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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孙初的创作状态是多元的,他的身份既是设计师,并且从事当代艺术的创作。早年他以中国画介入艺术创作,沿袭传统水墨花鸟的传统。疫情三年来,迎来创作变法时期,作品语言、境界、创作方法都随之跳脱出传统笔墨樊笼。如果说艺术家早前于传统语境下水墨花鸟,更趋向于笔墨的玩味,及文人画情怀的抒发。那么,这一时期的变法却是绘画观念的变化,从传统文人画笔墨的拘束中解脱出来,从而“鸟”系列新作转向鸟与世界之间,鸟与人之间的对话。鸟巢ART SPACE举办的“鸟鸣录”个展,是孙初最新系列作品和创作状态、思考的一次整体呈现。
艺术家 孙初
场域的转化间 呈现生命状态
“人间四月芳菲尽,何不鸟巢去看鸟……憋了三年,我的画展《鸟名录》终于要开展了。封控期间,我天天都有冲出去撒点野的冲动,很不现实的想着像鸟一样放飞自己,在这种极度无奈的不安情绪里,这些鸟诞生了,它们忧郁、惶恐、还有点躁动,每一只都脾气不小,看起来已不像什么好鸟。说来有趣,它们归巢了,巢很大,是巢大任鸟飞的那种大。更有趣的是单薄的鸟遇见了钢铁的巢。这是个有趣的关系,有机的链接,是个哲学问题,值得思考。”孙初如是说。
鸟巢国家体育场的鸟巢ART SPACE
在展厅的入口处,是一个无名装置,于重创之下扭曲变形的金色鸟笼,红黑色的羽毛散落于周围的地面,这是一个未知剧情的现场。无法言说其间发生了什么?但已是鸟去笼空,留下关于生命状态的思考。
一个未知剧情的无名装置
鸟巢国家体育场的鸟巢ART SPACE 展览现场
“选择在鸟巢国家体育场的鸟巢ART SPACE展出,意义在于原本是人类在此拼搏的竞技场,变成了鸟类的主场、听着鸟鸣的音乐,看着鸟飞的影像,人们带着鸟的徽章,现场叽叽喳喳的……可谓让鸟巢实至名归了。”孙初近两年身体的病痛,引发对生命、自由、健康等等人生终极问题的思考。新作也在展示场域的转换中,为构建系统整体的创作观念提供了可能。
降临 纸本⽔墨 200x105cm 2022年
“巢是呵护生命,爱护生命,给未来的生命寄予希望的地方。”孙初在经历过向外探索的经验后,开始向内回归精神的故园。
对于艺术家而言,“鸟”与“巢”如同阴与阳是一个有机的关系链接,“巢”才是他真正要表达的部分,“鸟其实不是鸟,是一块砖头。”是抛向命运之门的问题。他希望借用鸟巢这座经典建筑的名称及形态,让那些不是身体受伤就是精神抑郁的鸟出现在里面,折射因疫情受伤的人类社会,也反思生命在当下存在的真正意义。巢是一个摇篮,孕育生命也呵护生命。巢也是一个港湾,不只避风遮雨,还能让心灵有所寄托,疲惫的灵魂在此可得抚慰。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正因如此,“巢”成了一个难以挣脱的牵绊,是束缚,是围城,甚至是枷锁。它同时暗喻了体制的强大与优越,它拥有坚不可摧的强大能力,为我们提供保护的同时,也规划了接受保护就要牺牲自由的规矩。
0.01秒 纸本水墨 200X105cm 2022年
艺术家面对多舛的命运,并没有消沉,而转化为如何以作品与命运对话,以怎样的作品语言和创作状态呈现个体的思考?在不同的空间场域的转化间,语境、立场也随之变化。
孙初在新系列作品中,放下了绘画技巧、形式等等表层的趣味,调动身体、媒介、情绪、材料等等为生命状态的思考,建构精神空间为首要的一系列作品。
“我创作的变化,新作品的产生,更像是一种顿悟的状态。”孙初在疫情期间困顿中,极度渴望获得自由的表达。一双能够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的翅膀,以及鸟的意象便自然萌生了。
不鸣则已 纸本水墨 200x105cm 2022
如何表达个人对生活、对生命的态度?同时对艺术创作应持有怎样的态度?成为孙初一系列新作品的思考基础。
“虽然肉身无法长出翅膀,但我的思想可以。”当孙初有了这个念头的闪现,也便产生了第一件与生命状态,以及思想自由的“鸟”系列新作。
无论水墨、丙烯、综合媒介作品,他常常以大面积的留白,形成整幅水墨茫茫渺渺的混沌状态。恣意流淌的墨渍,阔笔宛转运动的轨迹,构成意象的情景,在最先精神的鸟眼和巨喙、脚爪处又刻画出细微的真实性状。写实与写意随机运用自如,形成不同于传统中国画水墨的语言。
左右 纸本水墨 200x105cm 2022
生命境遇对应的水墨精神
在疫情期间,病痛与封控在工作室的双重困境,激发了集压已久的情绪,诞生了水墨作品《坠落的远方》。
《坠落的远方》 纸本水墨 200X105cm 2022年
一只巨大的翅膀,水墨淋漓,因其具象才显现伤处的悲情。又以极尽精微的笔墨书写绒羽、飞羽、覆羽等等不同翎毛质感。在伤处似洇血之处藏于细羽深处,被覆盖其间,伤势未知,观者如痛在自身而不禁戚戚然共情。翅端硬长的飞羽,逸笔酣畅直写,似有展翅九万里,长空无崖任搏击的豪情,在此刻却依然无法带动肉身,飞向理想的远方。《坠落的远方》对彼时艺术家与困境中的悲情,极致的精微中,又有大写意的简赅笔墨,飞白斑驳处显现未竟理想之殇。
孙初在《坠落的远方》中浑然融合了生命境遇与笔墨情绪的对应。
“人类历史上两次瘟疫大流行,黑死病席卷整个欧洲,我画了戴面具的医生形象,称之为‘逆行者’。”孙初的作品《逆行者》借用了历史形象。黑死病大流行的中世纪,医师为了救治病患,发明了带鸟嘴面具的防护衣。鸟嘴面具常为银制,中空部位塞入药草消毒过滤空气。久而久之,鸟嘴医生(Doctor Schnabel)也就象征着在大疫中救治病患的医生形象。
《逆行者》 纸本水墨 200X105cm 2022年
当所有的人逃离疫区,远离疫情严重的城市,只有医生奔赴最危险的疫区。孙初在疫情其间创作的《逆行者》 ,在巨大兜帽下的鸟嘴面具与惊叫的乌鸦形象,共同形成极具戏剧色彩的场景。
孙初以此作品象征了勇气与救赎,并用这样的方式致敬医者。
"《坏鸟》并不坏,而是受伤了。”孙初在水墨作品中尝试,不同空间的营造是否可以融合在一起。“坏鸟”自上而下,由头部的立体写实,到胸腹的逐渐平面化,直至尾部完全的混沌......
《坏鸟》 纸本水墨200X105cm 2022年
这只胸腹部缠绕绷带的“坏鸟”,头部以丰富的淡墨画出蓬松的绒羽,再以干焦墨色勾擦出粗羽,鸟喙、瞳仁刻画精微立体。以刀尖划刻出缠绕于胸腹的纱布纹理,尾部水墨淋漓自然洇渗流淌。
虽然是由立体向平面的空间转变,却并未突兀。
《一个温暖的笼子》 纸本水墨 200X105cm 2022年
孙初作品《一个温暖的笼子》 《不鸣则已》、《归巢》、《戚戚然》等等,并不仅限于水墨,新作中丙烯与墨的混合,形成不同的质感和作品面貌。从媒介到语言的变化,皆以艺术家的现实思考,情感体验与生命意识相互作用而产生。
《归巢》 纸本水墨 200x105cm 2022年
鸟鸣录 no.1 《戚戚然》 布面丙烯400x400cm 2022年
从左至右:
鸟鸣录 no.9- 八大山人布面丙烯 30x30cm 2022
鸟鸣录 no.10- 先生 & 女士布面丙烯 30x30cm 2022
鸟鸣录 no.11- 出头鸟布面丙烯 30x30cm 2022
鸟鸣录 no.12- 睿布面丙烯 30x30cm 2022
结语
孙初作品中所延续的中国水墨传统中的文人精神,对万物友情的关照,以及对现实情境经验的思考,转化为作品的内核。在传统中国的思想体系中,面对宇宙万物的法则秩序有独特之处,对宇宙时空的认识,人与自然的态度都是这一传统在当代的转换。
孙初历经近些年的变化,进而将创作作为工作生活的重点,设计师的身份将逐渐的淡出。
作者:裴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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