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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蹲点写生,这活儿与我至少有二十年不相干了,没啥体会。要说,倒是能扯些漠视写生的理由。
总觉得中国画家,尤其玩大写意的,经常出去走走,在生活中找点冲动,然后回家画画,这就足够了。我想,石涛说的“搜尽奇峰打草稿”,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黄宾虹先生有话在先:“舍临摹而不为,妄意写生,非成邪魔不可。”历史地看,近百年来以西方的“写生”改造中国画,看似蜕变了,标新立异了,实则顾此失彼,丢的是传统的精神灵性。宾老分明感觉到了什么,所以警示后学者:“写生”不一定是条正路,很可能是陷阱!
的确,依赖写生的人,有这样一个尴尬的现象:往往但求形似,容易被对象所俘虏,搞起创作来总是抛不开“习作”的影子;久不出门写生,就不知要画什么好,总是停留在画什么和怎么画的折腾中,搞不清楚“为什么画”;严重点儿就成了“写生控”,只会画眼中的、实在的,却画不了印象的、感受的。
滑稽的是,时至今天,这条路上人头涌涌,多数仍津津乐道,根本没觉察到饱受其弊。近些年,我常随采风团四处行走,偶见有人拿出速写本,分秒必争地画了起来,过去一瞧,呃,依样画葫芦,意趣全无,没劲!
信息化多年了,眼下的傻瓜相机实在太好使,每次随团采风,纵使走马观花,快门一按,咔嚓咔嚓,瞬间的生活素材全“捕捉”在里面。回来后,无论时隔多久,偶尔翻出,灵感迸发,反倒能玩出一般“写生”所不及的效果。
不过,我只赞同“利用照片”拓展思路,反对“画照片”。坦白交待,我这几十年真够折腾,可谓一波三折:前十年主攻写意花鸟,接着是“游戏”实验水墨,后返回传统写意画,近十年开始涉足人物画,这几年又尝试舞弄山水画。一路过来,无论是赶时尚,还是守传统,所有行径几乎都与“写生”没什么瓜葛,唯独人物画不时借照片、电脑所带来的视觉冲动,于是创作了一批够“笔参造化”的水墨大头像。
不怕承认,我曾发表过几张“写生照”,那本子和笔都是借来的,装模作样而已,实为应付一些出版刊物的要求。这不,黄宾虹也有过一张经典的“写生照”,鉴于他漠视写生而主张“纪游”、“师造化”的观点,我猜想此照片十有八九也是摄影师摆拍出来的。
2014年元月于广州红专厂一方斋
作者:方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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