:就是绘画能不能用自己的语言,自己的语言也不需要太复杂和矫揉造作的,用最单纯的语言,最好是经过自己消化之后成为自己的东西,用这样的语言表达生命的一切内涵。HUASHAN Nagamaki 1978, ZhouBorthers——《花山长卷》系列作品即将在芝加哥艺术博物馆展出周氏大荒:我觉得我们的一生,我们的生命,其实就是一次进入艺术的伟大旅程。艺术的神圣感一直驱使着我们,哪怕生活有很多曲折,哪怕我们有感情上的挣扎,我们有很多争论、吵架的时候,但是呢,我们把艺术看成我们的历史使命,不断驱使着我们,艺术王国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当然人们生命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职业方向的领域,但我们在我们很年轻的时候一直认定这是我们的使命,我一直是这么感觉。周氏山作:因为我想很多东西的发生,会看到它的源头,现在回想起来,很多年前我们还很小的时候,对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幻想,对未来的世界的向往,外面的世界到底怎么样……现实中有时候并没有能够那么容易实现幻想的事,但是在艺术上可以,比如在艺术上创造世界,或征服这个世界,当然那时候年轻也狂妄。1986,ZhouBorthers in Chicago
周氏大荒:那时候我们并没有很刻意的去限制自己,因为觉得艺术就是生命,那时候参与很多活动,我们所经历的那一切,包括我们经历的挣扎、痛苦、一切的一切,都是围绕着一个使命,这个使命是什么?就是艺术。周氏山作:我们觉得天地是可以很抽象的,怎么画都可以,有些表达语言的东西可以融合在抽象的语言里面,也可以说是非常单纯的,可以说是某个什么的局部,怎么画都行,其实就是表达对世界的看法,表达你的内心的幻想和你的精神的感受,就可以了,就可以非常随意,悟到这点之后我们过去积累的脑子里的很多东西都有了一种艺术的力量,这个顿悟给我们的想象力插上了翅膀,因为可以不用再顾虑有这个那个的影子,可以大声呐喊,为所欲为。2000年《New Beginning》瑞士达沃斯千禧年论坛
周氏大荒:我们觉得最重要的就是,艺术是我们生命的目的,我们认为艺术是最伟大的,给我们的不管是精神或比精神更遥远的,所以我们经过40 多年的合作,经历了各种各样的挫折,但我们还是很幸运的能在一起。2011 Chicago ZhouB Art studio周氏大荒:因为周氏兄弟的绘画出现,会被其他艺术家观众感到好奇,他们很好奇两个人怎么完成一个艺术作品?曾经有很多录像,评论家很惊讶,竟然一个很完美的想象出现的时候,他的一支笔,擦的一下就把它擦掉了,他们以前没有见到过,这种两者画笔反复的介入,是现代艺术创作不可思议的事情。我们做的第一次绘画表演,是我们在美国的一个展览,是90年代,这个展览想解决回答:周氏兄弟的艺术是怎么出现的?周氏大荒:这个展览就是我们在展览馆,做三天艺术创作表演,这是我们真正面对观众的第一次创作表演,包括达沃斯的那次,把创作风格自然的流露,而且这个画画的表演,也是事先不知道环境是什么样的,底色是怎么样的,创作是即时的。周氏山作:单纯、粗犷,那时候的作品,是对那时候状态的真诚的挣扎,有意无意的。艺术家在画布面前的对话,这个创作并不是按章法计划,它是有很多即兴成分的,但是也带来很多思考,我们两个人在画布上也有很多对话和争议。周氏大荒:艺术家呢要追求不同的东西,艺术是去影响人们而不是评论家,艺术家不断创作打破突破传统的东西,里面不拘一格的那种吧,整个世界颠倒过来,翻来覆去的从不同角度的去看整个世界,看待人生的这种创造性。有时候需要特殊的材料去做出特殊的作品,有时候在一个环境里没有任何东西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严肃也不严肃的,认真也不认真的状态中,太认真两个人就打架了,也不可能太严肃,要不然周氏兄弟就无法延续了。
周氏大荒:艺术不应该是一个定格的东西,它只是有一个定格的形式,我们在2003年的时候或在07年的时候回顾展,当时我们在人群里面观众里面听到很多议论说想不到绘画是可以这样画的,因为这个形式被打破了,绘画是不是一定要说重心在这里色调冷暖均衡和谐感,但其实绘画不是这样的,它应该被打破,当然我们讨论这个事情很复杂,但艺术家做到这一点确实需要很多胆量的。周氏山作:有生命力的艺术就会冲破当时所谓保守的限制。这个我们当时年轻但是也足够有勇气,因为我们从十几岁就看到巴黎所发生的一切,我们想,艺术总是有足够的生命力冲破这一切往前走的。
《li River》ZhouB Art Center Chicago现场表演 周氏山作:后来经过很多年,我们兄弟两个成为特殊的状况,我们之间通过绘画对话的语言实现艺术。但是后来在平面绘画以后,我们希望创造一种三维空间,实现一种气场的突破,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见过可能只有在外星,或者在幻想中梦里,这个时候应该创造一种更特殊的不同。周氏大荒:最近这段疫情期间,我们在创造一个很大的作品诞生,真的是很伟大的作品——《时光之门》,我们将把它建成260米高的一个艺术建筑,这是90年代的作品。那个作品的出现,就是在创作过程中的一个很大的争执。当时我憋气憋不住了,我就把这个雕塑给摔了,摔了以后又觉得后悔,又拿回来修(哈哈大笑)又主动跟山作说:“我来修……”周氏山作:这种事在我们几十年的创作中,时有发生(憨笑)。
雕塑《The gate of century》, 中国美术馆收藏,2007
周氏大荒: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创作到破坏的作品,但是这个是秘密,从来没有暴露过,是一个建造和破坏的最典型的作品了。当时情绪中把作品砸烂了,砸烂以后不忍心又把它建造起来,最后出现了一个已经有点不可思议的作品,因为不是那种按照意念就完成的,破坏掉了,就等于说这个东西就把它砸了,最后又呈现出来,那是一个很典型的个案,今后它可能会真正的屹立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首次将艺术与建筑融合的《TIME GATE》,260米高
周氏大荒:我们对《时光之门》有种特殊的情感,在创造它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做很多计划和思考,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当时周围很多旧材料、旧雕塑,其实它有可能到最后是2根或4根柱子,我们也没有谈论雕塑,更多地是谈论过去的美国生活体验,最后形成了抽象的形状,我们觉得这就是幻想的结果,幻想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加之我们的创造,形成了这种魔力。周氏山作:我们后来再来看它时,发现它无论在轮廓还是造型上都非常完美。我们曾想着在铸造时改变一点点让它变得更好,但最后发现根本改不了任何东西,不管是多一点还是少一点,都不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它都很完美。现在我们再看它,还是觉得令人赞叹。周氏山作:我们见过世界上很多国家的建筑,但总感觉缺失了某些东西,觉得还有探索的空间,让作品变得与众不同。我们希望这座雕塑就像是从天而降,它的形状也随之形成,一切都没有刻意设计。当观众看到我们的作品时,或许感觉这不是建筑,但它的确是一座建筑;它不是传统的雕塑,但它的确是一件令人惊叹的雕塑。我们之间的谈话就像产生了化学反应,聊着聊着灵感就迸发出来了。基本上万事俱备,只差选择一座城市了。
主编丨西妍
采访丨静雅
编辑丨May
图片丨ZhouB Art Stud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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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兄弟 周氏山作和周氏大荒(ZhouB——Zhou Brothers) 世界著名当代抽象艺术家,世界艺术史上罕见的合作时间最长的兄弟艺术家组合。
自从1986年赴美,凭借自身的努力加上天分,创造了艺术史和美国寻梦的传奇,成功展现了深刻的东方哲理及具有强烈震撼力的“当代艺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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