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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4-18 10:02
阿布拉莫维奇引导众人静默.
危机引来旁观者,也引来革命者。更重要的是,它绝对能使那些精神领袖们为之一振。这不,统治着行为艺术界的“女王”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Marina Abramović)近日便来到了戏剧的诞生地雅典,践行她实现疯狂的“方法论”。
这场由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中心(Marina Abramović Institute)和收藏家季米特里斯·达斯卡罗普洛斯(Dimitris Daskalopoulos)创立的非盈利组织NEON联合制作的展览“合而为一”(As One)将在雅典贝纳基博物馆持续七周。展览借鉴科学表演治疗所(scientific performance clinic)的形式,邀请希腊年轻艺术家带来持续性表演——没错,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要在这里训导希腊演员。
就在博物馆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中心入口处,全黑装束的工作人员礼貌地引导我们在寄存柜里存放我们的随身物件,并指引我们来到三个房间。在这里,我们可以想呆多久呆多久,做调整呼吸和伸展的练习。随后,我们被带到一处有各种活动站的更大的开放空间。有人递给我一只降噪耳机并告诉我这里不能说话——似乎就这么一条规定。第一个挑战是尽可能慢地走近一条白丝带。我不幸失败——当了“第一名”。我向协助我的工作人员望去,期待得到一丝安慰,而我看到的却是一张冷峻且面无表情的脸,从中我看到了失望。我避开了那些被蒙住眼睛漫无目的地摸索着的参与者,并注意到了靠墙摆放的一列床。一位可爱的红头发女士邀请我加入,我躺在那里对着头顶的灯冥想了一会儿,而后闭上眼睛舒坦地打了个盹。
左:画商吉拉斯莫斯·卡帕托斯(Gerasimos Kappatos);右:艺术家亚尼斯·帕帕斯(Yiannis Pappas).
一个男人试图在我起身时引导我回到蒙眼大厅,我摇了摇头,走向了人们围坐着的一张堆有米粒和小扁豆的桌子——提示牌上要求“分开并计数”——一些参与者借助纸笔完成任务,另一些则排列着几何图形。荧光灯、数量极少的家具、参与者出神的举动令人联想到精神病院。在没有艺术家引导的前提下,参与者需要自己确定规则,或模仿周围的人。重点是,艺术家并不需要在场——而你需要。在这里,你所投入的程度直接决定了你所获得的回报,和生活一样。
咖啡厅里播放着鼓舞人心的视频,同时还能听到其中一位每天表演八小时的希腊艺术家特多瑞斯·特瑞匹斯(Thodoris Trampis)敲击一块巨石的声音。二楼,艺术家们在独立空间里各自表演,颇有几分希腊电影《狗牙》的气质:南希·斯塔玛托普罗(Nancy Stamatopoulou)跟一只在角落里注视着她的乌龟交流;易安尼斯·帕帕斯(Yiannis Papps)的表演则将社会排斥与自我抑制对比——艺术家冲破一组隔间,但只有当参观者用钥匙打开最后的隔间时他才能最终逃脱。特别表演包括玛莎·帕萨克普罗(Martha Pasakopoulou)重演阿布拉莫维奇令人难忘的《艺术必须是美丽的, 艺术家必须是美丽的》(Art Must Be Beautiful; Artist Must Be Beautiful)。在博物馆外,身着帽衫的萨纳西斯·阿克卡利迪斯(Thanassis Akokkalidis)坐在屋顶向下看,像是密谋着自杀。“希腊没有行为艺术的传统”,阿布拉莫维奇的希腊经纪人—画商吉拉斯莫斯·卡帕托斯(Gerasimos Kappatos)说道。(不过,希腊人倒是很擅长做出能放置数小时的咖啡)。
当晚在博物馆的庭院里,阿布拉莫维奇受到了簇拥的人群对待摇滚巨星一般的礼待,而她在现场和从硕大的荧幕里发表了致辞。“今晚来到这里我感到非常激动。希腊人是热情的、感性的、投入的。这里有着地球上最复杂的名字”,阿布拉莫维奇开玩笑道。“换一个灯泡需要多少位行为艺术家?”我怎么也想不到答案:越多越好?在一段慷慨激昂的支持亚历山大·杜鲁(Alexander Dorner)有关博物馆是发电站的观点——“向自己输送超自然燃料的地方”——的演说后,阿布拉莫维奇闭上眼睛,带领在场每个人进入静默一刻。“她看起来比她在70年代时年轻”,策展人说道。站在那里的人真的是阿布拉莫维吗?或许是一位在扮演着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的艺术家?
左:策展人索蒂里奥斯·巴特塞兹(Sotirios Bahtsetzis),艺术家格鲁吉亚·萨格里(Georgia Sarg)与策展人阿里西奥斯·帕帕扎恰西斯(Alexis Papazacharias);右:收藏家季米特里斯·达斯卡罗普洛斯(Dimitris Daskalopoulos).
我们一行人走上街去参加艺术家格里格·哈吉·乔耐德(Greg Haji Joannides)的派对。这位艺术家在前一晚曾把自己和前搭档吉约姆(Guillaume)关在Atopos艺术中心一间刺眼的白色空间内数小时,表演作品《光与声音反应》(Light and Sound Reaction)。“这是我们自一年多前解除搭档关系以来第一次见面”,艺术家解释道,“所以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旧恋人间显而易见的紧张关系最终在艺术家俯下身令人宽慰地轻抚对方时渐渐消解——似乎是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1978年的作品《光/黑暗》(Light/Dark)的反面。
作为阿布拉莫维奇在本次展览中的告别亮相,阿布拉莫维奇放映了记录她为治愈心碎而在巴西寻访精神治疗师的电影《在两者间》(The Space in Between),在场几百位观众全神贯注地观看了影片。“未能解决的问题会成为旅伴,一路跟随我们”,电影中一位萨满警告道。于是我们看到阿布拉莫维奇在吉曼提高地喝下死藤水后身体各处孔洞猛烈地排出“恶魔”。我们也发现阿布拉莫维奇在旅途中的忠实伴侣竟是蒜头和洋葱,她一边带着幽默的痛苦表情分别吃下这两样东西,一边解释着它们的疗效:“玛瑞娜·阿布拉莫维奇的最佳疗法!”我半遮着眼睛看完了阿布拉莫维奇在黎明之谷(Vale do Amanhecer)的那一段:艺术家目睹了一位灵媒用刀挖一个男人的眼睛,她告诉我们,让自己眼睛接受这样的触摸可以驱散她的恐惧,而我旁边的一位女士当场昏厥,从椅子上滑到了地面上。
左:艺术家萨纳西斯·阿克卡利迪斯(Thanassis Akokkalidis)的《不要向下看》;右:Atopos艺术中心负责人瓦利斯·基迪那吉斯(Vassilis Zidianakis),作家克劳尔·佛劳哈特(Clo’e Floirat)与艺术家格里格·哈吉·乔耐德(Greg Haji Joannides).
之后,阿布拉莫维奇向观众保证:“我不是一位精神导师:我是一名艺术家,行为表演是我的工具。” 阿布拉莫维奇很容易被当作批评的对象,但也正因她的“恶名”,使她的在场具有更大的威慑力和影响力。通过限制我们的行为习惯并使一些人一遍一遍地效仿她的表演,阿布拉莫维奇不正继承了她控制欲极强的母亲的遗产,并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她?如果她的作品是她的个人疗法,它们显然触动了观众情感宣泄的神经。而且我得说,虽然我不是阿布拉莫维奇最忠实的“信徒”,但和陌生人一起进行集体练习确实使人喜悦——这或许验证了苏珊·桑塔格曾说过的:“艺术是知觉的一种形式。”
之后我参加了希腊最著名的行为艺术家格鲁吉亚·萨格里(Georgia Sagri)在H?λη(物质)的生日派对,这里是由格鲁吉亚和一群艺术家、策展人、社会活动分子和科学家运作的“半公共/半私人”新空间,如果不是举办艺术展览或艺术家讲座,这里很容易被错当作一处普通公寓。“我们是与无形之物合作的唯物主义者”,萨格里俏皮地说道。在喝下几杯红酒后,萨格里向我们讲解了她与瑞士银行家合作的、为即将到来的欧洲宣言展创作的有关行为货币(behavioral currencies)的装置作品。策展人索蒂里奥斯·巴特塞兹(Sotirios Bahtsetzis)插入一句王尔德的妙言:“当银行家们一起吃饭,他们讨论艺术。当艺术家们一起吃饭,他们讨论钱。”那么当艺术家和银行家坐在一起时呢?我想我们得六月去趟苏黎世才能知道。
左:艺术家朵拉·厄谷纳姆(Dora Economou)与作家阿涅斯卡·格拉扎(Agnieszka Gratza);右:艺术家艾拉尼·巴拉基(Elena Bagaki)与画商克里斯蒂娜·安度里达基(Christina Androulidaki).
来源:艺术国际-评论 作者:文/,译/,钟若含,Cathryn,Dr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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