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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摄影艺术中心正在展出的“史国威:重现”中,我们能看到艺术家用黑白照片手工着色的方法创作的作品,他对植物主题有着特别的兴趣。而作为表现对象,“植物”一直是许多人热衷的。不同时代不同的摄影师和艺术家们都曾拍过植物。他们的手法各不相同,有的像拍肖像般,记录或是表现它的细微处,也有的把它当作景观中的一部分,展现拍摄理念或内心感受。
一百多年前,摄影家以说明文般的语言给植物拍下照片,摄影诞生之初就显示了其描摹现实的强劲力量。1843年,安娜·阿特金斯(Anna Atkins)用蓝晒法拍摄了藻类图像,这是已知最早的作为书籍插图的照片。后来,德国摄影师卡尔·布洛斯菲尔德(Karl Blossfeldt)用特写般的视角拍下植物的表面,细致精确地放大了植物表面的纹理和细节。
Adiantum pedatum(掌叶铁线蕨), 1898-1926
© Karl Blossfeldt
在另一些人眼里,植物的纹理、细节和形状充满表现力,f/64小组的安塞尔·亚当斯(Ansel Adams)、伊莫金·坎宁安(Imogen Cunningham)等人都曾拍过植物。亚当斯注重光影层次,坎宁安框取的局部构成了精美的画面。他们的美学试图精确地揭示自然里的形式,在绘画派作为主流视觉形式的当时,他们致力于将摄影发展成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
花是植物拍摄主题中非常受欢迎的一个类别。20世纪80年代,罗伯特·梅普尔索普(Robert Mapplethorpe)将花作为他集中拍摄的主题,通过精心的摆置和用光,梅普尔索普拍出了静物画般精致的美感。而荒木经惟拍的花则带有强烈的性暗示,这与他一贯的创作主题有着密切的联系,在他镜头下,花兼具了天使与恶魔般的美感。
Orchid, 1982
© Robert Mapplethorpe
© 荒木经惟
现代主义美学将形式的潜力挖掘到了极致,同时也规训了人的观察力。但有些摄影师对摄影的理解和独有的对周围世界的感知打破了教科书般的光影与构图,加上发展的彩色技术的推波助澜,让照片看起来更具有生命力。
日本摄影家中平卓马曾出版过一本名为《为什么是植物图鉴》的摄影书,但其中的照片并非由字面意义上的植物图鉴构成。植物看起来更像是中平卓马理解的一种存在于照片里的状态。中平卓马曾说:“动物的肉体太过于温热,矿物则一开始就以其彼岸的坚固性让人却步。二者之间的,恰为植物。”在中平卓马眼里,植物的自主生长看起来是一种既不属于主体也不属于客体的中间状态。他把他在白日下捕捉的事物的彩色照片,收入到“植物图鉴”中去。
中平卓马的照片展示了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精炼提纯的观察。他的照片不能用语言去归纳为特定的风格或题材,是一种直接经过眼睛投射出的感觉,拥有视觉上的逻辑。这样的观看乐趣在沃尔夫冈·提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的照片里也能看到。在一张名为《杂草》(weed)的照片里,提尔曼斯拍下了自己伦敦家中院子里的一株植物,让我们想到了事物的复杂的美感,躺在无花果脚下枯萎的叶像一座雕塑,也像一件死亡的纪念品。
Weed, 2014
© Wolfgang Tillmans
提尔曼斯探索着摄影的更多可能性,他自由地使用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周围世界选择一切可纳入自己体系之内的图像。另一位德国人托马斯·迪曼德(Thomas Demand)也用自己特有的手法拍过植物,但那植物并不是具有生命的生物。迪曼德用彩色纸板精心搭建实体模型,然后进行拍摄。他通过模仿现实,激发了人们对事物的图像记忆里关于本质特征的认知,质疑了真相与图像的距离。
让我们回到史国威的作品,他画面里的植物会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史国威手工上色情绪化的表达让作品与直出的彩色照片有着轻微的不同,慢工细活的手绘与植物平凡又强烈的感觉有着相似的节奏。根据史国威自己的说法,他的工作就像是在耕地,在日复一日地劳作中,种出一张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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