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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上世纪70年代末,我创作了《新的一页》,画的是两个中学生到养猪场学农,把自己的学农日记交给一位下乡多年的知青看,互谈心得。他们三人坐在一个大碾子上,身后有一丛迎春花,前面有一泔水车和两个大桶,还有一群小猪跑过来。画这张画儿时,我只有十几岁,这张画儿在展览会上很亮眼。
在观看的人群中,有一个人对这张画儿尤其有兴趣,一边看一边说:“两个桶画的真好,把泔水味都画出来了,小猪也都画活了。”
《松壑鸣泉》
经别人介绍,我才知道他是北京画院的著名画家吴休先生。其实那时他叫吴衍休,他拉着我说:“你就是史国良呀,很有才气嘛!你的感觉好极了,画的很生动。我早就听周思聪说过你,很用功,画速写用麻袋装呢!”初次见面,我能受到他这么慷慨的鼓励,至今想来仍很感动。
后来,我们的接触便多了,无论是开会、搞活动还是在展览上,经常能见到他,我们很投缘。
《爱晚亭》
吴休先生戴着个小眼镜,比我矮一截子,一头卷发,我问他是不是烫的,他自豪地说:“我可是天生的,从小就这个样子。”后来我在蒋兆和先生的画集里,见到蒋先生为当时还是学生的吴衍休画的一幅写生,也是一头卷发。再后来,我调到了北京画院,吴休先生是副院长,我们既是朋友,也是同事。
吴休先生是四川人,由于家乡人叫他“三娃子”,我们就都喊他“三哥”,管他夫人叫“三嫂子”。
三哥早年毕业于中央美院国画系,与卢沉、周思聪是前后脚的同学,正好我也毕业于该校,教他的老师又都是我的老师,所以他是我的校友,也是我的学长。三哥早年画人物,后又改画山水,擅长书法,又好读书,满腹经纶又多才多艺。有时我碰到什么不懂的典故就去问他,他一边解答问题,一边笑呵呵地叫我多读书,完全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大哥的样子。所以一般我都不叫他吴院长,叫三哥反而更亲切。
《泉声》
三哥画儿画得好,内秀儒雅,为人低调,几十年间几乎没见他和什么人红过脸。但是三哥有个毛病,嘴里不住的嘀咕,好像在骂什么。比如,他本来是表扬你的,可是后面却不由自主地加上一句骂人的话,我问周思聪老师:“为什么吴休总是骂人?”周老师当时就笑出声来说:“他哪里是骂人,只是总叨唠像是在骂人。受过刺激的缘故,自己控制不住,一激动就叨唠,你别住心里去。”
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行几人去西安参加活动,开车的司机长得很像电影演员陈裕德,我又像乌龙山剿匪记里的“钻山豹”,所以一路上经常被人围观拍照。我们借题发挥,说三哥是“导演”,来西安约张艺谋拍一部新片子。三哥把“导演”的身份扮得很好,一肚子的学问也都派上了用场,顺着“剧组”的调子一通胡编乱造,把那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三嫂子是北京歌舞团的医生,性格开朗、豪爽大方、乐于助人,她是三哥的贤内助,在这次活动中,她也成了我们“剧组”的保健医生,跑前跑后,嘘寒问暖,还动不动就给我们吃“扑尔敏”。到后来我们见了三嫂子,还和她开玩笑:“三嫂子有扑尔敏吗?”
书赠爱妻:英雄肝胆 菩萨心肠
三哥说:“你三嫂子在家里面是老大,我是一个‘耙耳朵’(怕老婆)”。
四川人天性开朗幽默,三哥三嫂在“剧组”里给大伙儿带来了不少欢乐。
还记得我刚从国外回来,一身僧服,很多人风言风语,三哥打电话给我,说他能理解我出家的事,不要被闲言碎语干扰,还问我是否把妻儿安排好了……现在想想,我心里还是热乎乎的。
三哥在当北京画院领导期间,为美术界做了不少好事,创作了许多艺术作品,写了很多精彩的理论文章,深得同仁们的爱戴。如今三哥虽已离我们远去,但相信他来世还会是我们的好院长,好三哥……
《山泉木桥》
作者:史国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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