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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嘉德2022年秋拍现场
刚刚过去的2022年，新冠病毒“奥密克戎”在内地各省市肆虐了几乎全年。严格的防控举措，使得当地的艺术活动均难以举行，画展、艺博会、拍卖会纷纷延期或停办。上半年，只有中国嘉德一家举行了春季拍卖会，其他拍卖行几乎都将春拍推迟到了七、八月份。最后的成交数据表明，参与者的信心不足和流动性缺乏带来的征集难与买气不足，影响到内地几大拍企春拍成交额比2021年同期成交减少了49%。
中贸圣佳2022年秋拍现场（杭州）
▍内地拍卖行的无奈
经过短时间紧张的准备，拍卖行的秋拍大多预定在了12月份举行，但因12月防疫政策的全面调整放开，几乎所有秋拍活动都无可奈何地推迟到了下一年，估计要到2月上旬之后才能补办。2022年内完成秋拍的只有中国嘉德、上海嘉禾和广东崇正。中贸圣佳拍卖公司将拍卖地点最初从北京不得已延后改到了上海，又因疫情再次推迟易地到杭州举行，最终只能安排到跨年夜和元旦举槌。迄今，内地8家中大型拍卖企业春秋两季的成交总额（包括中贸圣佳跨元旦秋拍在内）只达到了2021年同期成交的37.5%。2021年嘉德有3件拍品成交过亿元，而2022年其最高成交的拍品为6670万元的傅抱石《高山仰止》。
由嘉德2022年两大板块的业绩来看，春秋季拍卖中国书画板块总共成交了12.18亿元，占总成交比为43.47%，同比2021年该板块同期47.30%的占比减少了3.83%；而2022年春秋两季其现当代艺术板块成交了7.3亿元，占总成交比为26.05%，同比2021年春秋22.62%占比提高了3.43%。可见，近几年出现的书画板块成交额占比逐步减少，现当代艺术板块占比逐渐增多的趋势依然延续着。书画板块2022年没有出现艺术家作品打破历史纪录，而现当代艺术板块中，春秋两季共有30位艺术家的作品创下个人最高拍卖纪录。这些中青年艺术家作品创下新高，明显反映出艺术品市场的活力所在，引领着当今艺术品收藏的方向。
2022年引起收藏界关注的还有一枚清末的银币。在北京诚轩的春季拍卖会上，一枚清光绪“奉天癸卯一两”样币，拍出了4657.5万元的“天价”，一举缔造了中国钱币在世界拍卖史上的最高价格纪录。
▍香港及全球拍卖市场的火爆
以往有些人总喜欢把香港与内地的艺术品拍卖混为一谈或相互比照。实际上，香港与内地的拍卖有着很大差别，可比性并不充分。
香港苏富比2022年秋拍预展现场
首先，内地与香港在金融和经济体制上并没有完全融合相通，企业纳税与艺术品进出口和限制以及关税也不同。其次，香港几大国际拍卖行都是在全球范围进行拍品征集和调配，拍品选择也多着眼于国际和亚洲的市场，交易客户来自于世界各国；而内地市场的拍品、客户多以内地为主。第三，香港及海外的收藏理念与爱好与内地也有很大差别，比如，香港市场更适合经营海内外现当代艺术、珠宝等奢侈品，其成交占比很高；而内地则擅长拍卖中国书画、古籍、古玩等传统艺术品，海外现当代艺术品和珠宝等奢侈品占比很少。
佳士得香港2022秋拍现场
此外，从成交数据来看，2008年由美国导致的国际金融危机对中国内地的影响并不大，但香港受到了很大波及。2009年，香港拍卖业绩相较前一年下滑了50%以上，而内地市场在这一年却启动了一次新的高潮，创下历史新高。近些年，蘇富比、佳士得不断在香港创下其单季或全年成交的历史新高，而内地拍企的历史高点在2011年，至今依然远远没有再被打破。从这点上看很像美国股市和中国A股之间的差异。
与内地拍卖市场状况不同，2022年的香港艺术品拍卖显示出蒸蒸日上的活力。香港蘇富比2022年春拍就十分亮眼，总成交额达38.52亿港元，成为蘇富比香港拍卖单季历史第二高纪录，仅次于其2013年秋拍，稍多于2021年春拍的38.50亿港元，并有7件超亿港元拍品；蘇富比2022秋拍的成交总额也达到了34.61亿港元，较2021年秋拍30.84亿港元增长12.22%，4件拍品成交过亿港元。
香港佳士得2022年收获了33.50亿港元总成交额，产生了2件过亿港元拍品，同比起2021年春拍35.37亿港元成交下降了4.29%；香港佳士得的秋拍成交额26.95亿港元，同比其创下香港佳士得单季历史最好成交的2021年秋拍38.05亿港元也下滑了29.17%。
比较起来，2022年，香港蘇富比的春秋拍卖业绩明显好于它的主要竞争对手佳士得，而两家拍卖行的春拍成交又优于各自的秋拍。
香港两大拍卖行每季的业绩总会出现上涨下滑的原因，主要缘自于其在珠宝钻石、近现代书画或现当代艺术板块过亿港元的拍品数量以及某些成交的“天价”。例如，2022年春拍一件拍卖史上最贵的艳彩蓝钻“戴比尔斯•浩宇之蓝”以4.51亿港元的“天价”成交，以及3.7亿港元打破张大千作品拍卖最高纪录的“钩金青绿山水”《仿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对蘇富比2022年的亮丽业绩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外，2022年秋拍令人眼前一亮的是两件黄花梨家具的高价成交。蘇富比的一把明末“黄花梨圆后背交椅”拍出了1.25亿港元，创下世界最贵黄花梨交椅拍卖纪录；而香港佳士得在秋拍中，将一个17世纪的“黄花梨五足圆香几”拍到了7132.75万港元，也成为拍卖史上最贵的香几。
2022年香港拍卖市场的火爆得益于疫情放开之后国际艺术市场“报复性反弹”的带动。笔者根据2022年初纽约亚洲艺术周拍卖上人满为患的境况与香港蘇富比春拍的业绩，曾写下《新冠疫情对今年艺术市场的影响》一文预料到海外将会在2022年出现艺术市场的“报复式”消费，但没想到会是一个打破全球历史纪录的局面。
乔治‧修拉《模特们（小版）》
成交价：149,240,000美元
艺术家最高拍卖纪录
2022年11月 纽约佳士得
近日，蘇富比和佳士得先后公告：2022年全秋拍卖业绩均创下历史最好成绩：蘇富比总成交额达80亿美元，创下其创立278年来新高。其中艺术品及奢侈品的年度拍卖总额64亿美元，包括5.8亿美元的网拍总额，私人洽购业务超过11亿美元；佳士得的全球成交总额达到84亿美元，也创下了史上最高年交易额。其中，拍卖成交72亿美元，私人洽购成交12亿美元。尤其11月10日纽约佳士得的一场微软创始人保罗·艾伦收藏专场的拍卖成交总额高达16.2亿美元，成为拍卖史上最贵的专场。其中5件作品均超过1亿美元成交，点彩印象主义艺术家乔治·修拉的《模特们（小版）》以1.49亿美元的成交价拔得头筹。
2023年，随着内地疫情防控的全面解除，笔者相信，后疫情时代的内地艺术品市场必然也会迎来强劲反弹，相比2022年必定会有大幅度的增长。
作者：季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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