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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是要提醒你:今天,杜尚辞世50周年纪念

  在西方艺术界,大藏家给某某博物馆提供一笔捐赠,原本是一条相对平常些的新闻。但是最近有一条关于捐赠的新闻,令外界颇为关注,甚至极有可能挑起很多人的兴奋点。

  大概是在9月12日前后,美国著名的史密森尼学会声称,旗下的赫希洪博物馆和雕塑园(Hirshhorn Museum and Sculpture Garden)获赠了一批与马塞尔·杜尚有关的藏品,数量达到50件,使得这座博物馆将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杜尚作品收藏机构之一。

马塞尔·杜尚,照片大概拍摄于1960年,Miscellaneous photographs collection. Archives of American Art,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要知道,在这之前,赫希洪博物馆收藏的唯一一件杜尚的作品就是四英寸高的青铜作品“Objet-Dard”,样子看上去有点像挂衣钩或者门把手的物件。

  这样说,也许很多人不知道这笔捐赠有多重要,我们先简单分解一下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捐赠者是谁?

  来自华盛顿的藏家芭芭拉和艾伦·莱文(Barbara and Aaron Levine)伉俪。

  在今年ARTnews刚刚评出的“Top 200 Collectors”榜单上,这对花丛中笑起来很可爱的老夫妻榜上有名,关于他们的fun fact也很有意思:Levine夫妇有一本粉红色的图录,那是杜尚为1947年的一场超现实主义展览设计的,封面上有一个泡沫橡胶乳房,背面有一个标签,上面用法语写着“请触摸”。


  好看的东西总是无聊的。至少Levine夫妇是这样认为的,“我们总是被很聪明的艺术吸引”,“那些需要你花时间去思考的东西”。所以在Levine夫妇的收藏中,有很多挑战人们感官和观念的艺术品,比如河原温(On Kawara)、艾德·拉斯查(Ed Ruscha),还有马塞尔·杜尚。

  他们有多崇拜杜尚?看看他们家的家庭相册和马桶就知道了——Levine夫妇家的所有厕所间,都能够看到杜尚那个“臭名昭著”的假名“R. Mutt”。

  Barbara曾说:“你永远都不会对观念艺术失去兴趣,总是想要盯着看,想要去理解它”,即使是在洗澡间里。

  此外,Levine夫妇还喜欢收藏一些年轻艺术家的作品,也喜欢飞到各地艺术博览会和博物馆去参观。

  受捐者是谁?

  赫希洪博物馆和雕塑园——隶属于“史密森尼学会”(Smithsonian Institution),于1974年开放,侧重于现代和当代艺术品的收集和展出。

  史密森学会是唯一由美国政府资助、半官方性质的第三部门博物馆机构,设有14个博物馆,藏品总数现超过1.4亿件。每年约一半的经费经国会批准后由美国政府提供。史密森学会董事会由历届美国副总统、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3名参议院议员和9名美国公民组成,会长由董事会任命。

  捐赠了什么?

  50件作品以及150多件文档资料。当然,与马塞尔·杜尚有关。

  为什么捐赠?

  为了10月2日即将迎来的杜尚辞世50周年纪念。

1920-21年的马塞尔·杜尚,曼·雷拍摄

  捐赠之后呢?

  赫希洪博物馆高级策展人Evelyn Hankins透露,这些藏品将在2019年10月开始展出,整整展出一年,同时还将有一部与展览有关的重要出版物发表。

  “马塞尔杜尚的意义,在于他挑战了艺术家的角色。这批收藏的核心是杜尚的35件作品,覆盖了他职业生涯的全部内容。我甚至无法用语言表达它将如何改变我们的收藏体系。”

  为什么重要?

  赫希洪博物馆馆长Melissa Chiu认为,因为他是杜尚,“重塑了我们今天所认为的‘艺术’的定义,为之后的一切奠定了基础”。

  “坦白讲,在我看来,这是杜尚最重要的私人收藏之一”,“也是私人藏家收藏杜尚的最重要范本之一。能够得到这样顶级的收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关于马塞尔·杜尚对于世界的重要意义,可能根本不需要太多赘述。

  1887年,杜尚在法国出生。

  1913年,纽约的军械库艺术展上,杜尚用他的立体派绘画《下楼的裸女》(Nude Descending a Staircase)参展,评委以“超出了人们所能忍受的限度”为由拒绝了它。于是杜尚默默地取回了画作,在巴黎的一家图书馆找了一份极其简单的为人借还书的工作,并且从此不再参加任何标榜着某种主义和某种精神的艺术团体,开始了永不回头式的反叛艺术之路。

Marcel Duchamp. Nude Descending a Staircase, No. 2 (1912). Oil on canvas. 57 7/8" x 35 1/8". Philadelphia Museum of Art.

  但在其他一些著名的立体主义作品之后,杜尚留下了他所谓的“视网膜艺术”,以一种更理智的方式,为观念艺术打开了大门。

  1917年,杜尚把商店里买来的男用小便池当做艺术品,也是自己的第一件装置作品送到了艺术展上,亲手缔造了现代艺术史上里程碑式的事件,杜尚本人也被后人评价为“了解西方现代艺术的关键”。

Fountain 1917, photograph by Alfred Stieglitz

  再看看今天Levine夫妇捐赠的这批藏品,杜尚先生在一个世纪前的脑回路有多清奇,些许能够管窥出来。

杜尚的“Porte Chapeau (Hat Rack)”

National Gallery of Canada. Association Marcel Duchamp / ADAGP, Paris /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2018

  有一件1964年的现成的木帽架,这其实是在1917年就已经构思出来的,当它被悬挂在天花板上时,上面的六臂像一只疾跑的蜘蛛,而衣帽架本身的功用被剥夺了。

With Hidden Noise (A Bruit Secret) by Marcel Duchamp, 1964

(Courtesy of Sotheby’s Association Marcel Duchamp / ADAGP, Paris /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2018)

  另外一件1916年的作品“With Hidden Noise”(隐藏的噪音),是一个由两个铜盘夹在一起的线球——线球里是一个未知的物体,由先锋级收藏家Walter Arensberg放置在那里。

Why Not Sneeze, Rose Sélavy? by Marcel Duchamp, 1921

(Photo by Cathy Carver Association Marcel Duchamp / ADAGP, Paris /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2018)

  还有一把金属梳子放在一个木箱里,这件作品是1916年构思,1964年重造,上面印着神秘的信息。还有哪些不起眼的水槽,在得到青铜和银的渲染后,就好像是珍贵的勋章一样… …

  在杜尚的世界里,很多现成品几乎都彻底更改了原本存在的功用和意义。

  可能在他眼里,艺术品本身也是现成品,例如《蒙娜丽莎》。

  1919年,杜尚在达·芬奇的名作《蒙娜丽莎》上,用铅笔画上了山羊胡子,并且在下面写上“L·H·O·O·Q”(读作Elleachaudaucul,意为“她的屁股热烘烘”)。

  敢对“经典名作”动手?抨击像潮水一样,这是意料之中的了。

  但是杜尚对此也提出:为什么不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大师”的作品呢?

  是的,为什么不可以呢?时代的发展难道不允许“不同的个性”出现吗?

  杜尚的做法为后世的艺术创作开辟了一条新路,这也是杜尚的意义所在——对艺术的边界和本质提出质疑。

  在这次Levine夫妇捐赠的藏品中也有一件“蒙娜丽莎”,是画在一张扑克牌上面,减掉了山羊胡,名称叫做“Shaved L.H.O.O.Q.”。

  赫希洪博物馆高级策展人Evelyn Hankins说道:“人们总是把杜尚的幽默感称为‘顽皮’”,Levine夫妇在这个方面也是神似,“他们可能也对这种顽皮式的幽默感同身受,他聪明、有想法、还非常的有趣。”

  在这批捐赠里,有一件藏品的时间最早,是1909年杜尚妹妹Yvonne的一幅钢笔画。还有一些构思雕塑的手稿,时间也超过了一个世纪。此外,曼·雷(Man Ray)、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特里斯坦·特里斯查拉(Tristan Tzara)以及黛安娜·阿勃丝(Diane Arbus)、欧文·佩恩(Irving Penn)等艺术大师为杜尚拍摄的珍贵照片也极大地丰富了这批藏品的价值。

艺术家曼·雷创作于1920年的“Three Heads”,照片中的左下是艺术家约瑟夫·斯泰拉(Joseph Stella),右上是杜尚,还有一个头像就是杜尚上方的曼·雷半身像。

  这其中有一张很微妙的照片,是曼·雷在1920年给杜尚拍的,那时候杜尚正在用几年的时间创作“The Large Glass”。这张照片后来被曼·雷命名为“Dust Breeding Dust [Over Work by Marcel Duchamp]”(尘埃养尘埃),充分显示出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The Box in a Valise/Boite en Valise (Series E) From or by Marcel Duchamp or Rose Sélavy by Marcel Duchamp, 1963

(Association Marcel Duchamp / ADAGP, Paris /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2018)

  曾几何时,杜尚把作品扔在床下面,策展人Evelyn Hankins说道,“曼·雷就把作品上的灰尘收集起来进行拍摄。然后杜尚又把这些灰尘放在The Large Glass上面。”

  现在,“The Large Glass”的作品被收藏在费城美术馆,但是杜尚收藏的关于它的一系列非常严格的手稿、素描和照片都成为了另一件作品,被他称之为“The Green Box”,后者由Levine夫妇收藏,并因为这次捐赠,即将成为赫希洪博物馆馆藏。跟它配套的还有另外一个盒子,名为“The Box in a Valise”。

  这些盒子当中的每一个其实都显示出了杜尚“对细节的过分关注”。

  Levine夫妇收藏杜尚20多年,“对于其他藏品大多关注在观念艺术方面”,所以,对于杜尚作品的收藏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他们自身收藏品味的一种历史性的铺垫。

  虽然从表面上看,杜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放弃”了艺术,但是他的一生都对后来20世纪末的很多大艺术家产生了非常深刻而长远的影响,这其中就包括罗伯特·劳森伯格(Robert Rauschenberg)和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捐给赫希洪博物馆呢?

  Levine夫妇与赫希洪博物馆很早就有交情——2000年到2012年间,Barbara Levine始终都是博物馆的董事会成员。“这笔艺术捐赠让公众可以接触到我们所收藏的杜尚作品,这些作品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更是我们的所爱。一家每年拥有100万参观游客的免费博物馆是这些藏品最完美的归宿”,Levine夫妇在声明中表示。

  读到这里,也许就可以明白,一场只有几十件藏品的艺术捐赠为何能够吸引外界关注;也许也会明白,这对夫妇为什么能够从2012年开始连续7年登上全球顶级藏家榜单;也许也会明白,这篇文章真的是要提醒你:

今天,2018年10月2日,马塞尔·杜尚辞世五十周年纪念日。

  【相关新闻】细思极恐!有人发现杜尚隐藏了半个世纪的秘密?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张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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