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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两年前曾与几个颇有名气的山水画家闲聊,谈到当今湖南可以看好的山水画家,立刻有人不假思索地提名道:“黄定初的山水不错!”话音未落,其余几位亦纷纷称是。艺术中人,一般不会随便推崇同辈中的某一个,可这几位一致首肯黄定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待后来经人介绍见到这位个子不高瘦瘦的吸烟一根接一根吸得极凶的画家时,印象中又好像以前在哪见过,一问,果真见过,是一次笔会上,可他不喜寒暄,话又不多,只管旁若无人地画自己的画,吸自己的烟,所以也就没上前打听他姓甚名谁。
几次往来之后,对这位来自湘中双峰的山水画家逐步多了些了解。
交往中,觉得在艺术界,黄定初是最好找的人。一天到晚,反正他都在湖南书画研究院小画室里画画,房中有一床,累了就往床上一躺。所以找他,也不必先打什么电话预约,直奔他的画室就是。不像有的书画家,成天忙着各种活动与应酬,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觅其踪影。
定初60年代是弄版画的,1987年才开始专攻山水,至今正好整整10年。攻山水,一开始他就注重基本功,在笔墨上下功夫。“山再高也要爬过去。?就如莫应丰生前给他刻的闲章“山伢子”一样,定初在艺术攀登上亦有山里人的倔脾气。
黄宾虹先生论画时曾有句名言:“画中三昧,舍笔墨无由参悟。”黄定初画室中,床底下柜顶上画桌旁,常见一捆捆的书画作品,一问是“习作”,自称“废画三干”,曾见他包东西的废纸,上面写的行书,字体飘逸潇洒,野鹤闲云般别有一番风味,用来包东西,我感到甚为可惜,他却淡淡一笑:“这样的废纸多着呢,没保存价值。”一次画册页,他在卷首题道:“笔墨六法,二法可以了之,即笔法墨法,笔健墨鲜,自然成画。”可见他对笔墨的重视,若非在笔墨情趣上有了一定的参悟,又怎会有如此决断之言?
画家中,黄定初推崇董其昌、黄宾虹。其风格亦属黄宾虹重、拙、大”一路。尤其是那些六尺以上的大画,可谓“千笔林泉万笔成”,如《春秋岁月》等,以密为特征的千点万点,长线短线,凝重苍莽,意境,幽深,确乎令人有“可行、可望、可游、可居”,和可思之感。他曾作一大画,用五张六尺大宣纸画成,画作好后,一时想不出什么好题目,便请了几位画家一起来“参谋参谋”,谁知几位“高参’在他的大“黑画”面前,被画之雄奇气势与皴点之多之黑所震撼,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定初好学,善于转益多师,一次在友人家玩,大家在一起闲聊,半晌不见他吭声,仔细一看,原来他不知何时从沙发书堆里翻出…本《毕加索画风正看得入神,以至忘了答话。即使对不少画家颇有微词的“四王”,他认为也不能轻易否定,他不赞成低估“四王”的成就。可想见他对“四王”的画风是作过仔细研究的,谁能说他没有从“四王”的笔墨表现力中受过益?
画山水的人,不少喜欢“搜尽奇峰打草稿”。定初生于山区,开窗便见山,这是他的优势,往外跑也许不如某些画家,但他有他的奇招斋名“写心斋”,便可窥见此中消息。他更着重丘壑内营之妙。以心物,借物写心,比机械地描摹实景其实更高一筹。石涛有诗说得好看名山许游未许画,画必似之山必怪。变幻神奇懵懂问,不似之似当下拜。
只知游名山、画名山是远远不够的,重要的是要善于表现我心中的山。把笔先须问性情。黄定初把自己的画斋名之日“写心斋”,百见他的追求与自信。既重笔墨,又重丘壑,神骛八极,心游万仞,一丘一壑充满想象,万物皆着我之色彩,如此“写心”,笔下风景自然别具一格。如他的《极目苍峰》、《秋赋》等,或幽深之气逼人,或千岩万壑争秀,说不出是哪里之名山,只知风景怡人真正是“变幻神奇懵懂间,不似之似当下拜”了。
定初业余时间爱好京剧,这个爱好是从小开始的。如《四郎扬母》、《贵妃醉酒》等,自云百看不厌,喜欢京剧中那种大写意的韵味。受京剧的影响,在画中,他也喜欢大实大虚,或密不透风,或稀可走马。计白当黑,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留下那种“绕梁三日”的回味。这种意境在他逸笔草草的小品中更为常见。
定初于画,可谓痴迷。一天十几个小时,曾画得大病一场住院。出院后,于画却丝毫未减努力。子日:“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对于山水画,黄定初是名副其实的“乐之者”,绘画确乎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10年探索,他已崭露头角,10年后的黄定初又当如何?只一点请记住,定初是耐得寂寞的!
——蔡栋
作者:蔡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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