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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西风禾黍香,鸣泉落窦谷登场。老牛粗了耕耘债,啮草坡头卧夕阳。”这是一种对田园的强烈眷恋,是一种对质朴与真实的执着,也是戴顺智先生画中的体悟。风摇动柳条,一组动人的音符划过晴空,脆利地落入水中,激起层层涟漪,向四周慢慢散开,水光潋滟。即便是那平凡的野草,在这桃花源的世界里,仿佛也沾染了灵性,静静地聆听朴实无华的声响,体会诗意的魅力。
灵性往往都是孕育在滟光粼粼的水波之间,皖南清水般的环境,赋予了戴顺智如斯的灵性,那水中的微波将平实与朴素,无声地深深沁在了他的灵魂中。在安静的水乡河道中他阅尽了这里的云水与天地,特别是他深爱的耕牛。
戴先生喜画牛,这缘于他对儿时天真纯朴的童年记忆,为了找回那份情致,他在皖南的乡间购产建庐,过起了“幽居惬野情”的桃源生活。在这里寻觅到了静谧与安然。
在这样的环境中,戴先生形成了他对牛独特的解读与表现,那是水牛给人的真实印象,惟妙惟肖。这“惟妙惟肖”是戴先生长久的积淀孕生出来的,能给读画者以温和的视觉引导,让人形成一种淳朴、宁静的内心感受,必是自然。范扬称戴先生的牛是当今画坛“最牛的牛”。
我相信这称谓的背后,是对他执着乡野生活与桃源意识的感动。在这样的感动中我们体味着平淡生活所蕴含的博大与绵长。这样的感动启示并慰藉了我们内心的诉求,引领着人们循着感知中田园生活的影像去体验陶渊明“采菊东篱下”的精神模式。
就这样,我们从戴先生对牛和田园的描绘中,体会到了轻松和愉悦,体会到文化层面的感染力。他的这种“乐者乐也”的表现极富有诗意,让人百读不厌。
戴先生的画透出的第一印象就是淳朴。站在戴先生的作品前,我们能看到画中耕牛的憨厚与娃儿的天真散发出一种彩色的魅力和独特精神张力。这种力量是饱满的、活泼的。是从一根根韧性十足的墨线中散发出来,更是他骨子里牛一样韧性的精神追求的结果。
他以一种灵活生动的表现方式阐述着他所笃信的精神信念,那是“桃源情结”与田园生活的自然结合,那是传统积淀与现代因素的完美契合,是一种具有亲和力的崇高,单纯而伟大。
是的,这是一种“高贵的单纯和静穆的伟大”。在纯粹中自省,在静穆中表现。戴顺智是一个遁离了城市浮华与喧闹的智者,他一直默默守望着自己内心世界的既定秩序。这份坚持掩映着他对于自然和灵性的独特审视,淳朴而厚重。
在皖南的青山里水中,我们仿佛看到有一个背影,不激不厉地牵着牛,遁入桃源,铅华弗御。
作者:郑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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