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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走近李晓刚的艺术作品时,仿佛可以聆听到世间最古老的声音,那种由最单纯的敲击而获得的节奏。李晓刚正是踏着这简单的节奏创作出了最单纯,也最完美的艺术作品。他将人体的美巧妙地融入艺术创作之中,情感热烈深沉而不矫饰喧嚣,智慧隽永明快而不邀宠于行。他的艺术创作曾被划分为几个不同的时期,但我并不将其作风格化的分类,而是旨在据其个人对艺术思想的不同理解对其创作时期做简要的区分。在我的眼中,李晓刚不像一个艺术家,而更像一个苦心修行的修行者,逐渐探寻着自我的真谛,最后达到了生命的顿悟。
艺术的修行者
早期的李晓刚,我将其称为“艺术的修行者”。仅因为他一直在艺术的道路上苦心修行,从未间断,无论是对绘画技巧的学习还是对绘画思想探求。其实,早在20多年前,他就已经靠着一幅《湖畔》跻身全国美展,在中国这艺术土地上崭露头角。然而,他却在人生的上升期,选择了潜心修行。东渡到大洋彼岸的日本,在那里学习了古典艺术与技术的专业知识,形成了其艺术创作的转折点。之后,由于对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大师,尤其是维米尔和伦勃朗的推崇,他又只身来到意大利工房专门学习文艺复兴时期的蛋彩画修复技术,并细心临摹古代大师的作品。李晓刚曾说:“油画写实是有这种传承性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油画是发源于西方。中国才一百多年的历史,还很短。所以我们要到自己的鼻祖那里去拜师。”
我不得不说,扎实的修复技术和丰富的临摹经验为李晓刚之后的艺术发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础。由于对坦培拉技术的熟练掌握,使得李晓刚可以轻松地表现出少女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以及细腻淡雅的面容。蛋彩画与油画不同,它可以画的很写实,通过多层色彩的叠加,更像是织出来的而不是画出来的,给人一种细而不腻的感觉。另外,对其艺术风格的形成也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从他的画作上,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维米尔式的宁静与优美。人物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说不出的和谐与完美。李晓刚之所以钟情于维米尔的画作,主要是因为他的画在精神上和其有共同之处。他本身是一个较为内向的画家,不喜欢表现社会的锋芒,宁愿更多地表现一些静的东西,期望用最单纯的刻画,表达内心的思想与精神。
李晓刚更多地受到西方绘画的影响,便在于他的画作始终充满了让人不可忽视的神秘感,让人仿佛受到天堂的洗礼。这当然和他对文艺复兴时期艺术作品的研究密不可分。尽管在文艺复兴时期,人性已经得到了足够的认识,但是对于人物精神性的刻画仍是艺术创作的主体。而这种精神性在李晓峰的笔下便幻化成了一种人生的思考。
自我的探求者
如果非要给李晓刚一个身份定位的话,李晓刚称自己为“朴素的写实主义者”,而我则更倾向于称其为“自我的探求者”。在他的画作中,随处可见的是他自己的影子。在《翻绳》的作品中,他刻画了一个静静玩着翻绳的男孩,没有过多地表现人物的表情,而是通过人物身体的姿态来表现人物沉浸其中的感觉。其实,在这幅画中,更多地是对“自我”的一种表现。翻绳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一种游戏,李晓刚把它当作一种命运的游戏。翻绳会有各种不同的结果,就像人的命运一样,我们操纵着的绳子便是我们的命运。而生命的自我仿佛也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但是,在《人与鸟》这幅画中,他又向我们阐释了另外一种“自我”,画中的人物仿佛如木偶一样端坐在秋千上,从画面的上空垂下几缕细绳,牵动着这位妙龄女子。冥冥之中似乎感觉有一双命运之手操纵着人物的命运。
在这里,李晓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们自身的命运到底应该由谁来操纵?其中蕴含着他对于“自我”“命运”的怀疑与探求。其实我们谁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恐怕连李晓刚自己也是,但是我们仍可以带着这个问题,去不断的探索。也许就是在这样不断的怀疑、否定、再怀疑中,我们越来越接近了自我的本性。
艺术本身就是一种精神性的东西,画面上的内容,其根本不过都在于背后所承载的精神与思想。只是李晓刚更为直接地把人本身拉入艺术表现之中。人不仅仅作为艺术的欣赏者,更作为艺术的审美对象的存在,人们自身在对人体美的欣赏中,便自觉地达到更高层次的“自我反思”。
生命的顿悟者
通过对自我的不断探索,李晓刚逐渐参透生命的含义,化身为生命的顿悟者。在他的画作中,可以窥见他对生命的理解。美丽的少女人体是他创作的主要题材,她们圣洁、妩媚、青春永驻。然而在李晓刚的笔下,她们也往往透露出生命的痕迹,我们似乎可以通过她们完美高贵的面容预见她们老去的样子,其中暗含着生与死以及生命与存在的意义。
另外,随着李晓刚对于生命的理解逐渐加深,背景似乎成为其艺术创作的桎梏。他的画作越来越趋于单纯化,努力将背景抽离,甚至将衣着褪去,单纯地表现女人体,也许没有什么比女子光嫩的皮肤更能表现出生命本真的含义。在《退潮》《时》等作品中,背景已极度简化,甚至抽离,仅剩下简单的帷布和墙壁。然而他所谓的“背景抽离”也并非是将其完全的抹去,而是强调一种从无到有的过程。表面上的空旷实则是另一种情感、精神的生成,这与中古代山水画的留白有同样效果,旨在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神秘感,引起观者的怀疑与思考。两者同样来自中国古代道、禅阐释的生命的生成。世间的存在都如老子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都会经历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这便是潜在中国人心中的人生观,它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李晓刚的艺术创作。即使他学习的创作技巧是西方的,但是他表现的东西却是东方的。他巧妙地将西方写实与东方写意、将古典与浪漫、将理性与非理性相结合,创作出了独特的艺术表现形式:用西方技巧表现中国心境。
尽管李晓刚的艺术是以写实为表现方式的,但其与照相技术是相区别的。写实中有写意的成分,写实也只不过是表现写意的一种手段。他创作的芭蕾舞演员的肖像,不仅展现了年轻舞者身体的柔美更彰显了生命的活力。另外他创作的女人体,也丝毫没有观感的成分,完全是对于人体美的欣赏与推崇。这些都是照相技术无法获得的。
因此,我说李晓刚的艺术是一种纯粹化的艺术表达。没有刻意地标新立异,以吸引观者的眼球,而是运用最单纯的描绘表现艺术,追求自我。相对于现今一些艺术作品,李晓刚的创作未免会显得过于平凡,但是当我们真正走近李晓刚的艺术作品时,便知道他的平凡不过是以柔克刚,张弛有度的另一种表现。他只是在过于追求新意的艺术创作中,选择了坚持自己的表达,以更加柔美的事物去打动欣赏者。李晓刚的艺术犹如潺潺的流水,虽平凡无奇却生生不息。
作者:汪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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