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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人物画是以“意象造型”作为造型观念和表现手段的。当代中国画家如何认识传统,怎样在造型观念和表现上发展,创新,是当代中国人物画创作中需要不断解决和探究的问题。
“意象造型”作为绘画造型的观念与表现,是由来已久的。在原始艺术的最初形象表现中,已是意象性的造型。人类最初对自然形象的创造,就是稚朴无华地表现对物象直接的形象感受,也是对形象特征的记忆符号,毫无科学性和写实性可言。人类只是在社会的不断进步和科学不断发展后,才将艺术的思维与科学的思维相汇合,在艺术形象的塑造上,也随之趋于科学性和真实性,出现了具象写实造型。
传统中国画在造型上一直沿着“意象造型”的表现发展,并融进了古代中国文化、宗教哲学思想,在造型的观念和表现上追求深层的文化底蕴和艺术境界。中国人物画追求高品位、高格调、高境界的创作.“意象造型”的表现就直接体现着这种艺术精神。中国画“意象造型”的线造型形态,以长短、粗细、方圆、狭宽、疾徐、软硬不同的线,既塑造了不同形象的感受,也体现了画家的休养、气质和品格。在中国画的创作中,“意象造型”不只是造型的表现方法,更重要的是表现一种创作的精神。在中国画的创作中,不求自然形态的表象形似,而求超于自然形态的意象神似.画家依据对生活的感受,对自然表象进行提炼、概括,以“悟对”对“实对”,以艺术的“神似”表现了自然的形似。“意象造型”的表现使中国画家摆脱自然表象的束缚,在造型的塑造和表现上有无限的想象与创造的余地。历代中国人物画家依据“意象造型”的创作思维,塑造了风格各异的人物形象和艺术样式,“意象造型”成为中国人物画造型的传统和规律。
但是,由于几干年来,在中国人物画的造型观念、造型语言和工具的运用上,并没有根本的改变,致使人物造型的形象塑造并没有更大的突破,甚至出现一种程式化和概念化的倾向。特别是在明清两代之后,中国人物画的造型表现为柔弱无力、陈陈相因。
当代中国人物画家,面对新的时代精神和生活感受,深觉传统的造型语言和表现形式已不适应当代的需要,但如何突破和创新,又无从下手,常常处于徘徊与彷徨之中。
当西方绘画传人中国之后,写实具象的造型表现使中国画家打开了眼界,接受了在传统“意象造型”之外的具象造型思维。中国人物画家的造型观念开始向西方写实造型倾斜,并且将写实造型表现纳入中国人物画造型表现轨道,希望从西方艺术具象造型的表现中借鉴与吸取并改变和发展中国人物画的造型问题。在“意象”与“具象”、“写意”与“写实”、平面与立体、“线描”与“素描”的中、西两种不同艺术造型观念和表现的结合中,使中国人物画的造型打破传统的观念与表现,出现了写实具象的人物造型,增加了中国人物画的表现力度,使中国人物画造型更贴近生活的真实。在几代中国人物画家的努力下,当代人物画的造型语言丰富和多元化,也出现了各种不同的探索和创新。但是,这种意象与具象的结合,也有一种不甚谐调与和谐之感,甚至有些夹生。在形象的塑造和表现上还略显粗糙和不够精练,同时也淡化了中国画线造型的形象性和表现性,缺少了意象造型的传神和意蕴,失去了中国画的艺术韵味和精神。
在中、西不同造型观念和表现的碰撞、结合的反弹中,引起中国人物画家的不断反思和内省,重新审视自己,重新审视传统。“意象造型”作为创作造型的规律,并不仅仅是指一定的历史阶段的造型语言的表现,作为一个时期的造型语言是有历史局限的,是要发展和改变的。而作为带有普遍意义的造型规律,却不受时空变换的局限,具有恒定的存在价值。我们往往在否定和打破传统旧的造型形式和语言的同时,也否定和打破了传统造型的规律,将有价值的“意象造型”规律也排斥掉了。以至于舍本求末,失去了民族艺术的根本精神。西方一些当代画家,在写实主义造型发展到一种极至之后,反到开始把眼睛转向对原始艺术和东方艺术意象性造型的研究,并由此开启了西方现代艺术的创造与表现。毕加索、马蒂斯、米罗等西方艺术大师都有过这样的创作历程。中国画家也应返朴归真。
在“意象造型”和具象造型的发展和比较中,在中、西方写意造型和写实造型的对照中,我们从中悟出艺术的真谛,找到当代中国人物画造型问题发展的方位和契机。当代人物精神的表现,当代艺术精神的创作,需要当代人物画家全方位的观察、思维和创造。既不能固守传统的意象造型表现而排斥具象造型塑造,又不能因采用具象造型的塑造而失掉民族艺术精神。当代人物画家要站在民族艺术的基点上,吸取一切人类文化艺术的宝贵精神财富,不断增加艺术底蕴才能广取博收,厚积薄发.发展民族艺术,真诚的对待生活和艺术,潜心于造型语言和表现的探索,中国当代人物画创作定会出现一个多元发展的局面。
作者:孙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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