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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21 08:53
雁荡奇峰 余任天
之所以选择余任天作为研究对象,首先是乡情。每闻同乡前辈,若王冕、杨维桢、陈洪绶、余任天的名字,总觉亲切(当然,学术研究不可被乡情遮蔽,须保持基本的理性态度);其次是余任天人格、艺术魅力的感召;再次是余任天的当代价值——人去魂在,若深酿陈酒,愈久愈香。约略说三点:一是他的文化心境——于世风浮躁的当下,不啻是一剂清凉散。出生山乡,谈不上学历(旧式高小毕业),生计窘迫,晚年视力近盲。而一生矢志于艺,自悟自觉,达到诗书画印通会的高度。若没有对艺术的挚爱,缺少抱怀和对地域文化的担当,又哪来生生不息的信念支撑。二是其创新精神。这样一位从旧时代过来的艺术家,一生都在思考并践行着创新。余任天的创新贵在以传统为根柢的匠心自用:于传统浙派山水画的拓展、草书入画、艺术空白及印章斜笔的运用等方面,为后来者留下了思考的空间和继续前行的新路子。三是其诗书画印通会的中国气派。这“四通”,非浅表之通,每一门与各门的专家并列而略不逊色;这通会后总体呈现出来的雄浑高华,典型的如晚年山水、草书,给人以昂扬的力量——是地域的,更是中国的。
展览、出版和研究,是一位已故大成书画艺术家传承、呈现的三个重要环节(媒体、市场、鉴赏等也须留意)。余任天故去三十多年来,这三个环节得以有机展开,并取得了相当的成绩。接续着,或可进一步延伸:展览,除了举办必要的综合性大型展览,何妨举办一些特色性的专题展览,如写生、诗稿文献、人物花鸟、私藏余作等;出版,期待《余任天诗集》、《余任天题跋谈艺集》、《余任天藏品集》行世。若有机会、条件出《余任天全集》,大好事也;研究,正在路上,应着力于研究的高度、深度及新意。是否可在余任天的笔墨风格、余任天与同时代杰出画家的比较、余任天的题跋、余任天的鉴赏收藏等选题上下些功夫。
书画家不一定是理论家,但为毛笔而毛笔,与一定的艺术思想导引下的毛笔是不一样的。书中附录《余任天题跋、谈艺录选》,略可见出余任天的艺术理念、志趣。这些段落式的题跋、艺谈,涵盖广,文字质朴有古风,多自艺术实践中参悟得来,独见高论迭出。其中的画跋画谈,可与黄宾虹的画语录、潘天寿的《听天阁画谈随笔》交相辉映。
余任天如一部大而厚的书,大在视野开阔(诗、书、画、印、鉴等),大方大气;厚在底蕴内美,可堪品味。十多年来,我围绕这部大厚之书,不时穿行于材料、作品、走访、考察之间。读而研,研而读,写下了一些文字。奈学植不深,识见未高,偏颇或欠妥帖处,请方家高明指正。
(本文选自《大道来风》自序)
作者:陈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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