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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本四人书画合集的编辑出版,在我国艺术界的确是一件佳话。这四位人士都以书画为余事。他们都是我国新闻界在一方有影响的人物,竟然有各自的书画作品问世,大都出版了专集,对今天的艺术领域起着鲜明的影响。现在,四位新闻界人物达成共识,要出版这本书画合集,而且指定我为之撰写序言。有鉴于他们的真情相邀,我欣然接受。为了我国书画艺术日益繁荣昌盛,当然盼望更多钟情于书画艺术的同仁们,都能充分展示自身的才华,这也正好是时代的要求。四位大家将把各自辛勤创作出来的作品,汇集起来,繁花似锦,贡献社会,显示出我国精神文明建设的辉煌成就,岂不美哉!
(二)
首先从春河同志的书法特点说起,作者本人现任经济日报社社长,大学中文系毕业,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起,一直从事新闻工作,对书法原非专攻,然而他的书法却具有一种书卷气,耐人寻味。历来的书法,之所以被称之为艺术,显然不同于一般的文字,只是限于表达语言的符号而已。即或是唐、宋人的写经,书写大量工楷的经卷,论工整不可谓不精,但千人一面,一字万同,缺少变化,更缺乏作者的个性,固然是好则好矣, 不能称他们终年从事笔砚的写经生,是一代书法艺术家。关键问题是有无书卷气。须知书卷气才是书法艺术的灵魂。我国两千年来流传下来的书法艺术作品,为什么如此之少,问题在于作者学识底蕴的深浅,以及发挥的功能如何?这中间学识起着主导作用。
我的看法也许并不全面,但主观一时还难于改变,特别是在我看了春河同志的书法作品集和他本人所撰的《自序》后,对我的启谛颇为深刻。按一般的理解,春河同志是国家报刊的社长,肯定没有更多时间从事书法活动,可是他的书法为什么能引起读者的欣赏?此中的道理,就是我在上面所提及的书家的本能所具有的才华,也就是我上面所说的以卓越的学识为主要因素。如书家本人所临欧阳询在《秋碧堂》中见索靖书碑一段,以及《意临黄庭坚〈禅月楼中书〉》、《给友人信扎》还有条幅和对联诸作,都具有清雅之气,较之一般流传的所谓书家制作,截然存在雅俗之别。凡具有书法艺术素养的人,一目了然。勿用多赘。至于全面的分析,还有许多要说的话,只能有待于另文阐述。
(三)
再就是要谈到易洪斌同志的绘画作品,他的大名已见于国内出版专集和文字记载的不少,他本职工作是吉林日报社社长,社会上兼任的职务很多,精力充沛,活动面广,有过人之处。诗文气度恢宏,尤以绘画创作别开生面,诚乃少见的奇才。这里,重点对他的绘画艺术提供自己的不全面的观感,向画家和读者求教。
洪斌同志创作精力旺盛,才华出众,一专多能,这样的人才,实难多见。这里就其编入书画集中的作品,阐述粗浅的体会,当然是所谓的“观其大略”,挂一漏万。
我对洪斌同志作品的第一个印象,不论是人马走兽诸般造型,全都是笔墨飞动,气势宏伟,一望而知是大家手笔。可是,作者本人原本是吉林日报社的社长,怎能画出如此气魄惊人的作品?总的主题以画马所占比例为多,而人体,山水,走兽也有所涉猎。这里,重点对画马的一些特色说几句,却有不同于古今名家之处,今观者耳目为之一新。唐、宋、元诸代画马高手,如唐韩干、宋李龙眠、元赵子昂诸名家的遗作还能得见,唐韦偃名作《牧放图》有北宋李公麟摸本,名作原藏前东北博物院,后调入北京故宫博物院,人马众多,周围浮现出闲散之景与宋人《百马图》有同工异趣之妙。至于李公麟创作的《五马图》,《三马图》同是描绘安静的人马,元明以后,大都是这一类的造型,即是清中期意大利藉画家郎世宁的作品,也莫不如此,只不过在技法上渗入西法,更加写实而已。直到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徐悲鸿先生用写意描绘奔马,以粗犷之笔触,倾泻爱国之热情,画风迥变,造型新颖,一洗前人画风,而后之学人,接受新的创作启示,继承前规,于是蔚为风气,新人辈出。
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许勇、郭广业、易洪斌《关东三马》画集独以洪斌一人非属专攻,三位画家虽有共同之处,尤以洪斌同志画马风貌突出,正如已故名家蔡若虹同志题其画马的《采桑子》词所云:
“借物抒情才子笔,造型无多造意多……神在征途形在马,志气嵯峨,格调嵯峨,万里奔腾是米萝(洪斌同志笔名之一)。”
洪斌同志,就是晚出的画马新秀之一。尤为难能可贵的是,他笔下的奔马,已不同于过去和今天的画马名家,而是挥毫急写,姿态飞动,个性突出,下笔之先,早已胸有成“马”,所谓意在笔先,奔马的造型已然在胸,所以能随手应形,由此可知作者本人对于画马的技巧,非同一般。更使人感到意外的是,其利用工作余暇,竟能画出出人意表的各种奔放的马群,震撼观者,却是不可思议的问题。但这毕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如何去理解?不能不为之困惑。说到底,只能以奇才视之可也。
(四)
这本四人书画合集中,以行草书见长的蒋力华同志,曾是吉林日报社副社长,现任吉林省教育厅厅长。其作品气势雄强,挥洒自如,不离传统,却又自出己意。个人面貌的形成,与其本人的素养与个性是分不开的。从作品中的用笔和结体以及分行布白观之,作者具有坚强的秉性,对传统固然有所体验,但在挥动笔墨时,主观意识所起的作用尤为突出,这正是作者创作不与人同之处。因此,在个别草法上敢于创新,却又很少越出前人的规范,而体现出来的气魄,格外有一种力度,令观者想见书者的性格,有如脱缰之马,抒发个性有余,与前面春河同志的行草书风格迥然异趣,殊途可能同归,这要看各自的志趣而定。
我在吉林美术出版社出版的蒋力华书法集《世纪初春之舞》的后记一文(标题为《还有一些话要说》)中,看到有这样一段话:“‘赶快做’有追求一定目标的意义,同时也有弊端,即在‘赶快做’中存在毛手毛脚不求甚解的精糙。”以上作者的一段自白,当然是谦逊之词,却也有出自本人的真心实意。作为书法艺术,是一个按规律有步骤的积累过程。行草书固然包含了“快”的涵义,但不能超越限定的轨迹。从行草书发展的历史阶段看,固然其中有书家自觉不自觉地发挥,但古今行草书尽管因作者的性格在组合上有所差异,表现各自的才华,而总的结体必然在原来的基础之上求变化,这就是最基本的条件。这道理作者是知道的,如果静下来,进行一番研究和思索,保留原有的气魄和胆识,未来发展肯定会更加突飞猛进,更当刮目相看!
(五)
四家合集的最后一位新闻界的《河南日报》副总编辑兼《大河报》总编辑的马国强同志,是知名的人物画家,新闻工作是他的主要职务,也与前面(三)节中所说到的吉林日报社社长易洪斌同志的情况颇有相同之处。同是新闻界的代表人物,也同是知名的六法高手,而在绘画的具体专项上,则有所区别。洪斌同志以画马为主,兼人物花鸟,国强同志则专描人物,似乎有所区别,实则都归于造型艺术范畴之中,无所轩轾。倒是应该揭出两人作品的实质问题,方可使观者便于比较,才是要涉及到的课题。
从两位的工作方面言之,都是新闻界人士,当是同业无疑,都兼工六法,皆以造型艺术名世,也可以说同是艺苑中人,深入言之,需要同中求异,这里只能在彼此之间艺术风格上提出一点看法,国强同志的创作得力于速写,对周边生活中人物的活动相当留神,百忙中不忘就眼前或照片里的情景,即可速写下来,作为创作资料,所以他笔下的男女人物形象生意盎然,引人入胜,是可珍视之处,造型之灵动、札实,实乃得力于速写之功力。已故黄胄同志创作之所以能高居名家之列,正是速写的基础起了关键的作用。今天,有的评论家明确点出国强同志作品出于清未任伯年的衣钵,我以为与其说是师法任颐,倒不如说受黄胄的影响较为接近,这里用“影响”一词,有别于今天已入空门的画家史国良直接继承黄胄的技法,二者是迥然不同的。再就是国强同志人物作品中,以少数民族形象为主,是否与黄胄多少有契合之处,未知作者与观者以为然否?
(六)
我对画集中四位书画家的卓越成就及在艺术上的初步观感,提出了肤浅的看法,当然不可能完全准确,更说不上深入。我为什么在序中阐述不成熟之见,仅仅是因为他们四位新闻界大家,承续古风,能在百忙之中,从事书画创作,而且坚持不懈,一直不离笔砚,始终作为日课,不为外界商品经济市场所诱惑,心无旁鹜的持之以恒,这种高尚的情操,值得钦佩。更说明我国艺术界在当今国家实现小康,进一步进入全民小康社会之际,毫不怀疑,将有不少的各界人士,为了对祖国悠久文明历史执着的热爱,为了充实自身精神生活的要求,他们在自己的专业之外,又在造型艺术上下功夫,殊途同归。他们的努力,由此而影响各个行业,一定会不断增加祖国的传统文化灿烂光彩,对今后发扬光大书画优秀传统,四位新闻界人士的开拓之功,将载诸史册,流传后世,不胜翘企之至!
2003年5月
作者:杨仁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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