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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素有赏花爱花的习性,有趣的是还给自己喜爱的花草赋予一些人的性格、脾气,更喜欢给花编排一些美丽的故事和传说,并且将花视为自己心目中之幸福、吉祥、长寿的化身。这是中国人别具一格的感悟生命、理解人生的方式,是华夏五千年的智慧与习性。这种花的文化,貌似以“花”为中心,其深层却蓄含着东方文化以“人”为核的处世哲思,这使我不尤的想起法国野兽派画家马蒂斯。虽然马蒂斯嗜爱花,很爱表现花的题材,可相反他只是从现实外表和形式美的角度去表现她,给人“安乐椅”的享受之感,对于花的寓意、象征、性格和文化特征却无从寻匿。
西方人没有中国的文化背景和根基,自然就无法体会、理解并达到此种超越现实的人格境界。从汉代画像石到敦煌壁画,从汉唐时期的瓷器纹样到民间剪纸、刺绣等中国传统工艺中都采取了一种平面分割式的组合构图的方式。这种方式固然没有西式透视和叙事化情节的直接联系,但却利用形象的相互组合来牵连出之间的姻联,通过寓意、象征、谐音等手法,来构成复合型的吉祥图案,用以表达更为宽广、复杂的主题。比如:在民间工艺中,想表现府第的辉煌富贵,便由玉兰、海棠与牡丹来构成图形,借“玉”字,“堂”与“棠”的谐音,牡丹与“富贵花”的暗喻,组合成“玉堂富贵”的意思;还有,在民俗艺术中,喜鹊被认为是报喜的吉祥鸟;梅花又开在百花之先,亦是报春的花,所以在画或剪纸中如果有喜鹊立于梅梢,则表示“喜上眉梢”的意思。这种表现方式在指定的寓意中遵循着一种随意、巧妙并且讲求人意境界的古老原则,体现了我国传统文化独有的“物以达物”的辩世之理,也是东西方在认识事物的不同之处。
我不喜欢追逐潮流,更不喜欢把自己搞得太沉重。喜欢游离在传统与现代、现实与幻想之间,来慢慢搭建自己的绘画天地。虽然现在的作品更多采用了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的表现方法,但我仍注重写生的方式,喜欢一种较为感性化的抒发方式,并且使自己始终保持着对自然的鲜活感觉。通常,我是先有创意,而后根据创意来安排局部的写生,再进行不同素材的写生组合,然后把民间艺术中剪纸、年画等艺术形式和寄寓方式吸纳到自己的画中,根据自己的心境把不同季节的花、昆虫拼合在一起。由于写生的随意和强烈直接性的介入,使我在借用民间艺术范式的过程中,寻找到了较为愉快的创造体验。其实,这正是我想寻找的东西,运用新的寓意,来获得当代人对中国传统民间文化的经验方式。这种混合式的创作方法,既彰显了我在当代文化中的直觉力,同时也满足了我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眷恋之情。
形式应该诠释内容。我个人以为,作为一个在东方背景中成长的画家,应该从中国传统文化中去汲取适合自己嗜好的养分,来借题发挥地表达自己的心态,这也许就是现在时髦所说的人文情怀吧。优秀的传统元素不是只用来继承的,而是用来发展再造的。所以,意象地形容物象,写意地演绎生活......
2006年3月19日海燕于杭州寓所
原文发表于《中国油画》2006年第三期
作者:王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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