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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长白山文化,无论在其自然地理,神话传说,萨满遗存,还是放山习俗,皆饶有神秘幽杳的文化特点。这赋予李宇长白山蝈蝈以神韵审美境界。可概括为韵、气、道、禅四字:情景珀芥其境在韵;形神之旨要在得气;虚实之秘终须悟道;动静之间尽显禅机。
一、情景珀芥其境在韵。王夫之说,被谢玄誉为诗经最佳句的“昔我”二句,是“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倍增其哀乐”。关于情景交融的写作手法,他说:“关情者景,自与情相为珀芥也。情景虽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乐之触,荣悴之迎,互藏其宅,天情物理,可哀而可乐。用之无穷,流而不滞。穷且滞者不知尔”。
李宇的绝大多数蝈蝈,都不是孤立的,而是有具长白山特色自然景物陪衬。情景交融,主客合一。充满生命感悟。而“神韵”的定义即为“主客统一的生命体验”。主,李宇和他的蝈蝈的爱恨情愁的感情,以及七情六欲的情绪。皆外射于老白山动植物身上,实现了“自然的人化”与“人的自然化”,蝈蝈化作了李宇,李宇变成了蝈蝈,物我为一。人与自然互为对象划的形变,是妙万物而不可思议的,阴阳不测之谓神,神韵即于此出。
二、形神之旨要在得气。艺术作品的生命在生气贯注,得其神。东坡谓:“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形似反映表面现象,精神代表人物实质。人物的精神特质。胜似一大堆毛皮肉。
中华文化艺术,总好以有血有肉的人体生命比况,并忒讲究生命整体体验,这源于对“气”这一概念的理解感悟。“气”,是物质、精神合体的二元基字。含阴阳二气。《左傳》昭公九年:「味以氣行,氣以實志」。又:「則天之明,因地之性,生其六氣,用其五行。氣為五味,發為為五色,章為五聲,淫則昏亂,民失其性,是故為禮以奉之。」(《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孔子也说过,“食为味,味为气,气为志”的话(《大戴礼》)孟子“浩然之气”的气就既指物质之气,也是精神之气。
艺术上自从曹丕提出文以气为主,气一直被作为作品有无生气、生命力,有无神韵的基本条件。故气韵或神韵成为中华文化最重要宝贵传统,可将仁义“道统”、中和“心统”、气韵(神韵)“文统”并称中华文化“三统”。
李宇这组蝈蝈,有的有头无尾,有的有骨无肉,有的有色无形。只具筋骨劲道,精神气势,全无形似之处。此即中国水墨大写意传神处。李宇得其真谛。
三、虚实之秘终须悟道。此组蝈蝈,虚无缥缈,似有若无。有无之间,而道存焉。
老子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老子·21章》)虚中物象之精,是精神本质,是可信的规律。艺术之真,不独是审美的,也是本质的真。超感性之理性,超个别之一般,超偶然之规律。这个规律,即是艺术层面的本体:天人合一。
四、动静之间尽显禅机。此图动静结合,草、虫晤对。静与天语,动与圆通。禅机峻利,自然化从.禅为静虑。其境,道家的道法自然;禅宗五祖宏忍的“万境自如如”,六祖慧能的“性相如如”;《五灯会元》的“云在青天水在瓶”,佛生们:“花在枝头月在天”。我在舟山为花鸟市题一联:“凝眸顿悟鱼千里,回头忽见鸟在笼”。池里的鱼,游一千里还在原处。图中长白山野的“红姑娘”,静静的挂在头上,一朝红透,便成永远。地上的蝈蝈,定睛一看,蚂蚁忙忙碌碌,自如尚在。天地之间的一切,如此而已矣!
静修,放下,自然。是禅悟三境。在仕官人须静修;红尘富人须放下;至于你我等人么,喝茶去!这便是蝈蝈姑娘图的启示。
作者: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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