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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郁达近照
“来吧,来吧,云南人民欢迎你!”
每次跟老管通电话,电话那头都会传出这样热情洋溢的声音。仿佛我们是两国邦交,而老管就是他那个“夜郎国”的首席代表。
老管本名管郁达,原籍贵州,曾两度到北京求学:一次是20世纪80年代于中央民族学院;一次是20世纪90年代在北京大学。不过,两度辗转之后,老管都没有留在北京,而是回到了他自己的领地——西南,只不过后来从贵阳迁至了更加南端的昆明。
“我告诉你,这边好玩儿!”
老管用他那特有的西南普通话,在电话那头继续跟我絮聒……
我跟老管相识,是他“梅开二度”来北京大学学习时。那几年,他在北京大学帮助朱青生编辑中国当代艺术文献,所以,经常会出没于一些艺术现场。我们在这些活动中不断相遇,自然而然也就认识了。我还记得老管在北京艺术圈活跃时,正是行为艺术大行其道的年代;而每次有行为艺术的表演,人头怂恿的观众群里,必定少不了老管。他个子不高,但很墩实,往往能够从拥挤的人群下面脱颖而出,再加上他那耀眼的光头,置身于黑压压的队伍前面,就像某个山塞里走出来的“土司”,率领着芸芸众生。有时,我看见老管,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笑他不经意间的“行为艺术”,夺人眼球,抢了人家拼死拼活的表演现场。
一晃几年,在北京后来的艺术活动中,行为艺术退到了二线。与此同时,老管也突然间消失不见了。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一个行为,而北京所有的行为艺术表演,都是为了铺垫他的到来。
我跟老管近距离接触,反而是在他离开北京之后。《三字经》里有曰:“性相近,习相远”。大概就表达了我和老管之间的这种人生状态。有人说:“闻香可以识女人”。其实,男人也是一柱香。只要把真性情插到香炉里,千里之外的修行人,都能够闻得到。
记得是2003年的某天,我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我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我是老管呀,你在吗?一会儿出来坐坐吧!”
仿佛就像一场梦!老管在云南的昆明,我在北京的通州,相隔千山万水,怎么能是一会儿?难道老管是孙悟空?会踩跟斗云?我带着几分疑惑,磨磨磳磳地往约好的饭馆走去。不承想,刚进门,便看见了在饭馆里正襟安坐的老管。
“哈哈,这几天我就住在你的后面……”
原来,老管来北京出差,寄宿在他的一个哥们家,而那个哥们住的小区,就在我后面。听老管这么一说,我倒很想认识一下他的那个哥们。于是,便张罗着叫老管把哥们儿喊出来一块喝酒。出人意料的是,老管说的那个哥们儿,竟然是与我在圆明园一起混吃混喝的小兄弟——民谣歌手洪启。
真是无巧不成书呀!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一书中说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会迷失,相遇人的会再相遇。”通过老管再次见到分散多年的洪启,使我不得不相信命运的神奇。虽然每个人修行的庙门不同,但只要信仰是真挚的,上山和下山,都会走上同一条路。
这,就是老管于新世纪带给我的见面礼。
正是因为我与老管有着许多交叉的朋友,后来,我们的交往也就变得日益频繁起来。2007年,我邀他来宋庄艺术节策划了展览;而后,他也请我去昆明参加过活动。如此一来二往,我对老管也就有了更深的了解。
在中国的美术批评家群体中,老管不属于躲到书斋里读死书的儒生。这是我们能够找到共同语言的地方。尽管我们都崇尚知识,却一致认为知识不能代替经验,尤其不能成为生命冲动的束缚。这使得我们都倾向于身体写作,重视文本与实践的结合;而对于思想史上的人物,我和老管也似乎有着共同的喜好,比如都喜欢西方的尼采和福科,偏爱中国的屈原与庄子……
意气相投,自然就容易擦出思想的火花。我跟老管正是因为有着几近相同的喜好与性情,所以,总是能够心有灵犀,产生南北呼应。
2009年春节刚过,老管又从昆明打来电话,邀我到云南与他和诗人赵野一起策划一个论坛——探讨“艺术史写作的可能性”。我不禁暗自叫绝。因为当时的我,正在展开中国新艺术野史的写作计划。不承想,我刚有写作的冲动,就被老管唤起了热情。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对于我和老管而言,关于艺术史的写作,虽然充满了这样或那样的可能,但似乎都在彼此的思考与情理之中。
2009.4.1于通州
2022.9.3改于通州
作者:杨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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