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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至大至美之境,襟怀、志向、大悲喜、大爱恨、大山、大水者是也,本乎情、发于性、存其心、践以情,蹈之,励之,催人奋发,千古兴废、澎濞故事,一源于是,此其浩浩大者也。若自微茫观之,则道在瓦甓,物穷其理,虽小如芥子,亦能纳须弥之山。而吉光片羽、一花一叶、山石草树,无不曲尽变态,一笔一墨,零缣残楮,皆能发生以情。所谓“致广大,尽精微”者,非此而何?
不能发幽微之理,必无以实广大之体;而不致广大,则断无以尽精微之妙。信夫!揆之做人、作画,其致一也。余读巍松画作有年,每一展卷,莫不感受如是。其于笔墨,提按衄挫,疾徐缓纵,折拱转换,统由心画。其反状之物,老树高士,荔枝菱角,鹿鸣鹤语,远水孤帆,美人横琴,云山幽居,皆能图写入微,合乎其理,于当今浮躁淆乱、急功近利之溷势中,愈见其独且贵。观巍松之作,一如松亭聆泉,清心涤虑,远去俗肠,其画面意态之古静、娴雅,实不多见。
巍松长年客海外,而能心仪中华水墨艺术不辍,洵艺痴也。我闻巍松自幼嗜画,于历代先贤之作靡不潜心临摹,朝夕惕励。又究心诗词歌赋、名章典句,卧读行吟,腹笥由之淹博,气质因而高华。吮毫临纸,气静心沉,笔款款而挥运,墨虺虺而冲荡,时季爰之古雅富丽,时云彰之幽淡清劲,时倩庵之清隽雅逸,画毕题款,诗文多有出处,顾盼吟赏,恍然寄身云水间矣。
“大瓢贮月归春瓮,小勺分江入夜瓶”,是坡老句也,余移以状巍松画风之清欢淡逸,可乎?或曰,褊急怪躁,充斥画坛,何巍松独无染邪?盖由浸淫传统,深探古法,庋藏宏富,壮游河山,斯所以远时风而踵前修、引清风而秀苍冥焉。巍松博涉多优,凡山水、人物、花鸟,皆所染指,顾恺之、董源、巨然、玄宰、章侯、任颐、徐操、赵佶、于非闇、陈雪翁、田公炜诸家,无不研磨,种种辛苦,非道中人不能味得。
顷观方城《报刘一丈书》,深有感于画坛,余于独室之中向壁吁嗟三刻,悲哉!今日画界之摧眉折腰、蝇营狗苟事体,直若蝉噪深林、车塞都市,余耳目为之肿胀矣。私幸巍松寄踪海外,得与尘远,人也恳恳,画也皎皎,余将驰雅望于来日,因冒昧具书云。
作者:谢冰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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