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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赵红尘画,觉其色彩浓烈、艳丽和变幻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画面的饱满、复杂和抽象,犹如风云变色、海浪迭涌。赵红尘对颜料色彩的毫不吝惜和对空白的完全漠视,显然来自画家内心巨大的激情与想象,情与思抽丝剥茧,力与美喷薄而出。那些从大自然的事物与幻象提纯的色彩,最终卷入了画家情感的漩涡。那些在画面上呈现的花卉、草木、山石、星辰、鸟群和帆影,既具象化为赵红尘心中的自然风景,又为画家领悟大自然的抽象化体现,乃至于成为其观察浩渺宇宙的缩微景观。
画家是迷醉而觉悟的,画上的景物同样陷入了迷醉而澄明的奇异之境。那些笔墨酣畅、醉意淋漓的荷花、桃花乃至梅花,画出了赵红尘理解的东方意境,狂欢与自在的合一,安静与怒放的交融,道之张驰,月之圆缺,潮之涨落,至死不渝的百年老树,满载着广阔虚空的空船……让人不仅目睹了画家情感的冲突,亦可借此领悟到天穹之上,星移斗转;八极之荒,草木枯荣;人心之内,善恶交织……无非是天道循环。
我在赵红尘画中读出了诗,有时忘记在观画而坠入其诗境,除了一味沉醉,已无法依靠词语觅得归途。诗不在于章句,画亦不限于光影。赵红尘画中的情感,直指人心,直面生死,尤其是对生命的祝福和对死亡的哀悼,是以诗的方式表达的。桃花灿烂,草长莺飞,涌动着大自然及人性之美。而百年老树,生死苍松,则让人慨叹自然的伟力及严酷。观其悲悯暗合释氏,其达观遥应道家,有力接驳了东方文化的根脉和现代文明的枝干,极大地拓展了画中的精神空间,境界可谓大矣。赵红尘由诗入画,以画绘诗,情感被诗意所推动,诗情和画意相共振,可谓触及了神秘的源泉,遂具有神秘的力量。观之得大美,悦眼目,启心智,正是自成一家。
赵红尘画作的力量,根源于对东方文化的觉悟和对当下现实的洞察。赵红尘对现实的批判并不借助于逻辑和理性的推导,而完全是以诗的方式,并不指涉认知和阐述,但借助象征和隐喻。譬如他的《峭壁系列》,穷尽了峭壁的诸种形态,并将其对现实的理解和对世界的关怀融入其中,画面上让人透不气来的悬崖,急速下坠的落日,美得让人揪心,在辉煌中透出悲怆。就这样,峭壁及其相关事物诸如落日、云彩、鸟群、松林等等,与其共同构成了一个脱胎于现实而充满象征性的精神图景。
近二十年来,赵红尘隐秘而牢固地确立自己的诗人形象。他曾写出了现代汉诗的杰作,而他的水墨画,给我带来同样的震撼。那种美、力量与神秘,在他的画中一样存在,这次他凭藉的不是文字,而是色彩、线条和光影。
2009.7.10广州
(黄金明,著名诗人,小说家。著述多种。现为广东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
作者:黄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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