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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面朝天,不施脂粉,洗尽铅华,天然本色,这大概就是白描吧。
因此,白描格外的需要"质本洁来还洁去",在白描作品中,我们大抵能看出画家一些心性与笔性中的”酒气。侠气。仙气。痴气以及胆色”它们串通其中,不免披露出了一些心智的脉络。
我自己常常在画了一些比较繁复的渲染多遍的工笔画,或是需用积墨法反复描写点染的山水画之后,喜欢缓一缓,单纯的画几张白描写生。
这或许与我的心性有关,就像在一个丰盛的宴会上我会点一碗白米饭或是要一杯白开水。
白描于我,更象是无人处的独白,带著日记的随笔的方式。
或者象无背景音乐的清唱,远离喧哗的独酌。
在一些时候,画白描你无需死缠烂打,你可以闲出一部分来想入非非,你的心思可以淡出,与周遭的云雾,远近的阳光和蝉鸣一起掠过水面漫漫而行,这样的时光,我愿意称之为”白描时光”。
在这般”白描时光”里,我惊喜地发现了童年时代遇见的名唤一点红的小花,而在童年它是在一条小沟的那边,头顶是浓密的树荫。
还有那种草,野菊花那样多瓣的花,到了秋天就绽放成绒毛状的球,极盛地覆盖了野山,一阵风起,绒球刹那离枝,又一阵风起,启程。旋转。升腾。飘扬。漫天漫地
一些声音,也就是在这时候听见的,绒球离枝的啪嗒声,露水的滴落声,厚瓣的花落在草丛里又被弹起的声音,大黄蜂磨搓前脚的唏嗟声,一只布谷鸟正从那座山谷飞到另一座山谷翅膀拍打微寒空气的声音,拐角处一只暗伏的野兔,亮亮的眼睛,悄悄踩过落叶的声音,螳螂正在回头,一只粉蝶翩然停在写生本上,还有一些旋律辨不清来源低旋而又丰厚,潜行而又单纯,象地球脉搏的跳动。雾气上腾象是地球呼吸之间哈出的气。
有时翻出自己的白描写生,重读那些的题跋:
听花的呼吸,看她低眉,风中是谁唤她的名
一阵暗香袭来,
来了又去,
象树林间飘忽的精灵
绿萝又长了一片新叶,
藤又伸展了一些,
一片叶是一句诗,
写的是什么呢?
仿佛打开了魔盒,白描时光重现眼前,连同大自然生命的奥妙。
石桥的魔盒里装著些什么呢?。
灯下我一张张地细翻石桥的水墨白描写生,这会儿我愿意暂时放下自己,试著让他引领我去”看”感受他的眼所”见”心所”思”
他的线条仿佛漫不经心地在宣纸上走著,枯涩也罢滋润也罢,一些的线条清晰可闻而另一些正在淡出,虚到以为没有。刻意拉长一组线条使叶的弧度舒缓下来,衬托出对花的呵护。有一些线条凝视静止,可以想见画家正端凝观察,有时又渐行渐远⋯⋯
走过的地方是一朵花开在无人处的清寂。是一株兰在山水间的悠闲。
什么都退去了,声音色彩。单只剩线条在洁白如雪的纸上缱绻萦回缠绵不去⋯⋯
我渐渐看出隐藏在这些线条下的深情,象冰下的溶化,汩汨的化为涓涓细流。
时光如蝶翩跹,诱惑我们去捕捉,如鱼捕捉水中的倒影,岁月流逝却因了画记录了一些光线。声响和心情,在某些时候释放出来爱抚我们的心灵。
纵使这些画也渐渐老去,变成岁月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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