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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米开朗基罗在500多年来一直是世界各国人们所崇拜、关注与研究的大师。对于这位在雕塑、绘画、建筑、诗歌等文艺领域都有超人的建树,并影响着世界艺术发展的米开朗基罗,无论是最广大的艺术爱好者,还是最杰出的艺术家,无论是美术史学家,还是作家,都会感觉到那是一个深不见底、挖掘不尽的宝库。
在我的书橱里,有关米开朗基罗的传记就有好几种:出版年代最早的一部是由与米开朗基罗同时代的意大利画家与传记作家阿斯卡尼欧·康狄维(1525一1574)写的《米开朗基罗的一生》。康狄维作为米开朗基罗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这部传记是唯一经米开朗基罗授权,又是在他生前完成的,由此被认为“其内容可信度居所有米开朗基罗传记版本之首。”第二部传记的作者乔琪奥·瓦萨里(1511一1574)是意大利16世纪的理论家、艺术史学家,也是米开朗基罗的朋友。他撰写的《米开朗基罗·波纳罗蒂》是他的《著名画家、雕刻家和建筑家传记》中的一篇,内容翔实,有重要的历史价值。由于作者在学术界享有很高的威望,这篇传记成为世界上拥有最多种文字的译本。第三部是由法国著名作家罗曼·罗兰(1866—1944)写的《米开朗基罗传》,因为由我国著名译作家傅雷翻译,这部传记是在中国影响最大的米开朗基罗传记。第四部是由美国著名传记文学家伊尔文·斯通(1903—1989)完成于1961年的《痛苦与狂喜》,1983年,我国出版这本译作时更名为《米开朗基罗》。这部传记是根据删除三分之二篇幅的压缩本翻译的,尽管如此,还是保留了原作的精华和文风。第五本是前苏联作家阿尔·阿尔塔耶夫写的《在大时代前面》三部中的一部《米开朗基罗·邦内罗提》。我想一定还有一些关于米开朗基罗的传记,但是也许还没有一本由中国人写的米开朗基罗传记。
此刻我面前正放着一本由上海青年女作家殷健灵写的“俯瞰天堂——米开朗基罗艺术与人生的“昼夜晨暮”》的书稿,这本传记的题目就很吸引我,并引起我的好奇,“俯瞰天堂”,是谁能够俯瞰天堂?是上帝?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我走进西斯廷礼拜堂时所看到的那一幕,在这个并不很大的室内空间中,所有的人都仰起脖子,抬头朝上观看米开朗基罗作的巨幅天顶画《创世纪》,场面极为壮观。在这幅面积达510平方米、绘有343个人物的《创世纪》里,上帝也在为创造亚当而忙碌。能够俯瞰天堂的便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米开朗基罗。他以非凡的艺术造诣主宰着天上的众神,以深邃的思想思考着人间的芸芸众生。殷健灵正是怀着这样一种敬畏的心情来写米开朗基罗的。作为一名深受青年读者喜爱的畅销书作者,殷健灵在传记的写作中将自己放了进去,穿越于古今两个反差极大的时代之中。为此,她沿着米开朗基罗的艺术足迹寻访了佩鲁贾、佛罗伦萨和罗马。她从咖啡馆内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现代人群,思绪却飞快地穿越到16世纪的意大利,感受文艺复兴盛期艺术家对艺术的狂热,她似乎是隐身跟随着米开朗基罗,看他如何创作《大卫》雕像,如何在痛苦中诞生《昼·夜》《晨·暮》;体会他仰躺着两眼朝天画西斯廷天顶画《创世记》的艰辛。一会她又返回到今世,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审视发生在四五百年前的动荡的社会生活。就这样,殷健灵在两个伟大的时代中穿越,通过对米开朗基罗的几件重要的雕塑和绘画作品的介绍和剖析,把米开朗基罗的艺术人生生动地铺展开来。
殷健灵这本传记的副标题是“米开朗基罗艺术与人生的“昼夜晨暮”,又是独具匠心之笔。从字面上看,“昼夜晨暮”是对米开朗基罗在艺术探求上不分昼夜的刻苦精神的揭示;而这“昼夜晨暮”又是米开朗基罗的《昼·夜》《晨·暮》4座雕塑的名称,由此将上海恒源祥香山美术馆与意大利佩鲁贾皮耶罗·瓦努奇美术学院合作开展的“米开朗基罗到中国”这个文化交流项目亮相了出来。因为“米开朗基罗到中国”这个项目的起始点就是把米开朗基罗的《昼·夜》《晨·暮》4座雕塑从原模上翻制下来,并落户上海。让中国观众,特别是让更多的青年观众了解《昼·夜》《晨·暮》4座雕塑的艺术特色和雕塑背后的故事,了解米开朗基罗的艺术杰作以及蕴藏于他作品中的深刻含义和深邃思想,进而了解米开朗基罗这位世界级的艺术大师。我想,这应该是殷健灵写作这本“俯瞰天堂——米开朗基罗艺术与人生的“昼夜晨暮”》的意义所在。
朱国荣 2012年4月于上海雅仕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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