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作画需要寂寞、孤独。 就像一个人走在旷野上,那里没有路,只有一望无际的原野和隐隐约约闪亮的地平线……
正是那灿烂的地平线使我心头涌起激情,点燃新的希望。
我喜欢画历史画,将自己对历史的认知用笔凝固在同一时间、同一个空间里。我画毛泽东和张国焘的会师,画皖南事变,画毛泽东在延安……以一种平静的心情去俯视历史事件,试图通过画面引起人们的某些思索。
绘画是我情感的宣泄和精神世界的表露,将物象符号化是我近来想表现的另一种图式。对象的外形抽离成简洁的绘画符号后,能使我的绘画理念更直接更有力地传达给观者,在最短时间里和观者形成情感的互动,和观者共享一个最大的想象空间。
艺术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好与不好”。在信息时代,“地球村”的感觉愈来愈清晰,艺术门类间的相互渗透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艺术本身是不分民族地域和国界的,民族性只有在其自身的发展和完善(包括自觉融合所需要的外来文化元素)过程中才更具有独立性和世界性。其实我自身还是一个矛盾体,在“传统”和“创新”课题面前不时会感到迷惘而产生行动上的徘徊。一方面对优秀的传统迷恋不已,另一方面更愿意去承担发展的责任。当代中国传统绘画正面临着一个文化定位的问题。中国画的伟大的包容性不只体现为文人画,她更具有大江东去的豪迈气派。敦煌壁画、荆关董巨、宋人花鸟、八大龚贤,他们的画至今让我们心驰神往的原因不光是高超的技巧,更有感动我们的那种跨越时空的精神力量。“发掘、发展、吸收、释放”是我们这一代画家应有的责任,因为只有中国画画家才能主宰中国画的发展命运。
想起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在与大自然苦斗中,渔夫最后只带回一副鱼骨和残破的断桨,然而他还是胜利者,他的精神力量超越了所有的一切,他是一个真正的勇士,却又不乏悲壮。渔夫的行为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多年的创作实践给了我不少宝贵的认识和启迪。过去拥有的只是艺术道路上寻觅的脚印,它不会是一个终结。在人生,艺术的“点、线、面”的关系上,我将竭力探索维系它们之间平衡的规律,在艺海的探秘中,到头来或许只能得到一副“鱼骨”,但却能使自己的心灵得到升华。
在无际的旷野中继续寻找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这种感觉最好不过了……
作者:施大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