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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展览说明牌展现新意义

2015-05-28 09:45

  从公元前6世纪古巴比伦遗址出土的圆柱体上的三面文字,博物馆的文物说明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专家呼吁博物馆展览说明牌应面向观众,不应成为晦涩难懂的信息“墓碑”。随着数字科技的发展,博物馆无说明牌已成为可能……

2013年, 美国马萨诸塞州的伍斯特艺术博物馆举办了一场无说明牌的大师作品展,在iPad和印刷品指南上为观众提供了大量信息。

  朱迪•兰德(Judy Rand)有时会在博物馆内转悠,像一个灵长类动物学家在野外观察大猩猩一样,观察观众的行为。兰德女士是西雅图的一名博物馆顾问,她非常擅长撰写展览说明牌,偶尔看到观众大声朗读她的作品,这令她非常自豪。

  兰德认为,当观众分享说明牌上的信息时,“我们就在影响新的读者,那些匆匆而过的读者们,随后他们就有机会谈论相关的话题,而最后他们会记住一些知识。”

  露西•哈兰德(Lucy Harland)是格拉斯哥的一名博物馆顾问,她鼓励客户密切注意在博物馆里小声嘀咕的观众。她认为,“当你看见人们小声嘀咕,这时你就会明白你的说明牌失败了。”

  博物馆越来越重视说明牌。用《展览说明牌:一种阐释方法》一书的作者贝弗利•瑟雷尔(Beverly Serrell)的话来说,这些说明牌就是“话语简洁的小信使”。说明牌往往由专家来撰写、编辑和设计,有些博物馆还运用焦点组对说明文字进行测试。许多文化机构也开始利用数字技术将静态的说明牌转化成吸引眼球的互动景点。

出自“鸟儿的秘密生活”展,密歇根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

  从古巴比伦(如今的伊拉克)的Ennigaldi-Nanna博物馆遗址上发现的圆柱形泥墩起,文物上的说明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三面都有文字的圆柱体,历史可追溯至公元前6世纪,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文物说明牌。

  库伯•休伊特史密森设计博物馆数字与新媒体主管赛博•陈(Seb Chan)认为:“说明牌一直以来都是博物馆学实践的一个重要话题”。他引用了一篇1963年发表在《Curator:博物馆》期刊上观点犀利的文章《为什么小约翰读不懂说明牌》。该文章的作者史密森机构的乔治•维纳(George Weiner)将很多本世纪中叶的博物馆称为“密码学的巅峰之作”,说明牌寥寥数语,信息不明(策展术语称之为墓碑)。他还攻击那些杂乱无章的说明牌“设计的目的是为了吓走所有人,除了最坚持的博物馆参观者”。

  显然,有些研究人员利用说明牌来炫耀他们的渊博学识,(烂说明牌排名榜网站上登载了许多触目惊心的例子)。陈说道:“人们往往会觉得博物馆的说明牌是为同行而写的,而不是给公众看的。”哈兰德女士表示赞同,她建议同事们:“如果你需要撰写5万字的说明牌,那么请咨询一下当地历史协会的意见。”

  在一次主题为“说明牌的冒险”的讲座中,兰德女士拿芝加哥菲尔德博物馆的一块陨石的旧说明牌举例:“镍含量为14%左右,合纹石含量占多数,铁纹石只剩些许残留,整个陨石的结构为镍含量丰富的镍铁陨石(见右边说明牌)。”这样的说明牌看起来更像是为矿物学家而不是为家庭观众而设计的,而家庭观众需要属于他们的说明牌。“而右边的说明牌同样也是信息量密集”兰德女士说道。

  史蒂芬•彼特古德(Stephen Bitgood)是阿拉巴马州杰克逊维尔州立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他的研究发现,简洁的说明牌会带来很多好处。彼特古德把一段150字的说明分成以50字为一段的三段文本,然后计算阅读两种说明牌的观众人数。结果显示,阅读分段后的短说明文字的人数是前者的两倍还要多。

  彼特古德在一封邮件中回复:“将一个长文本分成更短的文本改变了观众对这一任务的认知,使其看起来更简单。”他将说明牌比作正式教育,他认为“如果你将一个比较长的章节拆分为更小的段落,然后针对每段内容做一个测试,学生的成绩会更好一些。”

  芝加哥历史博物馆策展部主任、也是美国博物馆联盟展览说明牌书写年度竞赛(获奖者会获得线上嘉奖,而非奖章)的协调人约翰•罗斯克(John Russick),他发现如今出现了越来越多实验性的参赛作品,包括谐趣诗和诗歌形式的说明牌。为了阐释画家瓦尔多•皮尔士(Waldo Peirce)的一幅肖像画,旧金山的迪洋博物馆配上了班•艾瑞克森(Ben Erickson)的一首诗,赢得了第四名。

  来自密歇根大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标签作者和编辑约瑟夫•德莱施(Joseph Dresch)和编辑尤金•迪伦堡(Eugene Dillenburg)是去年的获胜者,他们为展览“鸟类的秘密生活”撰写了一组说明牌。这些说明牌展示了绿头鸭、翠鸟和其他鸟类的知识。鹌鹑的标题为“这种鸟知道女人的需求”——展示了雄鸟通过迅速提供服务吸引它们的伴侣。这种仪式被称为逗引行为,也是一种竞赛,往往动作最快的雄性能够成功获得异性的芳心。

  另一个说明牌——“这种鸟儿并不是一个注册商标,”观众了解到有市场营销人员——特别是“某种水果口味的麦片”公司的人员经常利用这种犀鸟宣传产品。“玛雅考古组织将它作为自己的标志,随后家乐氏公司威胁将该组织以侵权罪告上法庭,自此这种吉祥鸟便被大家所熟知,”说明牌上写道,“这个起诉随后撤销,可能是因为这一做法太愚蠢。”

  库伯•休伊特博物馆的陈曾在澳大利亚悉尼的动力博物馆就职,该博物馆是首批在说明牌上设置二维码的博物馆,观众可以通过智能手机阅读丰富的信息。 “我们当时是把这当做一个试验,当然最后失败了。”陈坦诚地说道。这些二维码的读取需要一个阅读应用软件,而许多观众拒绝下载。“并且这个门槛对随意来参观的观众来说要求有点高。”

  陈和他的团队从错误中汲取经验,设计了“说明牌密语”的软件。该软件可以让观众为说明牌拍照,然后把照片发送至一个地址,随后用户就会收到藏品的信息。

  去年12月,库伯•休伊特设计博物馆经过长达三年的整修后重新对观众开放。观众可以通过一支电子笔,利用植入说明牌的近距离无线通信技术(Near-Field Communication)实现互动。“每一个说明牌后都有一个近距离无线通信标签,”陈介绍,“这项技术可以让观众环顾展厅时,以一种较为直接的方式收集藏品信息,然后回家后可以在大型的互动设备上进行探索。”

  一些博物馆馆长将传统的说明牌视为展厅的入侵者,并不会反对终结这些所谓的“墓碑”。2013年, 美国马萨诸塞州的伍斯特艺术博物馆举办了一场无说明牌的大师作品展。博物馆设立了iPad站点,重点关注了一些个人作品和相关的导览资料,提供了包括标题、艺术家姓名和收藏的日期等信息。训练有素的导览员和博物馆向导则在展厅来回走动,化身真正的互动说明牌与观众一起探讨艺术。

  “我们的终极目标是去掉展厅墙上的说明牌,从而创造一个更深层次的博物馆体验,”该博物馆馆长马西亚•瓦舍克(Mathias Wascheck)在邮件中回复,“我们想要观众慢下来,按照自己的方式体验艺术。”他补充道,“博物馆的数字化意味着展览说明牌可能还会迎来我们难以想象的变化。”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David,Wallis,谢颖/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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