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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少俨,瘦瘦弱弱的一介书生,居然是山东人,居然画一手曼妙的花鸟草虫,多情而悠远。一晃,七、八年了。
在断断续续的交往中,觉得少俨是一个一直勤奋着的人。不过,勤奋这东西,有的时候也很奇怪,想想有些恐惧,在自己感觉还年轻的时候,努力地画画,尝试着各种各样的方法,为着什么什么的颇是煞费了一番的苦心。而少俨的勤奋似乎有些特别,是那种看似漫不经心的执着。这种感觉是很享受的,也是很幸运的。因为是同道中人,经历的事也差不多,想的问题也比较接近。于是,我就特别地羡慕少俨的少年老成,可以轻松地运用这种持续的勤奋。
有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画画,看书,理解一些事情,偷偷地会心于古人和今人,心里会不自觉地涌动一丝丝的惆怅。或许,孤独感,恰恰来自于适当的认知。要是完全无知,想必是不会有“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慨的。看少俨的画,一如既往的沉迷于水墨氤氲之中,形象,似乎越来越远离我们的视线,于无形的空蒙里,些许无奈的东西在游离。在我看来,少俨的画面里少年的气息,常常地给我迷惑,是什么样的心思造就这画境的呢?因为对我而言,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地,绘画变成了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是造型,是造境,是形象的,具体的,甚至于是可游可居的,可触摸的。年少时的“为赋新词强说愁”,不为任何目的,没有任何来由,尽是内心汩汩流出的“孤寂”。而少俨在多年的绘画实践中,依然保持了这份“淡淡的凄美”。
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我们老是说以前怎么样,以后怎么样。而我们都生活在这一刻,这一刻需要我们静静地打发。简简单单的生活,种种花,养养鸟,买买古玩,聚聚朋友,逛逛超市,都和画画无关,都和那画面里透出的“美”无关,也和少年时的“愁”无关。少俨把画画的某些能力隐藏在了这些“无关”里。
读少俨的画作,知道他在做的事情,也知道他的思考。一点一滴的变化,都像是我们在路上看到的杂花野卉,幽香邈邈。偶尔在一起,却很少交流画画的事,有点避而不谈的味道,可能是觉得有些东西说不清楚罢。
我像一个看风景的人,独自在桥上,其实,同时也有人在看我。这让我们这代画画的人把画画这件事变得有趣而鲜活了许多。
作者:金心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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