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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秩序》 2010
艺术家王智远在澳大利亚生活了11年,目前他不仅是艺术家而且还是澳大利亚悉尼白兔美术馆“白兔中国当代艺术收藏”顾问。在澳大利亚的生活也影响了他的艺术创作。在异乡错位的文化氛围之中,人们虽然可以跨越国家的地域疆界,获得另外一个国家的居留权,但却无法从中获得归属感。不仅是时空断裂的落差,个人的身份与当地种族、族群的认同关系等现实问题。一直以来他的装置作品,更多的表达正在迅猛发展的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现实情景与问题。装置所使用的往往是日用品、工业品等具有较明确生活意向喻指的材料,然而当它们经由艺术家创作处理之后,错位化的处理往往使它的所指变得模糊化了,从而超越了艺术家原先的意图局限。这样一来,观者的参与性在整个创作中就凸现出来了。王智远近来以司空见惯的塑料垃圾来创作作品,表达对生态问题以及消费文化等诸多现实问题。装置艺术在当代具有大众化社会化趋势,装置艺术的中国化也要植根于民众植根于生活植根于中国国情。装置的大众形态性同所谓“后现代主义”的消解深度、平面化、大众化倾向是相吻合的。王智远希望自己的的创作能够在“什么都是艺术,每个人都是艺术家”的今天,能够作更有意义的作品。
装置作品的尺寸往往巨大,并且综合了声光电的各种专业技术,艺术家创作这样的作品更多地依靠不同团队的技术力量,以公司的运营方式来创作、传播成为一种现象和趋势。艺术家如何看待这样的现象?对艺术的态度如何?对艺术收藏如何判断?曾经的移民状态与艺术创作产生怎样的影响?带着诸多的疑问记者访问了王智远。
作品概况
雅昌艺术网:您这一时期有关垃圾现成品装置作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诞生想法的?
王智远:09年的圣诞节以前,澳大利亚在中国有一个电影周,他们就组织了几个在北京的澳大利亚艺术家,在刚刚建成的三里屯Village购物街上做一个环境雕塑展览。这样我就想拿垃圾塑料桶做一个“圣诞树”,那个作品目前还在我的工作室里,那是第一次开始利用塑料桶垃圾。在这件作品之前,2008和09年我做的关于垃圾的第一件作品是题目叫《排泄物》的巨大内裤。大内裤宽5米,高4米多,中间被裂开一个口,从上面流出来一大堆电子垃圾,包括电视、复印机、打印机,乱七八糟一大堆的巨大装置。这个电子垃圾的装置,也是引发从电子垃圾向塑料逻辑转变的一个导火索。真正的以塑料垃圾为装置的作品,从去年11月份开始,这件塑料垃圾作品完成以后就开始做在悉尼展览的,11米高的巨大塑料作品“龙卷风”。从塑料大桶一直到瓶盖,整体像旋风一样上去。从“龙卷风”作品到今日美术馆的“绝对秩序”作品,其实是一个自然的装换,一个是纵向的,一个横向的,但是它本质上都是用塑料作为媒介联系起来的。明年1月12号在新加坡举办的新加坡国际艺术博览会,作品“龙卷风”将会在它的环形主场馆草坪上展示这件11米高的塑料垃圾装置。
《排泄物》 王智远 2009
艺术创作与身份问题
雅昌艺术网:您的创作之前是在国内,出国后在国外也有创作。但是在国内的创作是没有完全身处西方艺术体系的,但在国外生活创作会有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对你来讲有着怎样的思考过程和创作感受?
王智远:我在澳大利亚的悉尼生活工作了11年,回中国又10年,两个10年的阶段。在国外创作状态是跟国内不一样的,怎么不一样呢?中国人在国外属于少数民族,是多元文化当中的一部分,而主流文化,比如说澳大利亚主流就是英语文化,还有欧洲的其他国家的信息交往所产生的文化氛围,对于我们来讲,因为语言的和文化的原因,就是我们的身份,英文有一个词叫“identity”, 80和90年代在西方媒体谈论很多的一个词汇。以中国为背景的一个人在他国,就是如何作为一个少数民族的艺术家来介入和参与主流文化。那么当时对于我来讲,最大的一个挑战和问题就是如何能够融入当地的文化,与当地的文化能够产生互动,或说白了就是怎么能够让他们带你玩,或是用什么方法能够进入这个圈子。
雅昌艺术网:需要跨过沟通的障碍?
王智远:对。当时我的作品在这个背景下牵扯到比较多的是这种融入当中的隔膜,或一种尴尬,就是文化和文化之间的不同理解上产生的问题。另外,因为文化的隔阂进而对现实也会产生一种隔膜和疏离,随着时间推移进而对中国文化产生一种怀念,一种乡愁,这些东西的错综复杂都在这个作品中反映出来了。这一点,在米兰·昆德拉的小说《背叛的遗嘱》里面,就谈到这种移民艺术家的精神状态,谈的很贴切,他说:随着在新的国度时间的延长,你对过去的,过去本土的,从熟悉变得慢慢陌生了,对你当下所在地从陌生慢慢变得熟悉。那时我的作品里,基本上都是关于这方面的思考。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有一套作品是在1999年至2000年之间做的40件不同形状的墙上雕塑,其意向都来源于所有我能够找到的,别人创造的物件,这里包括我们中国特有的图像,我们经常看的,还有一些流行符号,还有一些印在物体上的图像,总之全是抄袭来的并把它们全汇在一块儿,什么都是表面的,什么都是不固定,飘浮的。这些作品是反映那个时期的精神状态,也是最本质的一种生存状态——过去的生活完全模糊了,离的很远,本土跟你没关系;此时此地,跟你也没关系,所有华人的生活都是这样,尤其是第一代移民。
回到国内情况就很不一样。刚开始回国的时候跟出国一样,经过十年的离开很多又变得很陌生,但是,因为语言、背景各方面都非常熟悉,便很容易融入到这个社会里面,与在国外的区别是什么呢? 就是让你感觉到心与周边的环境同时在跳,你能感觉到跟身边的一切一起颤动。跟国外的隔阂不一样,这是亲密的,一种完全契合的感受。因为同族、同语言,你控制不住的就会产生一种参与感,你就有介入感。从居住在国外到居住在国内,在作品内容上的变化是从反映不同文化之间差异和碰撞,变成对现实的思考和参与。
雅昌艺术网:您刚才说的你的作品,是有关艺术家与物、与现实问题所发生的关系的问题,回到本土之后,其实是人与生活环境本身发生了关系。
王智远:对,人和生活环境,人和问题发生关系。在国外因为语言,你都不知道对方说什么,报纸上写的你也不可能完全懂,因此你介入不进去,所以在那个环境里你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而无法参与其中。但这在国内就不一样,中国你就觉得这是我的事,一切都跟我有关系。
雅昌艺术网:对,不管是符号还是现成物,都是某种文化所诞生出来的产物,你只能和它的结果有一种关系,但你并不能和那个生活发生关系。但是回来之后面对的生活环境、物和人都不同了。
王智远:可以这样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认为就是生活环境改变了,生活的境遇变了,你的角色身份变了,那么就必然带来你的艺术表达的关注点、表达方式和语言方式的改变。我在2000年完成的一篇硕士论文,所表达的中心点就是论述艺术家、艺术家所生存的环境和艺术家作品之间的三角互动关系,我认为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为什么呢?艺术家不可能凭空产生作品,一定是跟他周围的环境的感受或碰撞而产生的作品。我们的生存环境即使你不动,它也在快速的改变。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 “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其意思是河流永远在流动,在论文里我进一步引申:不但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而且踏进河流的那个人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两方面同时都在改变。
关于艺术观点
雅昌艺术网:你讲的是时间和空间的变化?
王智远:对。今天我们的外界环境随时在改变着,古人如石涛、八大,语言风格可以一生延续下去,变化很小。因为他们的生活环境里没有电视、没报纸、没流行歌曲,没旅游,旅游也没那么快,走了估计四十公里又回来了。基本上他的生活状态就是有几个朋友,喝喝酒,弹弹琴,他的情感和他们对明代的怀念,对新时代的愤恨当中能持续五十年。这个境况不会改变,他的画风也不会改变。我们如果把这作为一个艺术标准,都去追求八大,那这个教育体制,就傻到底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不可能达到八大的境界,也不需要达到。因为我们的生存环境变了,我们今天要寻找新时代的八大——那就是八大在当时颠覆前人的勇气。我理解:今天的艺术家可以也可能是今天画成这样,明天就换成那样,后天换成另一个样的“机会主义”状态。
我的艺术观点就是“机会主义”,因为我们今天的生存环境完全改变了,过去所有的标准需要重新界定,或需要重新制定标准。90年代初,没电脑,电脑不过是1996年才开始流行的,开始进入家庭是2000年以后的事了,不过10年,但是它已经对我们的生活和环境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比如:今天的我们可以同时分享全球任何角落的信息,就这一个改变,就使我们很难在续写二十世纪式的当代艺术史。电脑的信息处理能量太大了,改变了我们很多的生活面,同时也包括我们对信息多样化的一种选择。我作品“龙卷风”与今天的快餐文化是相同的,我不过是买来垃圾,洗洗垃圾,摆摆垃圾,展览以后它们又都回到垃圾场,很速食。所以,如果我们还要拿20年前的标准来衡量今天所发生的就不对了。
雅昌艺术网:很快的把这个观念表达出来。现成品的概念是跟西方美术史的体系有关的。
王智远:很快,直截了当,我不用铸,那些作品一个都不是铸造的,没有。杜尚,一个现成品,小便盆,就是这些东西。其实,在艺术发展当中有两个问题不用再陈述了——什么都可以是艺术,谁都是艺术家。20世纪,实际上是人类艺术世界从造形到材料,到观念的一次巨大的试验,试验之深度和广度和之前的世纪没法比。没有思想的束缚,什么都可以了,什么都可以是艺术品了,谁都是艺术家。但问题在于,如果就此我们的艺术探索就结束了,这不符合人类精神,人好像活着就有精神要表达,那么、在这个基础上,我所感兴趣的作品是除了这个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 我们再做什么还能有点意义?并不是在重复之前,如果再去重复一下过去,我们又解放了,或者我们又新颖了,就没意思。我继承了现成品,有贫穷艺术的影子。不管是今日美术馆的展览,还是”龙卷风”的作品,这俩作品,我觉得我都想表达今天我对本土,对目前的消费泛滥,人欲横流的现实,以特殊的感受来表达。
王智远,《龙卷风》,装置,高11米,直径3.5米,澳大利亚,2010年
雅昌艺术网:中国目前高速发展的城市化、现代化的进程,这个时候,可能有中国的特殊性,或者是中国境遇。那么如果说用西方的美术史里的语言方式来表达今天的这个环境,或许就有一种新的意味。
王智远:对于今天的艺术家来,做任何东西不可能没有继承,没有影响。但我认为必须有你对于今天的感悟的一种新的体验在里边,或者必须有新的一种哪怕一点点的创造,或者提升,或者改变,跟你这种生存环境结合在一起才有意义。
雅昌艺术网:和不同境遇发生关系,就会产生不同的艺术。可能是用的是同一种语言或者是材料,但是和现实发生关系之后,这个作品的意味就不一样了。
把乐趣还给每个人
王智远:我用垃圾塑料桶这个材料,就有特别贴切的体会,因为,我认为这个材料特别的中国化,就是特别“国粹”的材料。
雅昌艺术网:包括塑料桶上的那些LOGO、文字。包括这个塑料桶的造型都是中国化的。
王智远:是,包括设计塑料桶的造型,还有色彩,还有LOGO和标签,我觉得这就是一个特简单的“国粹”媒介。而且是个资源非常丰富的材料。中国的巨大的人口数字,其中的10%的人口消费每天就制造了这么多的塑料垃圾,随着中国的现代化的小康建设的实现,另外90%也跟上来一起消费,可以想象到是什么局面?我们国家的传统、习俗和宗教其实并不是这样,我们的祖宗生活方式是讲究清净无为。但现在我们是跟着国际大家庭走,实际上就是跟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要同步,我们的生活方式开始变化了,这是宿命。
雅昌艺术网:对,在全球资本的影响下。
王智远:生活方便了,享受生活的种类丰富多彩了,但是另外有没有想过,这个巨大的人口如果真实现像美国人一样的生活方式,这可是不得了的资源供给,必须准备好资源供给的问题。
雅昌艺术网:对,其实今天的城市人口在享受今天给城市带来的物质的享受,其实还很依赖这种物质化的生活给你带来的快乐。但同时我觉得也在承担城市化的这另外一面的焦虑。
王智远:对,这个焦虑能切身体会的就是我们制造的无数的垃圾。
雅昌艺术网:您说的这个垃圾我想可能不仅是像您作品中呈现的那个物质性的垃圾,还有精神性的垃圾。
王智远:对,像我刚才跟你说的我的那个大内裤,就是那个《排泄物》,那个是动态的、多媒介的,除了物体的电子垃圾,但是如果通了电,电视机也会接收即时的电视,当然我选的都是黑白电视,也有机器发出的声音,就跟心跳一样,砰砰砰。最大的特色大内裤的腰的这个部分,有那么两米半吧,那么宽,是一个LED的那种所谓的屏幕,就是黑底红字,文字都是我从互联网上的各种文章上拷贝下来的,有的政治性的、花边新闻的,每种性质的文章我都挑出来几句话,把它们罗列在一起,我把句号全去消了,全变是逗号,都变成一个没任何意义的一个连贯。我想表达就是我们今天不但制作了许多物质垃圾之外,也制作了许多精神垃圾。我们今天真是被这个所控制了,就真的变成一个没有时间、观念,没有任何实际内容的呆子。也把严肃和非严肃、娱乐和非娱乐的界限研磨得越来越平,也越来越没有界限。我们最后全会变成快食主义者,而且我们的品位也越来越快餐,这是无法拦住的。
雅昌艺术网:肤浅的、艳俗的、世俗的。
王智远:对,我的这件塑料桶的作品也在这个基础上,表现得特别肤浅,特别艳俗、巨大,让你看一眼,保持5分钟,走,没问题,你只要5分钟觉得兴奋,就成功!
雅昌艺术网:在世俗的庞大洪流中间,人很容易就失去了独立性,或者对现实反思的精神。
王智远:但未必是可怕的。我有一次在梵蒂冈,梵蒂冈像一个小公国一样,进去了有四个小时吧,收藏着大量的十四十五世纪的壁画、绘画,都是宗教题材的。四小时看到大量完美的雕塑作品,宏伟的建筑,严谨的雕塑和繁复的难度,我觉得非常震撼。当我四个小时后出来以后,广场上正好是周末跳蚤的市场,全是小摊贩,人山人海在那儿讨价还价,一片世俗景象。结果我就好像从400年前突然跳到今天,当时我就想了一个问题:我认为人类的近代发展史无论是从宗教控制、个人控制、还是政府控制,都是走向世俗的过程。什么叫世俗呢? 就是把乐趣还给每个人,它不论大小,不论贵贱,每天在忙活他愿意忙活的事,用购物,用声色、光电来占用他所有的时间,使他没有痛苦的时候,没有痛苦的空隙。
雅昌艺术网:从集权向民主,从神性到世俗。
王智远:因此我们的生活越来越琐碎,越来越丰富,占有的时间越来越多,越来越没有时间去认真的思考大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我认为暂且不要下结论,但是我谈的是事实。所以为什么谈这个,就是牵扯到我们表达作品的一种方式问题了。面对这种外界环境,艺术家的品位肯定在改变,我表达的方式在改变,想表达的东西也在改变,都是跟今天我们中国的现实有关,还跟我们人类普遍意义的这种现代化进程所带来的这种生活方式的改变有关。这两方面所造成的艺术语言的变化。
《内裤背后的十字架》 2008
关于艺术创作的公司化
雅昌艺术网:您怎么看因为现在的作品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复杂,形成一个团队,艺术家可能像企业家,像管理者一样去创作包括传播等等的方式?
王智远:我认为是新的生存环境下的一种新的现象,等于就是公司化,就是制作作品的公司化,作品本身的娱乐化、品牌化,跟好莱坞没什么区别了,就像影片的导演,片子不是他演,也不是他拍的,他就是一个想法对整体的把控,我很接受。就我知道的,国内就有好几组弄得挺有名,也挺不错,但是也不是说所有的都变成这样了,它形成了一个新的现象,我认为很好。
雅昌艺术网:您这个作品尺寸也很巨大,是不是也是由一个团队来做的?
王智远:请助手帮忙跟团队又不一样,性质不一样。打个比方说,版画很早之前是艺术家自己印,有时候请印刷师来印,印刷师印的就是不是艺术家的作品吗?尤其是铜板画,很复杂。那么雕塑、铸铜,铜不是艺术家浇注,那是艺术家的吗?油画,颜料是你做的吗?
雅昌艺术网:从提香就有弟子,替他做颜色,包括绘制作品。
王智远:这个时代的作品做出来说是一帮人做的,或者是一个人做的,我认为并不重要,尤其到现在这个时代,比方说我们牵涉到技术含量的事情特别多。比如我做的那个大塑料垃圾桶的装置作品之前,我做了好几个多媒体的作品,非常受大家欢迎。2008年我制作过一个大内裤作品叫“内裤背后的十字架”,作品包括汽动装置、音响和录像,大内裤作品的中间张开以后,十字架从后面被推出后,投影仪会在白色的十字架上播放影像,同时还有音乐,五分钟是一个过程。制作这个作品我不可能什么都会,牵扯到好几个不同种类的工作,汽动工程师负责汽动程序的工作,另外安装时间控制器,它张开、闭合要请一个研究这方面时间控制器的一个专家来配适这个时间控制器,设置里面的芯片。这些工作都是非常专业的,汽动工程、摄影师从拍摄、编辑到剪辑。还有玻璃钢的制作,配料、翻制,也是一个团队。
因此,随着作品的越来越复杂,声、光、电的介入,我们肯定得牵扯到很多很多的不同专业的人来做。如果成立艺术创作公司,连艺术家的名字都没有,就是公司的名字,产品从创意、制作到传播。我觉得挺好的,这也并不意味着以往的形式就不前卫了,或者他们的创作就不纯粹了。仍然有许多艺术家使用非常传统的方式进行创作,画油画的还是自己在画。
白兔收藏
雅昌艺术网:也是一种多元化的。您作为白兔美术馆的艺术顾问,白兔收藏对艺术家的作品收藏体系是怎么样的,选择作品的标准是怎样的?是由策展人推荐的还是怎么样的一个方式?
王智远:我和收藏家Judith Neilson 开始收藏的工作。从收藏定位,到评判和挑选艺术家的作品,都是我们俩做决定。她本人很懂艺术,所以我们之间沟通非常容易,我们之间对作品的质量产生的异议几率非常小。作为审美的标准大家谈不拢就特别难办,我们俩在决定收藏某件艺术品时必须达成百分之百的一致。我是从艺术家的角度来挑选和评判作品,就如同我对我自己的作品的评判一样,我在综合很多我自己的知识面。挑选别人的作品的时候我往往有这种感觉,另外一个艺术家创造出来的作品正好是我曾经想到的点,另外的艺术家不但想到了,而且表达的非常好,那就收藏吧。基本都是这样,我评判作品都是非常近距离的,因为我本身就是艺术家,别人创造出来的东西我就特别能够体会出来他表达的那个点,非常敏感。就是有什么新的了思考,超越我所能想的,或者时间上比我快一点,那我就真心的去推荐他,真心去收藏他。像我做的大塑料桶,真是没人做过,所以我自己做,我自己来,你们都不做我做吧。如果说比我做得早,那我就不做了,收你的吧。我这人不嫉才,不嫉妒别人,我会推荐别人。我坚信上帝很公平。其实在这个过程当中很有乐趣,就是把大家最好的作品集中到一起,这是我的乐趣,使收藏变成一种合力,能量非常大,那多好啊!
另外,我通过这种方式,也提高了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对自己的标准也提高了。其实我们在帮助别人、推荐别人的作品的同时,我们也在提高了自己,我在做我作品的时候,会避开其他人做过的,我肯定要创造更好的东西,要不然我就不做。做这个工作是有失——失去了许多时间,但也有得——就是通过这个过程自己也在学习和提高。
雅昌艺术网:收藏之后有哪些服务呢?
王智远:所有的收藏品出画册,网络推荐、宣传。另外,我们会持续不断的关注被收藏过作品的艺术家还做什么新的作品。又有新的而且非常好,就会不断收藏,如果这个艺术家不断的努力去做,当然这个平台呢,除了经济上给一个奖励,就是收藏本身,资金方面的支持很重要。对于艺术家来讲,能卖掉作品,有经费继续创作,是最大的鼓励。
雅昌艺术网:对,能维持创作。
王智远:维持创作的一种状态。但毕竟只是一个收藏机构,中国有这么多有才华的艺术家,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一点点的力量吧,但我觉得是件好事。
作者: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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