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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艺术界,北京798是个人尽皆知的“名地”,女画家陈子的个人工作室就坐落在它的附近。
见到陈子的时候,她正在准备参加第11届全国美展的作品。这项源于1949年、五年一度的展览可以说是目前中国美术界级别最高,权威性、综合性、影响性最广的美术大展了。眼下,陈子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将作品送去参加严格的层层选拔。
“惠安女”画惠安女
陈子出生于新疆,但她的祖籍却是福建惠安。在惠安县惠东半岛的海边,居住着一个很特殊的族群,这就是惠安女。自古以来,惠安女就是个沉重的话题。她们穿着美丽的服饰,却受到古老习俗和生活的重压;她们以矮小柔弱的身躯,担负着种田犁地、敬奉公婆、哺育子女的重担;她们新婚后三天就要回到娘家长住,一年中只有三次与丈夫团聚的时候,只有生了孩子以后,才能名正言顺地进入婆家;她们肩上承受着比男人沉重的压力……由于这些传统习俗的桎梏,从前惠安女的日子相当痛苦,常有承受不住的惠安女相约跳海自尽,酿成了无数人间悲剧,直到改革开放以来,社会大环境变了,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走上绘画之路后,陈子经常回到惠安采风。每次踏上惠安的土地,看到那些美丽而贤惠的妇女,想到从前的她们,陈子都不由得发出阵阵感叹。她说,面对这些伟大的女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去感受并表达这个特殊族群的美丽。
与蒋采苹先生的半生缘
在谈到自己的艺术生涯时,陈子不止一次地提到恩师蒋采苹——工笔重彩的开创者。“蒋老师是我艺术之路上一位十分重要的老师。”她如是说。
2002年,陈子结业于蒋采苹先生主持的中央美术学院重彩高研班,但她们的缘分其实早在1983年就开始了。当时,陈子主修工笔淡彩,曾在北京师范学院(现首都师范大学)进修,曾经有幸聆听蒋采苹先生的指导,但由于是大课,讲台上的蒋采苹先生并不认识湮没在众多学生中的陈子,她更不知道,这个学生以后会与她有着更为深入的交往。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1995年,第一届中国女画家展举行。听到这个消息,陈子很高兴,立即从福建送去了作品。这次,她的作品引起了蒋采苹先生的注意。1998年,当第一届重彩高研班开课时,蒋采苹先生想起了这位青年女画家,她亲自打来电话,希望能在重彩高研班里再次见到陈子。不过,由于工作、家庭等多种原因,那几年,陈子不得不放弃了与蒋采苹先生再续师生缘的机会。
虽然进修的愿望暂时搁浅,但陈子与蒋采苹先生的关系并没有到此结束。几年来,蒋采苹先生一直惦记着陈子,经常通电话或是寄去材料,希望有一天能在重彩高研班中见到陈子。直到2001年,陈子出现在第6届学习班里,她们真正变成了师生。“这里的学术环境特别好,能够在一个学院的环境下受到浓厚的专业熏陶,这是我的幸运。”陈子一直强调。
“因材施教”一词,早在《论语•为政》中就有所体现,后世一直将此作为教师的教学评判标准之一,但真正能很好地运用这一点的教师并不算多。陈子说,蒋采苹先生最值得学生尊敬的地方正在于此。中国画是一个古老的领域,多少年来,能在其中大胆创新的人并不多,而蒋采苹先生以“创新”闻名,她从材料入手,以各种珍贵矿物质为原材料进行了大胆研究,因而教学角度十分开放,特别鼓励个人风格的创新。“蒋老师从来不会说‘你不能这样做’,‘你应该怎样做’,相反,她还帮助每个学生发掘自己的潜能,使得每一届重彩高研班的学生都有很大的收获。”陈子说。
探索——超越材料与技巧
从重彩高研班结业后,陈子发现自己的画风、创作理念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从前,她的画风注重传统,无论是绘画材料还是表现内容,一律谨慎有加;均不如现在直接;现在寻找自我有了一个出口,善于表达自己,“创作带动材料”,思想有了变化。在接触了无数创新材料之后,陈子逐渐找到属于自己的“绘画语言”。从前,她的作品偏重含蓄;现在,她的作品会以单纯而直接、准确而细腻的手法表达更美丽、青春的女性形象。从前她从事工笔淡彩绘画创作,这要求画家必须静下心来,按照色彩层次在绢上一层层染色,只要任意一次染色出现色调偏差,整幅作品就失败了,比起更能够表达个人意图的工笔重彩来说,它更多的是考验画家的功力与耐性;现在,工笔重彩更加大胆,它保留了传统的工笔线条,在绘画颜料和着色法方面突破了传统,风格有了非常大的变化,可以更好地表达画者的意图。
“不仅是颜料,在绘画用纸上我也尝试了很多种。”陈子走到一幅作品前,轻捻着纸面。凑近纸面,我们看 到,这种纸的颜色有些暗,其中夹杂了些许凹凸感,似乎被揉起了一些毛茬。“这是一种特殊的画纸,由于含有牦牛毛,因而看起来显得比较厚重,‘吃墨’性好,特别适宜于表现重彩效果。不过,出于保护动物等原因,这种纸日渐稀少,已经很难找到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事先储存了一些。”陈子笑道。除此以外,比较特殊的纸还有内含植物脉络的,表达细腻微妙之处绝佳;内含粗纤维的云龙纸,不易断裂,又有另外的适用之处。她说,在从师蒋采苹先生以前,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画还可以这样创作,得到启发,还有没有其他没发现的材料?还有没有更多可以突破的地方?对未知的东西有兴趣和激情,这恰恰是搞艺术最关键的地方。
的确,在超越了最初对材料与技巧的探索后,陈子的画作已上升到更加开阔的高度。她对重彩施以淡彩的处理,着重以凝重坚实的矿物质颜料表达出阴柔内敛的浸润感觉,细腻入微地把握与表现了画中人的内心情绪。一位评论家如是评价陈子的作品《流年》(之一):在这里,我看到了古典与现代的融合。画中的少女双手合十,既有着中国古代壁画人物的大度雍容,又有着现代女性的清朗明快,其中隐约有着波提切利笔下人物的妩媚,又让我们想到张爱玲笔下的都市女性。陈子没有采用古典绘画的大场景全构图,而是运用印象派式的框式取景,将人物置于特写的近景,不惜笔力,在常人不甚着力的头发上精心组织线条,以其繁密多变的结构,衬出人物面部的爽利流畅。陈子更让人物衣服上的花卉自由生长,随心所至,蔓延到人物的躯体上,甚至与背景融为一体。在这里,生命的无处不在与美丽旺盛,无须多言……
出生于1960年的陈子现在已是将近“知天命”的年纪。这个年龄的画家,自己可谓事业有成,并且身负妻子、母亲的责任,为什么偏偏要像年轻人一样走南闯北,来到竞争激烈的北京?陈子是这样解释的:“艺术家最怕的就是滞顿的状态。生活过于平淡,创作就难免失却激情,感觉麻木了,怎么可能在艺术之路上有更好地发现呢?换个环境,永远保持新鲜感,这是艺术创作的源泉。”她说,70多岁的蒋采苹先生与她母亲年龄相仿,但与学生谈话时,不但不会落伍,有时反应比学生还快。陈子将这归结为“积极的心态”。一名艺术家,只有永远保持积极年轻的心态,才能终身有所发现,有所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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