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尔的“纸钱帽”。图片：Courtesy Nye & Company

　　每周，artnet新闻都会推出“灰色市场"专栏，带你深入观察最近艺术圈发生的重要事件，以独一无二的灼见供你了解这一行业内部运作的行情。

　　本周的后假期超级增补刊当中，3个故事的对比将呈现出让人震惊的内幕……

　　价值经营：7月18日，Artsy宣布自己扩充了近5000万美元的新资本。这家创业公司将用此(据新闻稿)来“继续投入自己的平台运营并加速最新的业务拍卖部门的发展。”据Artsy的Form D文件显示，这次融资意味着这家公司从创办以来已经筹集了超过1亿美元的资金，有约360万美元的资产和/或负债还在等待认购。

　　这则新闻让业内人士提出了两个问题：首先，既然Artsy对自己的实际价值保密，那这家公司究竟值多少钱?第二，一样重要的是，这样的估值有多可信?

　　即便是可靠的艺术市场内部人士也并不能把第一个问题解释清楚。Josh Baer在自己最新的一期Baer Faxt中说自己一直在咨询的“金融专家们”预测说Artsy的估值“也许高达20亿美元”(与 Art F City的Paddy Johnson所说的数字相近)。这让Baer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股票价格处于巅峰时期的苏富比的市场总额也只有30亿美元不到。”

　　不过，我对Baer“金融专家”的印象就好像他故意在几年前的广告邮件当中把词语拼写拼错一样不以为然。为什么?因为在与我交谈过的金融、融资、或者创业领域的专家们，但凡有点理性的人，都不会做出Artsy有20亿美元市值的估计。

　　即便没有其他机构提出异议，融资界的常识就可以证明Baer的20亿估值基本上就是用来施肥的东西。

　　对于喜欢了解细节的人来说，创业者有两种主要方法来筹集资金：贷款或出售资产，比如一部分公司的股权。因为金额未定就意味着风险，所以创业初期的公司很少可以从传统的银行领域得到贷款，很多企业家(特别是高科技)都向喜欢做风险投资的私人领域寻求帮助。简单说来，这就是风险投资市场。

　　很明显，创办者出售股权越多，他们自己留下的就越少。他们自己的股权越少，对于自己创业公司的控制力就越少，当公司“上市”的时候自己得到收益也就越少。

　　所以，按照通常的规律，创业者基本要在融资完成之后保持25-50%的股权——这一过程也许要经历数轮或者一系列的投资。类似Artsy最近的“Series D”轮，实际上是第五轮，之前是“首轮”，然后是A、B、C轮。

　　现在，事实比我将要说的更加复杂。不过，我们先假设：1) Artsy的创办人已经保留了自己最理想的25-50%份额，2) 他们出售给投资人的只有资产而非负债(意思是：去除贷款之外的资产)，3) Series D是他们最后一轮在私人领域的融资。

　　如果上面所有假设都成立，然后根据最简单的乘法运算。Artsy的投资人花了1亿美元购买公司50-75%的股权，那么这就意味着公司的实际价值大概要高于1.3-2亿美元。(我说“大概高于“是因为创办人对于自己公司的估值——也就是投资额——随着融资轮会不断增加，而投资风险也在一点点减少。)

　　巧合的是，硅谷媒体TechCrunch指出，专门为客户从事私人市场数据研究的Pitchbook公司，在最近一轮融资之后对Artsy的估值是2.75亿美元。

　　这依然非常、非常好，Artsy获得这样的成绩值得称道。但是这与20亿美元的差距依然……就好像芙蓉姐姐与碧昂斯一样。

　　我们已经说了估值的问题，接下来就所说“为什么”Artsy的融资会成功。

　　风险投资最重要的特性就是投资者对于回报的预期——更准确的说是高额回报。对于那些投资上市公司的传统投资者(比如你可以在股市当中购买股票)来说，总体回报率大概是百分之5，或者1.05倍的投资收益，这已经不错了。当投资创业公司的时候，目的就是投那些可以带来数十倍甚至数百倍投资收益的公司。这就意味着要为潜力去冒大风险。

　　所以根据Artsy目前的盈利状况，他们真的值2.75亿美元吗?不。据 Art Market Monitor的Marion Maneker说，“C层级的Artsy管理人员曾经在迈阿密海滩巴塞尔艺术展(2016年)上对人说，公司已经接近盈利了。”换言之，就是直到去年12月——在融资启动7年之后——Artsy依然在负债经营。老实说，这对于高科技行业来说很平常。你看看2009年创业的优步血淋淋的账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但是关键在于，Artsy在某一天会盈利——甚至大获丰收。世界上，如果科技和艺术可以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结合的话，那么这也许会成为一个行业之内的划时代公司(也许有人应该写一下这样的事情怎么样才会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的投资者都会突然获得一大笔收益，即便他们现在的出资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理性。

　　我们人类每天都在过度乐观——至少是往好的方向——地做出预估。实际上，在Artsy的公告前一周我们就见过另外一个鲜活的案例。去年，Elon Musk的特斯拉电动车卖掉了76000辆车，带来的结果是6749万美元的亏损。相比而言，底特律的老牌公司通用汽车则卖掉了1000万辆车，盈利94亿美元。不过，在Artsy的新闻出来前8天发生了什么?对，特斯拉的市值总额首度超过了通用。

　　所以，即便Baer的“专家”对Artsy的20亿美元估值是正确的，这也不是什么疯狂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这是疯的。但是，只是那种“饮鸠止渴”的疯狂。换句话说：客观的疯狂，但是在我们这种爬行动物水平、充满主观臆想的智力水准语境当中，这很容易说得通。

　　这个故事的要义很简单：市场是理性的，但是只是对于参与其中的人来说。如果你认为Artsy融资很扯淡，那么我还有一些更让你闹心的消息——21世纪当中的那些艺术品实体买卖。

来源：艺术国际业界动态 作者：译/Joe,Zhu,Schneider,文/T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