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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在纽约看到青年画家林建黄河系列画展,给我强烈的视觉冲击与心灵震撼。气势雄阔,声势磅礴,浑然大气,色彩厚重;细节真实,浪花水气,百态千姿。伫立画前,眼前浊流滚滚,耳边涛声如雷,一种厚重久远的人文历史情怀,扑面而来。令人心潮澎湃,激奋不已。在纽约这个世界时尚之都,已经被所谓的当代艺术、前卫艺术疲倦麻木了视觉神经,顿时为之一亮。
古人云:「艺无今古。」至言也。无论东方西方,艺术是普世的,也是永世的。是人与自然交悟感应的结果。艺术的终极关怀是人性的真与美的形象表达。黄河系列中深藏着画家的鲜明的艺术人格和昂奋人生追求,对于今日痿靡的画坛如一股强劲的东风,一种豪迈的民族精神和时代气息。
艺术,生命中最富亮色的追求
中央美院教授杨先让为了收集课堂教材、建立民间美术理论,走了十四趟黄河,完成《黄河十四走》,记录大量黄河流域传承了几千年的优秀民间艺术。艺坛国宝黄永玉在书中序言:「这一走,就好像当年梁思成,林徽音为了传统建筑的那一走,罗振玉甲骨文的那一走,叶恭绰龙门的那一走,……理出文化行当一条新的脉络,社会价值和文化价值无可估量。」林建不是“走”,而以十年时间,定期在黄河流域住了下来。正像黄永玉所说的,恰恰成就了伟大、光辉和高尚所难以成就的事业,玉成了林建笔下的“大河之魂”。从林建黄河油画作品,人们也跟着从上海走进壶口,走进黄河两岸,走进黄土高坡上的村村寨寨,走进那些赶着毛驴到几公里外去驼水的人家,走进了活的历史。
林建在《大河之源》画册中谈自己,「艺术的终极审美不是形,不是色,不是笔墨,不是个性,不是风格,不是一切绘画语言,也不是进口的先进观念,而是情。」这许多的“不是”,并非对绘画技艺性的否定,而是对绘画中“情”的强调。其实,画家对题材的选择,就已经是‘情’的了。吴冠中的‘笔墨等于零’,意思与此相近,突出“情”在作品中的意义而有意“极而言之”。
宋代姜白石《暗香》词道:「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诗与画,古与今,人间情愫,心性一也。画家新作《雪之语》色彩冷寂,构图沉郁,画面空阔,以静为主调,静中寓动,小中寓大,表现力极其丰富。这是奔腾怒啸,雄浑劲健的黄河另一面。那只在茫茫飘雪中迟归的孤鹊,诗意的绘画语言留给欣赏者无尽想象回味的空间。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掩卷低回,像首忧郁凄美的歌诗。
求新、求变是一切艺术形式的生命。绘画艺术尤其如此。不重复自己,不重复他人,是一切艺术家终生追求的目标。林建新作充分体现出这种追求。
由视觉震撼到心灵悸动
任何一个地区、民族,或者说一条河,都有其外部形式的直观特征和文化精神的特征。前者对从事造型艺术者有极大的诱惑力。我们常说“最原始的即是最现代的”,于是,画家们走进了草原、高山、寺庙、帐篷,常常满足于走马观花,采风式的形式模仿与表现。许多人甚至抛开了眼和心,借用摄影来扑捉新奇,各种浅赏辄止的“风情”尽现画坛。当然,其间亦有佳作。
林建前几年的黄河系列组画,自然也经历了这样的冲动,更多着墨于黄河的外部形象,其作品无疑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但画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冷静地沉潜下来,再一次栽进黄河岸边的窑洞画室。在这段时间,读经典,读笔记小品、诗词,画速写漫画,甚至啃佛经,同老乡们聊天、道家常,干农活。这些画外的功夫熏染他酝酿着一次自外而内,深入文化和精神层面的蜕变。画家说:「我不再追求视觉上的震撼,开始寻找心灵深处那纤弱的感动。那是一种莫名的东西,无色无味,不声不响,但是,却时常隐隐地掠过心头。」画家追求意境的诗化与内涵的深化,使他的绘画语言更丰满,更富感情色彩。由视觉震撼到心灵震撼的可贵探索与追求正在这里。有人说,凡是艺术家,一半是诗人,一半是匠人。我以为,除了诗人之妙悟,匠人之手腕之外,还得有痴人的执着。
时隔三年,林建为了11月底在台北福华沙龙举办「大河之歌」画展,特别创作多幅木板油画,我看见了一种追求与探索的丰硕成果。如《黄河‧雷声》不到20英吋见方的画面中,表现如此丰富的色彩和形象,烟云水雾,岩岸奔涛,惊雷撼地,咫尺之间,气势万钧。细腻而不失雄健,色彩的华滋盛典,回荡着心灵的感动。如《雪之语》、《清梦》、《黄河‧雷声》等,画面上,天、地、大山、河谷,坐在山头苍茫静默里的旅人,而四野空阔,天地悠悠......,画里流动着一种清远的忧郁,令人为之动容。
林建黄河系列组画,自然地流动着一种气势与精神——不只是因为画的主体“黄河”,而是画里流露出的情思,气质,韵味与精神。
作者:易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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