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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戏剧性,一开始看到赵梦歌这个名字的时候,也不知是男是女,一进展厅,看到她那个叫《浅草》的作品,当时以为梦歌嘛,男性也有可能是有这个名字的,所以没大注意,没关注到性别问题。看到画的时候,以为这个画家可能是个男画家,觉得这位画家的女味很足。一看到前言,贾方舟先生写的那个“她”字,我就知道,这肯定是个女性了。当看到本人的时候,我又觉得真的很本色。
浅草之一,ShallowGrassNo.1,2013,50*160cm,布面油画,OilonCanvas,赵梦歌
浅草之二,ShallowGrassNo.2,2013,50*160cm,布面油画,OilonCanvas,赵梦歌
展览的名字是《理想国》,转了一圈以后,作品看下来觉得这真是一个女儿国,一派春梦的感觉。当然了,我觉得这里充满的是一个女人的幻想,或者说女人对某一种东西的念想。转了一圈,静下心来想一想,当时非常有感触,觉得画真的是非常好,我当时还不知道她的背景,附中的啦,本科的啦,我刚才才知道。当时觉得画的非常好,大手笔,而且具有一种大家的风范。她的画不小气,不论是大画还是小画,那种手笔很阔达,不小气。画油画嘛,很中国、很古典,像贾方舟先生说的“古典”和“诗意”确实是她画的两个关键词。她的画采用的是油画这种材料工具,但她的笔法,手法采用的都是中国的方式介入,我是说她很中国、很古典,但是它里面隐含的那种造型能力是非常强!不管是她的铺底还是钩线也好,她始终有这种造型功底贯穿在里面,这不是一般的画家所能够做到的,尤其是铺的那个底。在她的每一个笔触当中,我可以感觉到她的下笔都很干净果断,最难得的是,每画一笔每勾一线她都知道自己在要什么,因为很多的画家是在涂涂抹抹的过程中,在不经意或者无意间制造的偶然效果去寻找。但是我感觉赵梦歌的那种寻找意识或者说预知性会更强,她每一笔都知道自己在画什么,中国人常说,这是“胸有成竹”或者叫“胸有丘壑”,除了这些,我还感觉到在她作品那种干净和果断当中,很多的东西是被她清移了、被他淘祛了、遗弃了。在这个不断淘汰、遗弃、放掉的这种过程当中,她留下来东西的是什么?当然,里面有很多,但是有一个东西,就是一种感觉没有离开,就是她的造型始终没有离去,而且她使用的造型元素十分单纯。这就回到我想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她在绘画方式上很突出的一个肌理感。当然,我其实一直在考虑用什么东西来概括她的这种手法,我讲的很单纯,基本上从一个画面转一圈就两种因素,一个是勾线,一个是涂刷。勾线主要是画人体、画花卉,特别是双勾、单线的描,很肯定,而且那种点画之间呢,她可以点画在她的线里面,我还在琢磨,她到底用的什么样的笔。因为一般的油画笔,可能是很硬的,我不知道她勾线的笔是什么笔,你看那个油色那么厚,而且是还没有干的时候进去了,颜色还能覆的住还能吃的进去,而且那个用笔的笔力还能够充分的体现出来,我就觉得对于油画来说这一点很难做得到。我就搞不清楚她用的什么工具,什么笔,那个笔可能是她的秘密武器。所以你看她的画花卉和画人体就很饱满的把所有的形体从一种很朦胧的底色当中提取出来,感觉她是在提取一种物象,在明确一种物体。但实际上,她是在冥冥状态中的一种确立,她是在叙述她自我的一个心境,是在寻找叙述心境的一个途径,因为她很注意勾画,这个勾画本身,有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已经偏离了形的本身,形有的时候已经在她那里不是很重要了,尽管她的笔线是很随意的走动,但她的造型的意识始终存在,就使她不会偏离的太远,但是点画的那种感觉特别有意识。如果用到现在的一个话语方式的话,其实是一种叙事性,女人特有的进入到精神维度当中的一种心境的铺展,我觉得这个手段她调动的非常好。
赵梦歌作品《应许之地》局部
其次就是涂刷,那种大笔涂刷,我看到有一些她创作时的照片,有的是用那个很大的刷子在那儿刷,这个刷的肌理就是一丝一丝的,而且她很注意把那个一丝一丝的感觉给保留出来。这一丝一丝的感觉跟单线就形成了一个呼应。这让我想到了什么呢?女人的头发,长发翩翩的,完全是那种一丝一丝的感觉,太女性化了!它是线的一个集重、一个集合体、一个聚集物,它就像女人的头发一样,它可以横扫整个世界,在赵梦歌这里面的整个世界都是被女人的头发给覆盖、被遮掩了。包括女人体本身,包括天空、大地的旷野、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湖石,特别是一个女人体旁边突然出现一块湖石,其实就是那个大刷子在卷了一下。我偶然这么一看,好像就是女人的一个大长发在那儿飘了过去,但恰恰是在人体上面,它的那个头发又很简单,细细的一道。这里边的这种对话方式非常有趣的,女人的头发在这种特有的身体感受质化了世界中所有物的质量。我们知道这种质量跟天空的云的质量是不一样的,跟大地当中的旷野质量是不一样的,岩石的质量是不一样的,但是她用女人的头发全部把它给质化了。无论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赵梦歌很具有女性艺术的特有的话语方式,她找到了,所以她的这种涂刷在画面里基本是作为一种隐性的因素存在,不凸显出来,凸显出来的是线条。这种隐性的东西却又是强力的,这种隐性和强力的一种关系,使她的画面上有一种很强的张力节构,或者说是一个很大的律动,这个跨越空间一下子被打开了。
另外一个就是看她画的女人,我在想,她画的那些女人或者花,我们可以说是一种很现实的,也可以说是非现实的,如梦如歌。那些女人基本上是找不到现实的模特的。她不是在描绘具体的人,她是对自己的一种映照或者说是一种自我的精神镜像的描绘,在自我内心深处中去探寻的一种东西。你看她画的女人体,一丝不挂,但是没有一点性的感觉,没有任何的挑逗性,没有肉欲和性欲,是非世俗的。所以我感觉到它其实是无性的,这种无性的感觉,更倾向于往形而上,这一点很明显。因为她很多的画面的形体上都变为了一种符号,包括竹子,包括湖石、花草,包括人物手上拿的一个荷花或者是其他的一种什么样的花,其实都是一种符号,这种符号的精神往上走和往观念上走的意向是非常明确的,往很难以肯定的非现实的世界当中去,所以看的时候你的很多的感触或者是想法都会离开画面而去,但是去的时候又不会跑得太远,你会想追寻她的一个精神维度。另外,跟自我的一种东西还有联系。在她的画境上,她的精神性特别突出的一点,也就是说她的理想国在建立的时候是一种非现实性的。
在美术馆里面我走到拐弯角的地方看到很多的女人聚在一起,前面有一张大桌子,我就在想,这不是一个佛陀的世界吗?后来我进去一看,标题就是《观世音》。我就想这是一个众神聚集的一个地方,就西方来说可能就是一个神山,如奥林匹斯山那个众神汇集的地方,在我们中国呢就是一个神仙相会的一个图,我觉得这种来自各方的或者说来自她精神的每一个地方的东西,她都想在一个图象上把它给汇总起来,这种大聚汇的方式体现了她想追寻什么、想体现什么,她的画上留下了很多的谜团,也给我们留下了非常广阔的想象空间!
(收录自赵梦歌理想国个展研讨会)
作者: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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