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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锋尚:您大概什么时候来上海生活的?您对一个城市里的现象一般作怎样的评价?
佘松(以下简称佘):我在上海生活已有近十年了,刚来这座城市时,正赶着当代艺术如火荼之势,上海很当代又很时尚,不过近两年我开始喜欢这座城市所具有的闹中取静的特质。这个大都市的喧闹与浮华似乎并不影响你安静的生活,反而让你在静观中对她的虚荣的美丽产生了愉悦的体验。这个城市很自我,艺术也更贴近生活,生活而后艺术,这些都是我愿意融入的地方。
艺术锋尚:从您的创作来切入的话,题材大多都是以女性做为主体形象显现;女性作为您创作的一个符号指代显然超出了本身的范畴,在创作中您是如何来看待与思考的?
佘:女性画题,古已有之,某种意义上讲,女性在都市文化中,就是时尚代名词,其符号意义上所具有的普泛性也易于释读。我画女性,其实并非画女人,而是只取其形,这些图像化的女形很大程度上是社会赋予的,以契合某种观赏性,而这种观赏性恰恰迎合着特定时代的口味轻重的不同情趣。女性柔软的姿质也易于传递一种软化的力量,为我们面对现实处境提供了更趋温润的手段,我近期的画作干脆取用人体的形式,也有强化这种力量的意图。我想做到的是,从自身独立的视角与感悟来读取现实生活的表象,随以生成一种能够传递亢奋的假象,至于题材的选择,我想借用元代画家倪瓒的观点,无论如庐如麻,似竹非竹,适性即好。
艺术锋尚:沈伟老师评述您的作品时认为您在创作的过程中融入了现实性的思考,这些现实性的元素是否是您创作的基点?以及您希冀通过这些方面的思考来传达什么观点?
佘:我总觉得我们无法完全摆脱现实性来从事创作活动,而正是要基于现实性考量才真正有可能把握作品的指向。但现实又总存有变数,过于依赖他,也可能导致艺术上的短命,所以我想,传统也应是一种重要的创作基点,只是我们所说到的传统是否指现实意义上的传统,这是又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就我个人看来,对传统的理解与运用必然是立足当下的,我们甚至只能依凭现实意义下的传统,这是每一个从事中国绘画当代性研究与实践的人都无法回避的一种现实性。传统也具有鲜活的时代气息,他就物化在各类现实之中。
艺术锋尚:从您的创作主体形象这一角度来看,您如何评价现今社会车展上的车模?如果将这个群体表现在作品中,您怎么去理解和创作?
佘:车模这一块我了解并不多,所谓香车美女的搭配,多出于情色诱惑上的商业考量, 我想,这应该也合适于我的褪色系列.事实上我对时尚文化这一块一直秉持着浅表式的关注态度,尽管我的画材多取自于此。画她,正在于并不了解她,这种刻意为之的距离感会给我很大的自由表现空间。
艺术锋尚:都市欲望或者说男女情欲虽在您的创作中反复显现,但是您似乎有意将这些方面消解。对此,您怎么看待?
佘:这也是我近期比较感兴趣的一个话题。如今都市文化中的情色意味大有泛滥之势,这似乎成为都市进取精神的一种调和剂或催化剂。比方说当你打算在军事网站上浏览一下各国新式武器时,你会同时看见大量色情意味的图像与其错置,甚至抢跳出来要与你互动, 女体在此刻仅保有色情诱惑的能力,单纯的就像她们身上仅存的一丝布料,相比之下,那些兵器与事件都冷冷地呆立着,真假难辨,意图不明。这种枪炮与玫瑰式的组构形成了很有趣的意象,令人有批而后快之的强烈感触。男欢女爱本自然之事,我也并无消解之意,如果说到消解的功能,其实这些图像本身已经做到了,她们已经消解掉了我们对真身的其他诸多感受,而我只是对这种厚颜情诱的社会现象作浅表式描绘,以求证之。
艺术锋尚:您的近作《褪色》作品系列融入了诸多艳俗的元素,作品中的这些现象本身已经艳俗化了,还是您做了风格化的处理?
佘:正如前面谈到的,我们的日常生活在某种合力的作用下,很容易就艳俗化了。风格的形成,我想应该是在不断探索表现的过程中成就的,同时取决于所表现的内容,但不应过多受制于话题,针对不同的题目作一些手法上的处理也是必要的,但更要有一以贯之的方法。
艺术锋尚:您在《褪色》作品系列中的处理方式和最终的呈现,俨然与命名有一种矛盾性,这种矛盾性的营造似乎表达了您对于当下的一种无奈抑或期许,若是如此,这两种状态的指向又是什么?
佘:关于这个命题,是取了一点调侃的味道。我们都知道在中国,色字既指色彩,也指情色,以色彩来表现情色话题,字面上看再合适不过,那么如果褪色的话是否也就意味着褪色了呢,没错,我的确是想通过一种字面游戏乃至于画面游戏来诠释对当下的一种无奈,一种愈褪色,色愈浓的尴尬,就像香烟盒上写的吸烟有害健康一样,我们不光要看他说了什么,更要看他在做什么。现在人很随性的,我想。
艺术锋尚:艺术发展至今,无论语言抑或所表现的题材均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您怎么看中国重彩画在今天的现状和发展态势?
佘:传统中国绘画一直是文人水墨的强势话语为主导,重彩似乎是一个当代意义下产生的概念,而事实上重彩几乎又从未进入当代艺术的批评话语序列。从我个人十几年的实践探索来看,我认为重彩作为一种绘画方式,对于中国绘画当代化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承接作用。古往今来,水墨丹青就是同一文化体系内的事,只是宋元以后才逐渐偏重水墨而轻视色彩。今日社会,如你所言,艺术已形成多元化发展趋势,纯粹文人化的笔墨方式只能成为取向之一,而无法解决所有的艺术问题,与此同时,重彩方式似乎更倾向于追问绘画本体价值意义的取向,同现当代的诸多艺术观念都有相兼容的可能,也不会总端着国粹的架子,他具有更为开放的视野,况且他也并未逃逸出大的水墨文化范畴。所以我想,重彩这一块还是拥有很大的可塑性的。
艺术锋尚:近期有什么创作和展览计划,能否简要地谈下?
佘:褪色系列还会有一些延续,会在形式意味上做更多的推敲,另外也会再进行一些材质媒介意义上的尝试,我认为他们是一种物化的语言,恰如其分的使用对于传递作品意涵十分重要。近期会有一个海峡两岸关于重彩交流的展览,不过眼下大多还是关注生活,应该经常把自己关到生活里去包包浆,生活里有许多比艺术更有趣的东西,而且还很直接,无须计划,常有意想不到的精彩,就在你不经意的地方抢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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