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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飘在龙美术馆(西岸馆)
9月2日,“月震”张子飘个展在龙美术馆(西岸馆)正式对外开放,展览呈现了其近两年创作的23件全新绘画作品。
自2015年于芝加哥艺术学院毕业回国后,张子飘保持着一年一次个展的频率。本次在龙美的展览是张子飘的第六次个展,也是艺术家在国内的首个美术馆个展项目。
“张子飘:月震”展览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2022
摄影:shaunley
在展览现场,张子飘提到,这些年一直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控制画面,她认为自己是“喜欢在悬崖上跳舞的人”,就像她在画面中对美和恐怖的把握,“绘画的节奏和音乐共同,需要找到合适的平衡临界点,而这需要时间和经验的不断积累。”
刚毕业时,男孩子性格的张子飘对身份认识很模糊,“通过绘画,反而把我女性身份带出来了,女性应该是坚韧又脆弱的结合。”
本次新作展以“月震”为题,并不直接描绘月亮这一意象,而意在提示一种当代人的复杂精神状况、女性的丰富情感,以及绘画本体与人之深层意识的关联:那些平静之下的绝望、欲望与希望并存的心理时刻、压抑与释放共塑的张力瞬间。
“张子飘:月震”展览现场,龙美术馆(西岸馆),2022
摄影:shaunley
张子飘出生于1993年,年仅29岁便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果敢和利落。在外界看来,张子飘身上的标签足够吸睛,艺二代、福布斯亚洲30位30岁以下精英、画廊及重要艺术机构的认可,这些所谓的“光环”让她的标签更为亮眼,而她的态度则显得风轻云淡,“这件事跟我的艺术创作没什么关系,贴什么标签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张子飘的父亲是画家,她与父亲的相处方式像朋友一样。高中时代,张子飘学习绘画的过程并不顺利,在父亲的鼓励下,她选择去美国留学,在那里找到一种自由的创作方式,“你的绘画语言得到了尊重,即便你的绘画语言没有那么的成熟。”
张子飘,玫瑰花蕾
2021 布面油画 230×190cm
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当站在她的作品面前,也许会不知如何安放视线,粗粝的线条、模糊的图案和浓郁的色彩……大面积涂抹的厚重笔触下隐藏着坚固的结构;在抽象的颜色和线条中,又会出现直白张扬的字符,画面的情绪似乎可以延伸到画布外,营造出一个压迫和张力共存的空间。
在她的新作中,身体本就是充盈着力量强度的化身,是生命与感知的结合。相较于和外界保持距离的艺术家,张子飘理解世界的角度更加感性,她一向喜欢在绘画本身中寻找答案,“我都是跟着自己的感知走,感受画面本身的韵律感。”这种来自内心的感知首先是源于艺术家的敏感和天性。
张子飘,石榴 04
2021 布面油画 230×180cm
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张子飘,贝母 01
2021 布面油画 240×190cm
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从水果到花卉,再到身体的持续创作中,张子飘的早期作品中介于抽象和具象之间,之后她选择逐渐往抽象的那一边靠近。绘画的“再现”逐渐被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抽象的色彩,肆意的线条,和不再明确的团块,画面变得更加不安,充满新的可能性。当这些模糊不清的团块挤压碰撞在一起,画面内部的力量与强度也不再是静止、稳定的,而是处于运动、压抑或扭曲的状态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在压抑与沉默中觉醒的力量。
张子飘,心脏 09
2022 布面油画 250×200cm×2
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顺着身体的脉络向内探索——具象的肉体、躯干、骨架转为模糊抽象的器官、血肉,画面更加混沌厚重,带有危险的不确定性。“器官”成为描绘的对象。
器官是脆弱的,它本身代表的鲜活生命力与画布上“死去”的状态形成反差。“比如说心脏这个器官,当它出现在一幅画里时,已经没有生命了,但心脏本身是代表生命的,这会形成一种冲突感,也有所谓‘美好’包装下的一种恐怖感。”
张子飘,角斗场 11
2021 布面油画 230×180cm
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还有《角斗场》系列绘画延续并深化了艺术家早先对于身体作为心理、情感、精神状况投射的讨论,更如其标题所提示的那样,将身体作为与他者或自身于外在或内在对抗性的场域。作品中的身体愈发抽象,甚至曾经以骨架作为结构的方式也不再显见,取而代之的是以流淌的曲线塑造而成的肉体“团块”。“团块”作为画面中的基本单元与结构,其边缘色彩差异带来分明的界限,多变且时常相互抵牾的线条走势带来对抗与分裂,而自然流淌或相互遮蔽的颜料或缠斗或融合。由此,原本静止的画面也获得了强烈的动态,将艺术家创作时的身心状态展露无遗。
张子飘,角斗场 10
2021 布面油画 250×200cm×2
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张子飘,角斗场 12
2022 布面油画 250×200cm×3
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本次展出的双联与三联的绘画,也是艺术家在画幅上的进一步扩张(如作品《角斗场 05》的尺幅达到了6米),而这并非仅仅使得图像在尺幅意义上得以放大:丰富且震荡的情绪以更直接、浓烈的方式迎面袭来。同时尺幅跃升带来的是更大的工作强度,如何驾驭愈加复杂的整体结构与小结构,将不断变化的色彩、笔触等细节融为一体,并持续地调动艺术家自身的情绪、灵感、爆发力与稳定性等,在某种意义上,这一系列的创作本身也是艺术家同绘画这一媒介进行着有来有回的“角斗”。
张子飘,蜡烛
2021 布面油画 230×180cm
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蜡烛》、《蘑菇云 03》、《一个岛屿 02》等创作,则体现了其对周遭之物“月震”式的共情,以及将上述身心关系投射到更为广大而普遍世界的尝试。
这种危险和濒临极致的生命体验,指向的是每个人都可能曾经历过的精神困境,张子飘说:“我探讨的并不是周遭具体的事情,而是从个人对生命体的感受出发。每个人都有非常痛苦挣扎的时候,都有不愿意被提及的一些事情。但是艺术家就是要拨开大家不愿意在正常人面前提的事情,将它挖掘出来,展露在外面,这是直击人心的部分,这就是艺术的本质。”
张子飘把自己当作感知型的艺术家。她渴望寻求的是理性与非理性,平衡与不平衡之间的临界点,“我不会用我的画去讲一个故事。我的画是传递感情,跟着绘画的节奏来。”
张子飘,一个岛屿
2021 布面油画 190×190cm
图片由艺术家和空白空间提供
大多数时候,张子飘像画布后的导演,尽可能遵循画面本身的力量,借用色彩、线条、构图等元素创作。她开始画画前不打草稿,直接面对画布,先画一些随机的色彩、色块跟线条,再用想象力把那些随机的线条组合成比较理想化的构图,从中再去找到底要画什么。
至于如何选择出现在画面上的形象,她也不做预设,“大部分是出于构图需要,比如说需要一个比较平行的图案,我会画一排肋骨,有时候需要垂直的图案,我可能要选择输卵管、尿管。”张子飘强调绘画性,也就是画面如何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可能每个时代有不同的偏好和方式,但最后还是为绘画本身服务。
“对我来说,绘画和身体结合的特别紧密,比如说我的臂展有多长,一笔的弧度有多大,都与身体有关。”由于她的画尺幅较大,她往往会站在约一米高的梯子上,挥动手臂画出肆意的线条。看似是十分随性的创作过程,实则需要艺术家对画面准确的控制,“一是需要训练,二是画面会有随机的惊喜,这是绘画中最有意思的了。”
在她看来,如果把绘画当做爬山,如果把每一个点都设定好了,反而失去乐趣。既然一定会到达山顶,不如多尝试线路,可能会发现更多的可能性。
据悉,本次展览将持续至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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