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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22日,广东崇正2022秋季拍卖会正式拉开序幕。本季拍卖,广东崇正共呈现八大专场1400余件拍品,涵盖了古代书画、近现代书画、古董珍玩、现当代艺术等专场,又呈现岭南书画、金漆木雕艺术等特色专场。
预展现场
近现代书画
19世纪中叶以来,中国经历了一系列的动荡与变化,从传统到现代,从涅槃走向新生,嬗变的过程也许沉重、痛苦而艰难,但正是这特定的波谲云诡的时代和文化语境,孕育出最绚烂的艺术之花。中国书画在上个世纪的变革可谓翻天覆地,艺术家们从传统中杀出一条血路,虽然走向不尽相同,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承接传统,又能“删去前人窠臼,自成家法”。
“国光·中国近现代书画”专场200余件拍品几乎囊括了上个世纪主流艺术流派主要代表大家的作品,既有极具文献价值的作品,如康有为论宪政、保皇会改革及筹办制铁厂的重要长信,也有各主流画派大家的重要精品佳作,如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林风眠、徐悲鸿、李可染、傅抱石、溥儒、张大千、范曾等等。
傅抱石先生的此件《湘夫人图》根据题跋可知,创作于 1945 年:“乙酉,傅抱石重庆西郊写”, 为上世纪抗战时期傅抱石寓居重庆时的作品。十五年后,即 1960 年 2 月末,他又加题送给了自己的 友人李进(又名夏阳,1922—2002):“夏阳同志惠赏。一九六 0 年二月杪抱石再题”。此幅《湘夫人图》全幅为纸本、著色,纵 54 厘米,横 55.5 厘米,是傅抱石依据《楚辞·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聊逍遥兮容与”诗意而创作的人物画作品。画面作落叶缤纷情貌,落叶不住地在秋风中飘落、飞舞,秋日寂寥冷落的气氛迎面 而来,营造出湘夫人出场的空间氛围。湘夫人则作拱手回首 而望状,坚毅清冷的目光中呈现出倔强而任性的个性。通过这一艺术形象,傅抱石将具有“林下风气”的女性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
旧王孙溥心畬书画往往越小越精,他劲健粗犷的北宗笔路尽显咫尺千里之势。而雪景,他又最为擅长,张大千曾说:“并世写雪景,当以溥王孙第一。”观今日所推《雪峰萧寺图》,便知大千之誉实至名归。
岭南名家书画
“星堂藏画”专场有从黎简——“二苏”——“二居”——十香园弟子的一脉相承,而本次“粤雅”专场,则是“星堂藏画”的续集,展示从岭南画派开创者“二高一陈”(高剑父、高其峰、陈树人)到 “岭南四杰”(以关山月、黎雄才、赵少昂、杨善深为代表),再星火相传到当下岭南如杨之光、林墉、方楚雄、李劲堃等的完整传承。故而以学术视角看,本场拍卖几乎可以梳理一条从18世纪末到当下岭南美术发展的清晰脉络。
高剑父的“春睡画院”当然不是居廉的“十香园”,岭南画派诞生于思潮云涌、战火纷乱的时代,冒险的基因几乎与生俱来,“时代精神”一直是岭南画派高擎的旗帜。少了余绪,多了孤勇的岭南画派自然有其特殊的时代意义,是二十世纪美术史无法绕过的重要篇章,也正是在“时代精神”的光照下,“春睡”之后,他们于荆棘中探出一片雄奇瑰丽的艺术新境。
“粤雅”专场中,高其峰的《猿戏图》可称为其罕见的动物题材精品,关山月、黎雄才也有不少精品值得留心。
本专场还旁及岭南学人、“国画研究会”重要成员以及部分受西洋画或国内其他重要画派影响的大家,如饶宗颐、容庚、叶恭绰、邓芬、黄君璧、丁衍庸、关良、赖少其等等。
此外,由梁纪家属友情提供的一批精品清新可喜也颇难得。梁纪曾长期习画于谢稚柳,画艺精湛,工笔花鸟尤其有宋画余绪。
饶宗颐字固庵、伯濂、伯子,号选堂,广东潮安人,享誉海内外的学界泰斗和书画大师,于传统经史研究、考古、宗教、哲学、艺术、文献以及近东文科等多个学科领域均有重要贡献。学界将其与钱钟书、季羡林并列,有“南饶北钱”和“南饶北季”之称。治学范围既广且深,于敦煌学、甲骨学、简帛学、诗词学、艺术史学,均有创造性之成就与建树。六十岁后,学术之暇,游心翰墨,书画兴味,日益浓厚。
本次秋拍推出饶宗颐教授书画专题作品二十五件(套),涵盖了其书法作品中的行书、隶书、篆书、章草等力作,绘画作品则有山水,人物,寿桃、清供等,全方位的呈现了饶老深厚的艺术功力。本专题许多作品有权威展览和出版,藏家直接得自作者家属的作品也不少。堪称生平代表作有《富贵有余一堂》《六朝僧造像、行书七言联一堂》《行书六屏》等,又有精致小品《玉兔送福》《吉祥》《福》《鹤寿》等,既见其文章兴味,亦显其不同领域之深湛造诣,识者自珍之。
古代书画
满清入关主政后,为更好的统治,历代帝王都十分注重吸收汉文化,故除了治国、骑射等能力之外,“琴棋书画诗酒花美学”几乎是每一位皇室成员自小便开始的必修课,故清代十二个皇帝,几乎个个能书,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甚至称得上书法“高手”,他们酷爱书法,其个人的喜爱与推崇对清代书坛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这也是书法史上的一个特例。清代的皇室成员中也有不少出类拔萃的书画创作者,如成亲王永瑆和末代王孙溥儒等。风雅之风自上而下,及至朝廷,善书堪称书家的大臣亦比比皆是,他们圆熟流畅的笔墨,明显带着帝王的喜好和馆阁体印记,但蕴含其中的雍容典雅,怕也是书法史上最独特的一景。
清朝皇帝、皇子和大臣书画,大抵就属于以上所述,主要涉及三大类:
一,清朝的多位皇帝的作品,如康熙皇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嘉庆皇帝、道光皇帝、同治皇帝等,也有慈禧太后翰墨。
二,“臣字款”书画则包括皇子和皇帝身边近臣(或重臣)书画。皇子书画有永琪、绵德;近臣书画则有邹一桂、于敏中、励宗万、彭元瑞、瑚图礼、方琮、余省、沈嵛、殷兆镛、黄倬、童华、李世倬等。
三,非臣字款的皇子王孙及重臣作品,如香港资深藏家梁劲予旧藏的数件,有溥颋赠予盛宣怀的扇面、奕譓的楷书扇面等。
乾隆皇帝以“十全老人”自称,如此全面发展,样样要强的乾隆皇帝在官窑瓷器上,也是要求极为苛刻,不仅要求督陶官严谨把关,还要督陶官烧制出“新式样”,才能满足他“十全”的高要求。正因如此乾隆时期的官窑瓷器釉水漂亮、彩绘精致、造型规整大气,在高要求的“老板”手下干活,必然是不容易的,当时的督陶官唐英就曾经因为自己身兼多职未能进贡“新式样”瓷器而遭到乾隆皇帝的谴责,并罚他此次呈进瓷器之钱粮不准报销。(见《乾隆记事》)
古董珍玩
乾隆时期的瓷器,烧制技术很成熟,各式样的瓷器都能烧制,可以说是不惜成本开窑制瓷。其中两件极具代表性的“无款官窑”瓷器,见lot1022清乾隆 青花缠枝莲纹大尊、lot1023清乾隆 墨地三彩青花矾红四开光瑞兽纹大贯耳瓶,这两件从釉水、胎土、造型等各方面看应是唐英在位时期所烧制的。
豇豆红是康熙中晚期出现,时由江西巡抚郎廷极担任景德镇御窑厂的督陶官(自康熙四十四年至五十一年),目前最早的有关郎窑的记载是刘廷玑《在园杂志》:“近复郎窑为贵,紫垣中丞公开府西江时所造也,仿古暗合,与真无二。”还有同时代的诗人许谨斋诗稿中有“比视成宣欲乱真”的句子。郎窑的主要成就是仿宣德、仿成化,包括青花、霁红、霁青、甜白、斗彩等精品。豇豆红釉质都很匀净细腻,含有粉质。红釉中往往散缀有因烧制时氧化还原不同形成的天然绿色苔点。釉色有上下高低之分。上乘者,名为“大红袍”或“正红”,釉色明快鲜艳,通体一色,洁净无瑕。居中者,釉如豇豆皮,含有深浅不一的斑点,甚是柔和悦目。有的器身或口沿露出“缺陷美”的绿斑苔点,今称作“美人醉”或“美人霁”。豇豆红无大器,常见为文房用具,如太白尊(水盂)、石榴尊、菊瓣瓶、柳叶瓶、洗、印盒等。
鼻烟壶专题大部分出自武田弘忠的旧藏。武田弘忠,1934年11月生于日本爱知县,从三十余岁开始,独好鼻烟壶,历经漫漫四十年人生路,收藏鼻烟壶近1500余件,硕果累累,终成大家,被誉为“日本鼻烟壶收藏第一人”。武田先生认为,收藏艺术品,不只是将艺术品收入囊中,而是通过自己的研究,要将所收之艺术品的文化价值,艺术价值,商品价值实现最大化。以此为信念,武田先生多次将自己的收藏在各博物馆进行展览,通过展览,让人们更为全面,详细的了解鼻烟壶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他还自己编辑著作鼻烟壶方面的书籍,出版于2006年的《中国鼻烟壶之研究》,详细且系统地通过自己的藏品,将历经数百年发展的鼻烟壶清晰明了的总结介绍出来,是一本鼻烟壶理论概述形式的佳作。
本件拍品气势恢宏,其高达230余厘米,宽150余厘米,陈设于厅堂之内不仅有装饰美观还具有档煞气的风水之用。所选用大块高档紫檀用料,整料制作,插屏座料厚实,宽150厘米的座屏板为独板整块紫檀料,无衔接,很是奢侈。整块外框满工平嵌螺钿,四方外框嵌三层纹饰,一层几何菱形一圈、花卉纹一圈、竹报春纹一圈;屏座前板嵌梅花纹一层、神仙人物纹、花蝶纹;落地横梁则嵌刘海戏金蟾、花卉等纹饰。仅其外框及座屏的用料极为奢侈,嵌螺钿图案繁复,耗时工程巨大。宫廷中造办处设有“木作”,其中又特设立了“广作”,专门制作广式风格的家具,具有用料奢侈的特点,再宽大的造型都是整根黄花梨、紫檀制作,所以在清宫廷内,广作的工匠(来自广州的家具匠人)是很受皇帝欣赏的,他们的纹饰繁复且中西结合,适合宫廷华丽富贵的风格。
本品较常见的明清铜爵杯,体型略大,通高19.3cm,流到尾长20.4cm,重950.9g。口沿两侧的华表状柱帽笔直挺立,龙头执耳立体生动,头起触角,怒发冲天,眉目耳鼻,形象毕现,张口露齿,表情凶猛。
金雕细琢·金漆木雕艺术
此罗汉床造型极为精美,登峰造极,多种题材丰富呈现,金碧辉煌、精雕细刻,纹样优雅、装饰华丽,各处开光分别绘画形神兼备的戏曲人物和脍炙人口的故事,有寓意祥瑞的龙凤、狮子,还有象征高洁坚贞的梅、兰、竹、菊,令人目不暇接,精彩纷呈。本罗汉床属潮州金漆木雕中精品中的精品,聚集了绘画浮雕等等技术于一身,各种寓意美好的题材都能在本品种找到,而且构建保存完整十分难得,光照之下,金漆闪闪发光,光华夺目。遥想当年制作这张大床,必花费了无数工匠的巧思奇技,而拥有这张大床的主人必定官拜上品,拥有很高的社会地位。本品作为清代潮州金漆木雕的精品,无论是对于研究清代潮州木雕,还是作为欣赏艺术品,都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屏风木胎,六屏,通体双面髹黑漆描金,背面绘画奇石花鸟,文雅秀气,颇得篱落间意。正面通景绘庭院人物,远处为山水风景,近处水竹池台,高楼层构,轩槛曼延,景致错落,宫室无数,远追建安铜雀之台,堪比石崇金谷之园。画面中心为主画面,衣冠辐辏,人物喧阗,有一王公贵族位居主座,饮宴贵宾,四周童仆簇拥,侍婢进馔,饤饾陈列,水陆具赡,场面壮观,盛况空前。庭前有食客三千,各显神通,卖弄武艺,献技杂耍,弄巧炫奇,娱乐上宾。有人临池观鱼,有人骑马畋猎,有人有三五成群,喁喁细语。场景除了主画面,分画面共有十余组,反映了当年富贵人家的饮宴雅集场景,令人观赏不厌,总能从中找到新鲜的趣味,堪比明代仇英的《汉宫春晓图》,是当年高等级的摆设。
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
从20世纪80年代现代水墨反传统的喧嚣,到90年代水墨审美的重构,乃至当下“新水墨”的当代性衍变,水墨的形态、秩序、审美标准、艺术旨趣等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古代文人士大夫阶层用以怡养性情、移情卧游的墨戏,发展至今日,早已从传统文人画的条条框框中逃逸而出,重新获得秩序与生机。如今的“新水墨”艺术,一面是个努力构筑多文化融合乌托邦的理想主义者,一面又是个让人见之欢喜,宜室宜家的温柔角色。
“爱,来时像蝴蝶,去如纸上花。”丁雄泉一生创作奔放不羁、入世率真的鲜明色彩,他以中国民间彩绘般的五彩缤纷及大胆简约的线墨勾勒绘画。在他的笔下,信手拈来流逸如泼墨的至性情调,更显纯粹而淋漓尽致,以半抽象的形式,透过炫丽的色彩来歌颂欢愉、魅惑的情感表达。《花鸟合鸣》中原色化为一张巨大的网,很直观性地、很直觉性地;就让观者能够轻易进入他所罗织的欢愉场域中。丁雄泉于八九十年代进入了他艺术的成熟期,也即是高峰。此番他于九十年代创作的《花鸟合鸣》可视为艺术家成熟时期的代表作之一,偏爱纸本设色他将野兽派的形和色的质感与东方式水墨的透感结合在一起,充分显示了大师娴熟的艺术技巧和造诣,颇具收藏价值。从此件作品中我们可以充分感受到画面“满园春色”的青春气息,以及艺术家个性和热情洋溢的内心世界。
崇正拍卖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部集结了一波不可小觑的青年艺术家,他们当中有人关注于日常图像的解构与重组,这样的倾向在艺术家陈少蓉、刘诚歆的作品中均有体现,他们在画布上构筑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异想世界,更新我们对于事物的常规认知 ;龚胥耀追求一种纯粹的秩序,他的创作就像翻译的过程,把三维空间转化成几何化的二维平面,从而达成内心与外界的统一 ;黎鸿城则是从中国茶入手,以艺术创作的方式探讨中华文化的深层内涵所在。新一代青年艺术家的创作不仅体现在媒介与形态、方法与观念上的更新,更重要的是从纯艺术专业向跨领域转向的特征,流派、主义、概念,这些名词再也无法框定他们,他们有推翻重建一切的少年意气,对抗落后于时代的生活惯性,从而建立一种新的与世界共处的方式。
如伟大的作家布封所言,“风格是人的本身”,当我们从艺术家身上剥去那些不属于他本人的东西、所有那些为他和别人所共有的东西之后,所获得的剩余和内核,就是“风格”。艺术家之所以为艺术家,他们穷尽一生所追寻的,是一种苏格拉底式的自我确定。他们在画布上日复一日地劳作,不断获得认知而后推倒重建,如此循环直到专属于自己的灵光终于出现。只有当艺术家的个人灵性和其创作实践终于合二为一时,他们才算完成这段必经的修行。
个人风格的形成,显示了艺术家的独创性,也标志着艺术家的艺术创作趋于成熟。他们的作品具有一种持续而相对稳定的整体特色,这体现在主题、形象、语言、乃至创作方法等多方面,并能达成内容与形式的个人化统一。历史与文化、天赋与环境、个人与集体,如此种种都在艺术家身上集聚,构建成他们独一无二的艺术表达,虚无的时代也因此得以落脚,人类存在的证据凝结在这一刻。
“有人从我的《木言》系列作品发现倪瓒的味道,这对我而言也是一个有意思的理解。因为《木言》系列可以说是我对自己生命体验与积淀的提炼与投射,是带着强烈主体意识的创作,是一种个人主体性自觉的结果。在异化的现实中,个人精神的物化与被奴役的风险随时存在,所以我把这些树木表现得就像处身一场奔向救赎的战役一样。这种恣肆孑然的自觉性,与倪瓒的超脱感也许有着精神上的共鸣吧。”范勃如是说道。
刘晟的绘画从《精神贵族》系列,到《杂与技》系列,再到《线叙》《变奏》;从早期对古典写实绘画的追崇,而后对当代艺术观念的理解和认同,再到现在寻求艺术表现上最大程度的自由;从驾驭图像,到抛去图像、构建主题,再到消解主题、保留情绪。与具象绘画结缘至今,刘晟始终在寻找架上绘画再运用的种种可能。
袁泽强的这一系列的作品将不同历史、不同语境、不同趣味、不同价值、不同性质的东西并置,拼贴在同一作品之中,最终使它们的意义再重新组合后发生矛盾和变异、产生贬值、暧昧、荒诞、幽默,可笑,调侃等等效果,使其这种临时性的组合关系赋予了更多的意义。作品描画了一个从昏暗室内看向窗外阳光下的山丘的风景,耀眼的绿色,奇异的形状,左与右、内与外的对称视角,似乎正在讲述一个弗洛伊德式的隐喻图景。袁泽强的作品总是如此沉静寂寥,使人仿佛置身时间凝固的荒野,而意料之外的怪诞处理,则暗示着一幕黑色幽默剧即将开场……
刘虓虓笔下的变色龙特殊在于它并不“变色”,如画中的变色龙一样,周遭灰暗,它反而色彩明艳,而且悠闲自得,始终保持本色。这种故事感使作品意味深长、社会性丰满,又极具当代性。
“潮流易逝,风格永存”。观念性与精神性是新一代写实绘画的重要特征。这一批艺术家关注一些容易被人忽视的日常秩序,以超级写实的形式表达物体的真实存在感,把绘画过程中的随意性的偶然效果与主体部分精心刻画的逼真结合起来,形成了杂乱、冷漠的日常疏离感,显露出社会变革、时尚变化以及环境对人的生存状态的影响。这些看似平凡的物象,往往构成了人们有意无意忽视掉的“存在真实”,其实与当代中国人的生存现状有着内在的联系,并笼罩在人们的心理感知之中。
这些艺术家们以写实作为艺术的前提,用具象的艺术手法表达一种对艺术、对世界新的理解,或如巴尔蒂斯(Balthus)所说,“他们并不是只画眼前看到的事物。那才是真正的艺术”。
《浮红》系列是艺术家进入创作高峰期的代表之一,无论是画面的构图、色彩的调度、对细节的打磨,还是题材的落点和背后的个人思考,都传递出了一种成熟、饱满的创作状态。作品中每一个细节都被画到极致,连泡沫上五彩的微光都不曾略过,让人很难不信服这就是真实;但微小的泡沫、漂浮在水中的鲜果这些都是绝不会维持静止状态的事物,在这虚实之间,一种脆弱感蔓延开来。
孙佳兴以几乎分毫不差的写实手法,在画布上复现了一张仍具有呼吸感的皮毛,而细致到每一根毛发走向的处理,却为画面赋予了一种表现主义的抽离感。他的作品打破了写实与抽象的边界,在纤毫毕现的具象表达中,又仿佛给人一种看见时间与空间流动轨迹的巨大虚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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