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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没给我带来新的希望。星辰广场的希望和布宜诺斯艾利斯科连特斯大道的希望,只是我在村里有过的希望之重演。我在村里没法想象那些地方,但我的确想象我的快乐,它们承诺但没给我的同一快乐。
快乐永远是你自己的,它们跟痛苦一样变化多端。我习惯了痛苦,现在让我吃惊的是,快乐的希望,我十一岁时就已知道的希望,来自这个把我唤作她的走私货的老太婆,嘴上粘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我的一生去了哪里?我问自己。
我的床被抬到了高空中,6楼!我心里发紧、全身冒汗、动弹不得,随时就要跌落。接受死亡却畏惧危险,这就是恐高症。
三层楼高度让我恐惧、生锈的铁栏杆让我恐惧、脱落墙皮的墙壁上四处用红笔画写着愤怒而无力的咒骂(我对此毫不认同)让我恐惧,黑暗和这栋楼马上要拆除的安排并不让我恐惧。在我第一次、最后一次进入其中的时候。在明天,它会死得更为彻底——遗忘的那天,我不会再遇到它。
“你盯着我?一动不动?”
“……”
“蜥蜴?”
“……”
“你不该在盒子里。”
“我也是蜥蜴。”
它生活在一个模拟应该生活的环境之中。它撇着眼看着我,我和它对视着,我们都一动不动。猎手的本能似乎并未完全消失。
还是它先动了,不耐烦的样子在大自然中是不可能出现的。他看到了那层玻璃。
我希望刚刚这段时间的画面——红色的画面可以一直出现在梦中。告诉我只要时间足够长,你也会接受自己成了一只蜥蜴。看吧。
真是奇怪,那么冷的天站路边喝着冰啤酒,身上倒热了起来。路灯下看自己的影子,缩头裹在大衣中,贾科梅蒂。也不错。
你得明白,你在城里看到的一切就跟游戏一样不重要。城市让你印象深刻的一切都是幻觉。这不容易。同时有印象又没印象!城里真正发生的事情都隐藏起来了。如果你想实现什么,必须秘密筹划。
对面的陆家嘴建筑群笼罩在浓雾之中隐隐约约,天很冷,她裹着一身灰色的大衣,静静的在这里站着,一动不动。持续盯住某处,视觉秩序开始崩塌,另一种世界的表象得以浮现。十一点,灯灭了,时间的概念被划去。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像她那样,我现在同样的位置上凝视着相同的对象。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想,也没有什么原因。原来是这样。
站到这里本身成了一个事件。
我现在开始理解爱德华 霍普为什么要绘制那些画面。不是他绘制了这些画面,是它们让(无意识的逼迫)他绘制出来。这里不存在选择。
雕像的神奇之处不仅在于其本身,也在于感染所处的某处空间,让空间内的人感受些什么改变些什么。将一块石头从它长久所处的环境中剥离出来,放置在一个仅为它创造的空间中——它原有的存在此刻才被强调,一些变化在发生着(对观看者而言)。
观看也是这样,忽视世界的你不能奢望能从世界的复制品中得到些什么,但将世界复制并重新呈现、强调却会增加变化(仍是对观看者而言,事物本身未曾改动)的可能性。人的交流继而将这种可能的边际性延伸。
这个超市内卖的商品很好也很便宜,如果可以把它装修得更“艺术”一点,会不会生意更好?让更多的人享受到本可享受的价值?况且购物有时不仅仅是一种交换,还是一个过程。
将作品做出某些包装使之得到强调,这并非是一种追求形式而背叛内容的做法,反而是对创作者本身和观看者的一种尊重。是将过程与作品并置,让可能性继续延伸的尝试。
毕竟,野蛮生长,重要的是“生长”,未曾停止的生长。
海洋、沼泽、农田、水泥地……
那几棵树也砍掉了。称此地为故乡的人留下的印记全被抹去。暴露在阳光下的,是一片空白。
小东门——这里几乎可以称为是我的“横须贺”了。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寻找或确认什么,只是看一看它现在的样子。集中发生在这空间内的表象的变化(及其过程)没有让我产生情感,我只是看到了时间前行的速度和不可逆转性。
我很喜欢丰记码头,有机会我要在这做一场展览。上海滩和John Berger
独立的灵魂,致命的剂量。冬季等待着的阳光中,一只蝴蝶在翩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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