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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鸿、齐白石齐名的美术绘画大师吕凤子,江苏丹阳人,1886年出生于大户人家。举凡经史诸子,无不融会贯通。15岁考中秀才,一时号为“江南才子”。
1907年,吕凤子报考两江优级师范学堂。该校监督(校长)李瑞清,看到吕凤子考卷,细读之后,啧啧称赞:“没一点齐梁浮艳之气,颇具汉魏刚健风骨,真有出山虎的气概,吾很久没有读到这样的好文章了!”吕凤子遂被李收为入室弟子,由李传授书法、传统绘画技艺。
吕凤子不负老师厚望,31岁时就任教授,1928年任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国画组首席教授;次年被聘为大学画学研究员。他是中国艺术院校第一个研究员。
1912年,17岁的徐悲鸿只身闯荡上海滩,想学西画却找不到门路。经友人介绍,结识了吕凤子。吕凤子早年致力西画,精通水彩、油画、素描。听说徐悲鸿想学西画,吕凤子免费授艺,教徐悲鸿学素描。徐悲鸿赴巴黎留学8年后于1927年回国,吕凤子爱才如玉,推荐他到国立中央大学艺术系西画组任教授。
徐悲鸿欲求绘艺全面发展,谦恭地对吕凤子说:“以前您教过我素描,现在我再向您学中国画。”吕凤子抱拳答曰:“你是西画大师,怎敢收你为弟子?”徐悲鸿坦诚说道:“中国有句古语:‘三人行必有吾师’,能者为师不必推辞。”吕凤子执意不肯称师,徐悲鸿转弯子说:“那就做个亦师亦友的同道吧!”吕凤子欣然应允。以后每逢散课,吕凤子就向徐悲鸿讲授中国画精髓与技法,有时还挥毫泼墨做示范。徐悲鸿的中国画画艺大进,他笔下的奔马、人物、翎毛、花卉,都受到吕凤子用笔的影响。
1929年,吕凤子率领中央大学艺术系学生赴庐山写生,他本人画了数十幅,所作的《庐山之云》、《女儿城》,描绘烟云变幻的山水,纵横浑洒,兴尽即止,不效法任何人,艺术个性强烈。
一天,徐悲鸿特地找到吕凤子说:“不久将在法国巴黎举行世界博览会美术展览,凤先生你该寄点作品试试。”
吕凤子谦虚地说:“不行,不行,水平还达不到世界展呢。”
徐悲鸿笑道:“你承历世之传说,开当代之新风,三百年来第一人,非凤先生莫属!”
吕凤子连忙插话:“三百年来第一人之说实在不妥,不妥!清代乾隆年间的‘扬州八怪’还没超过二百年哩……我岂敢忝列其前?”
说不服吕凤子,徐悲鸿瞒着他,悄悄地把“中大”教师休息室内《庐山之云》卸下,寄往巴黎,代吕凤子报名参加。《庐山之云》在巴黎世界博览会美展展出,被评为中国画一等奖。“门生为老师当伯乐”,此被传为佳话。
作者:金宝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