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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难工并不在于形似,当下大部分画家对熟知物象的描绘容易落入追求外表形似的俗套之中,这也是近代以来花鸟画每况愈下的直接原因。于外有形,于内有神,故优秀画家能够在形似之外有所得。形似之外的神的内涵所指,其实来自内在气质,下笔即有高致,故历代大家能作无上粉本,如果形似备而乏气韵,则奄奄如九泉之下物而无生意。“画花美而艳,画竹野而闲,画禽鸟羽毛精迅”,所言表达物象之物性生意;表现物象之独特风韵;表现物象之所兴起人意之处。
所以说“意气”与皮毛骨相并不矛盾,观画之理应是由后者及前者。所以涉及古人法,黄氏体制的画法为用墨勾线定形,或填色或染墨,笔法细劲而有变化,其典型之作为工笔设色一类。再看徐熙画法,徐熙则自称“未尝以傅色晕淡为功”。延至今日,花鸟画仍以此为宗。
赵少俨追求单纯、概括、明净、清新的笔墨,通过笔墨的层层渲染,细微而丰富的变化以求得物象的真实感,如花叶的阴阳向背、翻卷转折、边梢的枯黄、局部的虫蚀、花瓣绽放的层次、果实的晶莹饱满、禽鸟羽毛的蓬松,诸如此类,应遂其性,求得物象自然野性,此少俨一得。
从此意义上说少俨对物象神态丰富细致的描绘区别于同辈画家,他的造型得宋人良多,气息获古人扶持,就意境而言便得古气。不像当下他人只馋獠生涎,不得临渊之羡。然少俨是否曲尽其性,其实并不重要,然其取法先贤,或摹旧而得,或力索而知,或由迷而悟,或因触而开。古人自有其精气,取之则仅仅如此,尚不能立面目,不可倡之。我与少俨往来,喜其得古人之正道,又别于一味摹仿,不失古人灵妙之趣,倘若以古人之矩矱,运自我之性灵,纵未能到得古人地位,也能不失自家灵趣。
当然中国花鸟绘画不仅仅是以此作为终极标准,笔墨虽出于手,实根于心。鄙吝举止,安得超逸之致?矜情未释,何来冲穆之神?历代有绝好身手而未能彪炳即为例子。其中微妙之处,以静参其消息。此外画家不以书卷佐之,既粗且浅,失书画雅致之幽深;描摹古人而庸,无自我之面貌,失去高人之逸韵。善读书以明为人为艺之理,方为至理。少俨心知己短己长,故购得卷数细心体认,一一诵读,倘若定识力,则后此功夫,旁人未能理会。当今中国画界不阅书不以传统为参读,则漫任己意以为之,雅俗不能甄别,故诩诩自得以为是。
古人讲“落墨为格”,少俨心契,而其间会心处,当只有他自己知晓。
作者:汪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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