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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我突然对绘画感了兴趣。一日,几位弄书法的朋友坐在一起吃茶,谈话就转到绘画上。未了,就有人提到了赵晓荣。说是画作的如何的好,潜力又是如何的大,我就动了结识的念想。朋友当下就拨了电话,电话那头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朋友对他说:有人想认识你。
现在晓荣就坐在我的面前。宽厚、温和、语调沉缓。这之前,我印象中的画家,大都放浪形骸,或长发披肩,或蓄着胡须,衣着也非常怪异,让你难辩了男女。而晓荣则是一任的自然:留短发、着布衣,全没有什么架式。遂想,稳也罢,狂也罢,全是秉性使然,非学而能,也是装不得的。若是一味地学痴学狂便是假,是虚伪,于书画一道也是弄不好的。
晓荣与我是同龄人,又有着相同的兴趣,话题自然就多起来。我一直认为晓荣是幸运的,上大学、学绘画、留校、任教,常与艺术亲近,人便是十分的滋润。了解了,才知道并非如此。上世界七十年代中期,他下乡插队,有了做农民的经历,工作之后,又做了几年的采购员。那时的我们,有了工作便有了一切,人就在组织的关怀下日复一日地工作,全然没有了其他想法。晓荣则不然,有着强烈绘画情结的他,在做过几年工人之后,却悄然考进西安美术学院的国画系,实现了他自幼喜爱绘画的夙愿,并受教于刘文西、陈忠志教授。
我在一本大型画册里读到过他的一幅名为《西北风》的人物画,作于一九九零年。画面中的人物生动传神,用笔洗练。巧妙的构图,让人想起青藏高原辽远的天空以及藏民们那种充满神秘的游牧生活。读画时,我为他的定位是:一位出手不凡的人物画家,但在这之后的不久,当我在一次画展中看到他的《烟雨牧归》图后,又惊呼:这是一位中国山水画的高手。
从人物过渡到山水,有着什么样的内在规律,我说不清,但晓荣山水画中壮阔、高远、耐人品位的东西却时时感动着我。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转换的。后来才得知,他在西安美院任教两年后,又考入中央美院研修班,受教于著名画家李可染、卢沉教授,这之后便一直钟情于山水画的创作。
也许因了我是陕北人的缘故,特别喜欢晓荣陕北题材的画作。在以往众多画家的陕北题材作品中,我读到更多的是陕北的荒凉、贫瘠的景象。而读到晓荣同类的画作,却是另一番情景:浑厚华滋,充满神秘。我把他的《秋山》系列以及《秋山过雨图》拿给朋友看,朋友说这是秦岭的写意,我却 读做是陕北,那掩映在深山里的窑洞,弯弯的山路,远远的牧羊人,甚至能听得见隐隐地从远处沟畔里传来的信天游的声音,间或还有略带悲壮而悠悠的唢呐声从山峁中飘过。这不是你看到的公路沿线的陕北,是需要骑着毛驴儿背着干粮走上几日或十几日才能看到的景象。由此,我想象着晓荣是如何地在陕北深山里走着,画着,画着,走着了。
晓荣是科班的画家,他的画少了学院派的技巧而多了一种绘画的意象。遂想,绘画艺术若被人看出技巧,便不是大技巧了。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架式,也不慷慨陈辞的人,其更多的语言是留在他的画作中的。与晓荣相见的那个下午,我们谈了很多:个人经历、书法绘画、美术教育。烟是一根接一根地抽,茶是一杯又一杯地吃,直至黄昏。
数日后,我的一位喜好收藏的外地朋友与我吃茶,问我:陕西最具潜力的山水画家都有谁?
我推荐:赵晓荣。
李和生
二零零六年二月十七日夜于醉石轩
作者:李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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