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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21 16:12
悦宝轩负责人江莹
江莹夫妇的收藏品
导言:江莹,从国外回到国内,从香港来到深圳,她一直对瓷器保有浓厚的情怀。2010年,她在深圳开办了属于自己的古玩店“宝悦轩”。宝悦轩大概四十平方的空间里,一半的陈列柜用于展示她自己收藏的高古瓷,一半用于摆放销售的外销瓷,小小的店铺内,包含了她以瓷养瓷的理念。
在接受雅昌专访的当天下午,江莹早早在店内等候,并把店门关起来。悦宝轩内的高古瓷,依据从宋到清的朝代顺序陈列着,她如数家珍地介绍这些瓷器,“无论他们的价钱多少,打破了就是千古罪人”,江莹一边小心翼翼地摆动着瓷器,一边感触地说道。
从外销瓷到高古瓷
江莹和丈夫都是瓷器爱好者,两人进入瓷器收藏,源于一段旅行,2003年,在越南朋友的带领下,江莹夫妇到越南游玩,在那里邂逅了外销瓷,“当时很惊讶,怎么可以那么美!那一次,我们买了很多。后来就变成疯买了”。在开古玩店之前,江莹在香港创立了一家电子零件外贸公司,丈夫是德国保时捷的高管,“我们的收入在香港也算是中产阶级以上”,但他们几乎把所有的收入都投入到瓷器的收藏上了。最疯狂的一段时间,江莹夫妇曾经试过买下差不多半条沉船上的海捞瓷,“因为海捞瓷当时是论斤买的,当时十万二十万就是一堆。现在的几处房子都摆满了我们的收藏。”
入门后,随着藏品的增多,江莹对外销瓷的认识越来越深入,也越来越不满足于外销瓷的收藏,“因为外销瓷的窑口不是特别多,也不是特别精美”。早年居住香港,江莹一大消遣活动就是逛古玩店。当时的香港,高古瓷比明清瓷器多很多,也是香港老一代收藏家主要的收藏类型,“当时一件龙泉窑瓶可以在香港买一套房子”。只是近年,内地买家比较喜欢明清瓷器,所以香港也越来越多明清瓷器,相较于明清瓷器价格的快速上升,高古瓷在过去十年升幅不大,“成了收藏到洼地”。
悦宝轩
2008年,在这样氛围的熏陶下,江莹慢慢地把注意力放到高古瓷上,“我也是在价格较低的时候入手高古瓷。当时刚开始收高古瓷的时候,我丈夫不同意,他觉得高古瓷大都是出土的,不是很吉利。我就告诉他,高古瓷的釉色、器形如何好,在我的影响下,他也中毒了。现在,我们俩晚上常常是一人抱着一个瓷器入梦。”江莹幽默地说道。
“高古瓷的素雅更能吸引我,现在我就拿销售海捞瓷赚的钱来买出土的高古瓷。”这是江莹的收藏之道,也是她的经营之道。尽管现在的收藏让江莹颇为自豪和自信,但在收藏早期,江莹也吃过大亏,“我买过最错的一次就是第一次买官窑”。
大概六年前,刚进入高古瓷收藏没多久的江莹,眼力还不是很到位,“通常玩的还是民窑,玩着玩着就心痒了,想学人家玩官窑”,结果花了35万买了一件高仿的明嘉靖青花赶珠龙纹盖罐。回想起当初购买的经历,江莹仍然历历在目,在看了器物后,还把实物拿给相熟的专家和行家们看,“他们几个人都说对,我就买了”。江莹迫不及待,“我让弟弟拿35万现金过来,他只拿了25万,被我骂了,后来又回去把10万块再带过来”。但这一次购买官窑的快感并未持续多久,在做机测后发现这件瓷器是假的,“有人工添加的成份,加了增白剂、凝固剂,因为这些是六七十年代以后才有的化学品,如果器物中这些成分的含量偏高的话,就说明东西肯定不对,是新做的。”
这件事情也让天性乐观的江莹不开心了两个星期,“我从小就是很乐观的人,一般只会不开心半天或者一天,两个星期对我来说是真的非常难过了。”江莹认真地说道,而这次教训也让她决定奋力在官窑方面多做研究。直到现在,她每天还是会花大概四个小时看书和上手研究,“一天不做功课就跟不上了”。
江莹夫妇收藏的一对釉里红留白暗刻龙纹瓶
卖房买古玩,为爱好买单
“玩收藏就像吸毒品一样会上瘾”,江莹笑着说道,现在两人会把收入的90%用于购买古董,“尽管我们两人加起来的收入也不少,但每年投入买古董的钱远远超出我们的收入”,她最深刻的一次是卖房买瓷器。两年前,江莹夫妇收到一位行家发过来的一对釉里红留白暗刻龙纹瓶的照片,“釉里红和留白双龙纹,非常珍贵。我们夫妻俩看到照片后眼睛都亮了,但卖家要价太高了,我们一时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开始真的很纠结,思前想后,觉得这对瓶是值得的,于是把香港沙田的房子卖掉了”,江莹不无成就感地说道,“元青花存世量据说有300多件,当然远远不止的,釉里红据说全世界只有60多件,所以我买到的这对瓶非常珍贵”。这之后不久,为了买古董,他们把香港的另一套房子也卖掉了,“因为有几件器物非常好。”面对节节攀升的房价,在他们看来,为爱好买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时我们常常带着一大叠美金到处走”,作为较早到东南亚收货的收藏家,江莹感慨近几年到东南亚的淘货的人越来越多,“以前没有人懂去的,主要去欧美,很少去东南亚,其实东南亚很多好东西。我们一般先去东南亚渔民家里走走,再到类似古玩城、古玩街去淘。”这样的扫荡式策略,让江莹夫妇收获不少。
南宋湖田窑青白釉童男童女像就是江莹夫妇在东南亚最大的丰收。他们在一位渔民家里看到了这对小瓷人,但对方并不打算出售,“因为他自己拿来放在家里供奉的”。但江莹夫妇一直念念不忘,伺机等候,过年前他们又到这位渔民家里,因过年需要一大笔开支,渔民同意把这对瓷人卖给他们,“我们俩互看了一眼,都不敢吭声,不敢表现得太高兴。”当时他们预计的心里价位是20万人民币,最后用几万块就买下来了,“我们回到酒店,把这对瓷人放在桌子上,围着瓷人又跑又跳,整整三圈,因为我们想买很久了,而且价钱很便宜。”这对江莹夫妇而言,算是捡了一个大漏,“也算是对之前买错官窑的补偿”。
在江莹看来,收藏主要看缘分,其中一次就是她与湖田窑青白釉刻仙人图花口盘擦肩而过,“当时店家开价二十万,品相是一级的,当年二十万是很贵的了,我压了一下价,18万,卖家也答应了。但是国内一家银行只能拿10万,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现金,我们跑了几家银行,下午去拿货的时候,卖家说,那个盘被打破了,其实是卖掉了。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这个盘出现在香港的一次拍卖会上,拍了90万。”这样的经历在江莹夫妻收藏中经常遇到,这也是收藏中的可遇不可求。
店内陈列着江莹夫妇收藏的高古瓷
博物馆,收藏的最终归宿
2008年,江莹在香港认识了首都博物馆常务副馆长张宁,在两人交谈后,他建议江莹开办私人博物馆,“张馆长是我的启蒙老师之一,但我们把所有的钱都拿来买瓷器了,博物馆是我们一直的目标。”
陈列于悦宝轩的高古瓷,获得非常高的询问度,但作为“非卖品”,却让藏家们心里颇为失落,“有一个相熟的藏家,想出一百万买我的一件宋瓷,被我拒绝了。”但另一方面,当博物馆或者文物局上门买货时,江莹却半卖半送,“我更希望销售的器物在以后可以找得到”,江莹说道,“就好像嫁女儿一样,想给他们找到好归宿,进入博物馆就是最好的归宿,我试过卖很多东西给私人客户,最后不知道所踪。”
对于自己的选择客户的标准,江莹一直很坚定,“上两个月,我卖了一组七件套的磁州窑给一家私人博物馆。这套瓷器放在店里已经三四年了,只是一直舍不得卖,这套瓷器我的标价是100万人民币,价格是偏高的,但很多客人想把这七姐妹分开来买,我都说不行。曾经也有人愿意全套买走,后来我发现他是炒货的,拒绝了。但我却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这家博物馆。因为是博物馆,我愿意便宜卖。其实这七件套瓷器是很难得的,是北宋窖藏的酒器。这家博物馆的负责人还邀请我为这七件器物写一篇文章,因为他想更了解这套酒器。”
“我收藏的宋元瓷器基本都是精品,不论出价多少,基本不卖,留着做展览”,现在,江莹正在筹备将于明年在深圳宝安博物馆和山西晋中市博物馆举办的个人宋元瓷器收藏展,“主要展出我收藏的宋元的瓷器精品,展览结束后,把其中的部分藏品捐赠给深圳宝安博物馆。”江莹夫妇打算在未来的十年,以展览的方式把自己收藏到这批作品一步步地推广出去,并在晚年把自己的大部分收藏捐给博物馆,“只留下一两件”。对于未来这批藏品将捐赠到哪家博物馆,江莹表示目前还没有最终的决定,可能不会是故宫博物馆这种级别的,因为故宫已经有150万件藏品了,即使捐赠了,藏品曝光的机会不会多,“我希望更多人可以看到这批瓷器,可能会选择类似于香港中文大学博物馆之类的机构。”
现在,江莹身上的头衔也来越多,除了是行家及藏家的身份外,还是讲师和艺术顾问,“上星期刚在宝安给深圳收藏协会的会员们上完课。过几天,要去一趟长春,筹备我担任顾问的长春私人博物馆——博大东方艺术馆的海捞瓷展”。尽管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忙碌,但在这领域耕耘的成就也让江莹感到非常充实,“我做着自己最喜欢的工作”。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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