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在当今世界文化多元化发展的背景下，艺术家们经受着新旧价值观、文化观的激烈震荡，面对社会与市场的发展、变化与需求，艺术家的绘画观念和艺术实践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困扰。

　　尽管中国写实画派的艺术家们风格各异，但从最初成立的宣言和作品中，我们能够感知到，他们主张的都是对理性精神和传统文化的崇尚，坚持从油画语言的‘本源’和油画内涵的‘本质’中吸收西方油画精华，并融入本土深厚的文化内涵。

　　“中国写实画派五周年回顾展”即将于10月26日在中国美术馆开幕，本网记者特别专访中国写实画派成员刘孔喜，听他讲述中国写实油画的发展历程，及中国写实画派在文化和艺术上所执著坚守的“精神与品格”。

　　雅昌艺术网：刘老师，请先谈一下这次参加写实画派“五周年画展”您自己的作品情况，有几幅作品拿去参展?是最新创作的吗?

　　刘孔喜：我们这个展览基本上就是以这些年来创作的新作，包括一部分能够代表自己过去的一些作品为主。我这次因为在学校里教学，每年像我们这种有工作的人都是一半、一半，半年画画，半年教学，加上写实风格的作品，画得不多，这一年也就画两、三张新画，然后再通过一些途径，真正地从藏家手里能借三、四张，也是这几年旧的作品，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雅昌艺术网：在当下，写实主义绘画的涵盖范围已不仅仅是以往的所谓古典油画，请问您对写实主义绘画这个概念是是怎么理解的?中国写实画派衍生于北京写实画派，作为最初的参加者，当时的初衷是什么?

　　刘孔喜：在中国来说，写实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概念容易弄混，但是在我看来不是一样的，现实主义比较宽泛，它是一种创作思想或者是一种创作道路，但是在现实主义当中，它可以有完全具象的，也可以有脱离具象的。我觉得写实更多的是指一种绘画面貌或者是绘画风格，以大家能够读得懂的和真实的东西，非常贴近的形象的语言出现的。我觉得确实地说，它不是一种创作方式，主要是指一种创作的面貌，一种绘画的面貌或者是风格，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应该是最早开始参加的，2004年的春天，主要是生活在北京的，有院校的，有创作单位的，大概有十三个左右的风格相近的画家，大家觉得能够凑在一起，以年展的形式来督促，另外也展示给社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式。在2004年的时候，中国的绘画面貌就已经比较多样，前卫的、当代的、抽象的等等，写实的还是有，但是大家也意识到一种状况，特别是像我们在院校的教学当中有这种体会，就是在向学生传授自己的思想和教学方法的时候，觉得提到写实，慢慢就觉得自己有点孤立，有点边缘，因为受整个西方的创作思想和创作观念的影响，学生们越来越觉得画写实的东西已经没有出路，不如在一两天当中想出一种风格成名更快。所以在教学当中很多同志就提出这样的意味，再这么画还有没有意义，还有没有出路，也是基于这个，大家觉得竖起这么一面旗帜，成立这样一个艺术同仁的小团体，张扬我们自己的语言，张扬我们的观念，来宣扬我们的创作思想和绘画风格，觉得格外有意义。就是这样，大家就开了几次会，当时叫“北京写实画派”，因为十几个人都是北京的，大多数是院校的，也有职业画家，也有画院的，大家集合起来，也提出了自己的艺术主张，就是坚持写实的语言，而且丝毫不用脸红地竖出这种旗帜，觉得在当下中国这么一个创作条件下，有它的意义。其实也比较简单，就是几个人，十几个人凑在一起，用相同的面貌，差不多的风格，大家一块办展览，大家个人就说了算，不用谁来选画，都是比较简单的，我是那个时候开始加入进来，和大家一起一直到现在。

　　第二年转变为叫做中国写实画派，因为增加了几个外省的画家，一直到现在。今年实打实的是第六年，但是从“中国写实画派”来讲是第五年。

　　雅昌艺术网：您是中国写实画派的成员，但很多人都称这是个市场概念，并未得到学术界的认可，您怎么看“写实画派”对于写实油画的推动和影响?以画派等形式出现的艺术家群体在目前是比较少的，多是以艺术家个体的形式从事创作以及其他艺术活动，您认为“写实画派”这个群体与您个人之间的艺术创作是一种怎样的互动关系?

　　刘孔喜：现在画家已经发展到二十多人，每年终归要有多少次接触的机会，一个是除了年展，再一个平时隔一两个月，两三个月，总要有一些事要研讨一下。相互的关系，还都很融洽，但是画画这个事毕竟是一种极其个人的劳动，我们也很少交流你画什么，因为这个事太个人了，很多人又有自己的工作。我觉得真的就是这么一种既紧密又松散，之所以紧密是我们基本上大家沿着同一条道路在做事，沿着写实主义的道路，写实风格在做自己个人的事，每个人都是有这么一个信念，争取用我们的左近，用我们集体每一年在一起的劳动，能够对中国现代绘画的发展作出一点事情，有一点自己的影响。

　　又松散，因为毕竟画画这个事情太个人化了。我们也没有很大张旗鼓地提出什么，但是如果评价它这五年来的艺术成就，在这方面应该是起到了作用，我们现在所达到的影响和贡献超出了2004年北京写实画派当初的那种预想。当时比较简单，就是说不让别人选我们的画，我们自个儿选。另外就是现在大家都不敢提写实了，我们就是坚持，而且保证这些量出来，要不然有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看来，尽管当初没有那么想，实际上这几年所做的事，以后中国现在的美术史把你推到了那个地位。你的历史地位已经不可避免地需要你作出更多的事情，来扩大你的影响，来源张扬自己的艺术主张和声音。

　　就今年的展览来说，我们已经从去年完了之后，大家也开过好几次会，因为今年是五年了，大家一个共同的思想就是拿出好画，把过去好的，能找来，能借来的都集中地展示一下，争取把它做得更好。但是能不能达到这个程度，还得等到周六展览，还是让社会公众评价，就我们个人来说都是在尽心尽力做这件事。

　　雅昌艺术网：刚才您也谈到了写实画派一直以来可能受到有一些人的质疑、冲击，包括有一些人说：“写实画派的出路在哪儿?” 写实油画是需要付出极多的精力来钻研油画的技法，现在很多年轻艺术家更热衷于观念的表达，而没有时间和兴趣来进行基本功的训练，您认为在当下写实油画是不是正面临日益边缘化的地位?或者像很多人所说的，现代的科技这么发达，照相技术也很先进，能达到比油画更加逼真的程度，写实油画已经过时了?那么写实油画的魅力在哪里?是什么让您一直坚持走下去?成立中国写实画派的意义在哪里?

　　刘孔喜：就我个人来说，这是一种双重的坚持。包括他自己我们小时候所受的教育，包括美术的训练，都是在具象和写实的范围当中发展过来的，当中在七十年代末，包括八十年代初，在大学期间，在美术学院就读期间，也曾经自己的目光一次、一次地看到西方，因为当时各种各样的风格和思潮传授进来，装饰的、抽象的，各种各样前卫的，也曾经一次次地看过，受过影响，并且曾经做过尝试。但是每个人的艺术特质和艺术趣味所限制，我觉得还是从具象语言表达我创作上的观念和思想，对我来说更加贴切。也曾经自我尝试，在大学期间，也曾经被外面的思潮影响过，那个是年轻，二十来岁，总体上受自己创作思想和艺术趣味好恶的影响，以自己的情况而定，认为写实的语言，更容易表达自己的创作思想。所以我觉得坚持的还是自己的一种艺术喜好。

　　还有就是我觉得唯有自己写实的语言，对于表达我所感兴趣的东西，因为我画的主要是以人物为主，过去画的那些都是肖像性的，只有用这种具象的语言，写实的语言，把这个人物的精神气质，包括环境，包括这个人物的内心状态，就是当下生活在中国条件下形形色色的人，只有把这些表达得妥贴、到位、精准，才能使这个人的内心得到平衡，特别是成立了中国写实画派之后，我的创作，还是以我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为主，就一直画到现在，第十二组，就是《青春纪事》系列，表达自己当时差不多四十年前，在中国的北大荒的一些经历。

　　我觉得这些经历如果换一种其它的语言，荒诞的、变形的或者是其它滑稽，总之是一种戏说的方式，都不足以表达我对那种生活的切身感受。我还是认为写实的语言，表达自己当年的这种感受，心里感到最为到位。就是基于这么两个原因，所以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坚持。

　　我觉得对我个人来说，一个是体会;还有一个就是选择的题材，这种语言表达更为合适，就这么两个原因，主要是喜欢。我跟你讲过，刚恢复高考我是第一批大学生，77级。那个时候中国刚刚开放，流传进来很多，过去因为封闭、看不到，流传进来很多这个风、那个风的，也跟过风，也做过尝试。但是做了一圈，我的同学当中有的一下子走得很远，真是因人而宜，有的人这一生当中，风格就是要不断地变化，有的人就是固守一种，根据每个人的性格所决定的。

　　客观地说，确实这几年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比如说文艺思潮，包括中国改革开放之后，人们的思想、艺术、文化、经济带来一系列的变化，它势必也会影响到美术界，影响到这些学子。这些年在院校当中，特别是前几年，教学当中比较难在什么地方呢?提到写实的话，就会有一些疑问。

　　学生疑问，就是说孩子有没有意义。我觉得后来经过思考观察，这些东西，尽管它现在在中国的美术界，你要放眼一看，它不是主流，而是各种其它的东西，但是如果从全国美展的角度，比如说这次第十一届美展，我也参加了水彩粉画展区的复评，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从主流的展览角度来说，写实的语言还是带有绝对的主导地位。这个原因当然有待大家去分析，还是我看到包括像油画，我没有去看，但是从电脑上看到了，我觉得现在的现状，这个时期，它现状就是这样。我觉得最后中外写实，喜欢写实的，像我们这些人，真的不会被这些东西所左右，因为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就，更重要的是因为出于你喜欢，如果要变早就变了，之所以到现在，四十多岁，五十多岁，像我们快六十岁都没变，中国有一句俗话，人过六十，到了这个年龄，已经到了耳顺之年，外面的东西左右不了，也不会去跟风。

　　作为年轻人，一个是要通过我们作品展览的影响和诱导，使他们在当下这个年代，写实绘画作为一个经久不衰的画种，从前有的画画，到现在只有写实还在不断地发展，自然是有它的魅力，有它的感染力。我觉得学生当中，如果有喜欢，仍然可以。现在我教学当中，一年级，到四年级我都教过，从我和他们交谈，到他们自己画的那些，真正喜欢的还是有，尽管不多，但还是有。有一些是比较彷徨，他看到那些东西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作为老师有责任，还要去施展这个影响，去做工作。

　　当下中国是一个多元化的年代，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年代，应该是多种风格、多种面貌能够相互存在，相互比较而存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包容，相互并存，应该市这样的。过去几十年以前确实是太单一，好像要不搞写实，不行，或者容不得别的。但是现在有点太偏激，好像大家都不敢大胆地说我喜欢写实的，变得有点胆怯，又有点过。加上国外资本的进入，特别是前些年，很多所谓当代艺术的作品，卖到天价，一夜成名，这种现象都屡见不鲜，所以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画家，更影响了年轻人。

　　雅昌艺术网：您对于现在画写实绘画的年轻人来讲，写实绘画要求功力、细腻都是很高的，需要很多年的研磨。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可能脑子很活，也不想画那么长的时间，做一些照片或者是图像的处理，您怎么看待这样的现象?

　　刘孔喜：分两个角度说，一个是图像，现在影像的普及，确实提高了写实画家的时间，照相的那种东西，确实能够帮助你。我还是坚信一点，它不能取代画家的感受，它可以帮助画家提高一些手段，但是它不能影响你的感受。另外，我觉得在院校当中，在学生当中，比如我们现在的本科生、研究生，喜欢写实绘画的还是有的，尽管不是多数，我就可以很正式地告诉他，如果你喜欢它的话，必须得做好千年磨一剑的准备，得能坐地住，它的确不能让你一夜成名，得靠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甚至十几张不停地去画，才能让大家认可你，因为这种画种本身，第一，它就是时间慢，就是要个把月，几个月，甚至半年或者是更长的时间才能完成一张画，它要注入你的全部心血，当然包括你的基本功。如果选择的话，就一定要做好，就是把自己的基本功，自己的写实能力，自己的素描技巧、色彩技巧，套路上的技巧，要磨炼到确实非常高的程度，它跟别的东西不一样。你选择就得这么做，得能多少年地坐得住冷板凳，磨炼你的能力，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影像、图片，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你，但是它取代不了，因为绘画这个东西有两种层面的意义：一种它是艺术品，是精神产品，但是我觉得从绘画的本体语言来说，还是物质的，是要靠手来实现的。那么要靠手来实现就有一个手段的高低，技术的高低。它是物质性的，包括应用材料的程度，用得好不好，用的这些媒介表达的程度，表达的生活，能不能应用得更巧妙、更到位。应用什么样的材料，应该什么样的媒介来完成你的画，所以我觉得对物质，对这些材料的掌握，包括基本功的掌握，这两个东西都不能忽视，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也是这么来做的。

　　雅昌艺术网：刚才刘老师提到了这两年当代艺术在拍卖场上创造了天价的记录，我们发现写实绘画一直在市场上很受人们的关注，价钱相对也是稳步上升的趋势。中国写实画派现在已经成为艺术品市场的中坚力量，而每年的年展也是备受瞩目，尤其是京城的几大拍卖行的关注，那么您是如何看待中国写实画派与市场的关系?

　　刘孔喜：就我个人来说，因为我和其他的画家比，我进入市场比较晚，确切地说参加了这个画派之后，由于有的时候是以团队，有时候和拍卖关联在一起，才慢慢地介入了。总的来对我的影响不是很大，但是有的时候也不能不想，这个画要好看一点，要唯美一点，要考虑藏家的心里，总体来说考虑的不多。特别是我接触到写实画派之后，画的就是我的《青春纪事》系列，这十几张都是产生于参加这个画派之后，有时候我也发出一个疑问，这么陈旧的题材，本身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已经是距今四十年前的事，说历史上它算不上历史，说现实也算不上现实，而且这一代人，本身就是那么几百万人的方式，一代人的命运，而且到现在来说，从政治上没有给他一个说法，这个事是对，还是错。该不该下乡，但它确实影响到了一代人的命运，也关联到千百万的家庭，它是中国当代历史上一个没法回避的。我确实承认我有很深的知青情结，因为那是自己经历，不管它是对错，不管它是牺牲还是收获，它是个人没法选择的，是你个人不能更改的一段经历，尽管当时很多有知青情结的画家，都已经改弦易辙了，陈丹青也好，何多苓也好，包括罗中立，这些都当过知青，现在都先后不再画了，有的已经做了一个了断，我还在画，我不管大家怎么看，说白了就是自己憋了一肚子的话想把它表现出来，给自己这一代人做一个存照。年轻人怎么看，当代人怎么看，包括藏家怎么看，我也没有太想这个事。所以，这几年我等于整体上是受市场的影响比较小的，当然有，拿出来之后，有的市场反应还不错，有一些也一般，对我来说影响不太大，我以后可能还会这么画下去，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现在来说，中国的收藏家，他们的眼界也在提高，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这么认为，就是现在对于画家来说，画什么真的不重要，你画历史，画现实，甚至画中国的，画外国的，画都市的，画农村的，画少数民族的，真是画什么并不知道，关键是作为写实画家来说，要精到，只要你画得到位，画得经典，让大家感觉这个画确实有品味，藏家们是能接受的，不必完全跟着市场跑。因为市场的东西是难以琢磨的，而且藏家当中分各种各样趣味的，有红色经典，有喜欢红色经典的，有喜欢现实题材的，有喜欢偏政治一点的，有喜欢民俗的。但是作为一个画家来说，你的精力有限，你一辈子不过就画那么几十张画。我觉得就是趁着自己还能画，还是要画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且把自己的语言锤炼到最好。

　　雅昌艺术网：我们知道这次展场也是很不错，从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官方的认可。接下来，您觉得写实画派发展下去，所面临的一些问题是什么?或者说它应该从哪些方面可以做得更好?因为您是在学校教学，跟很多青年人接触的机会也很多，您觉得写实画派将来的发展方向或者是应该注重的问题是什么?

　　刘孔喜：它未来的发展，我觉得现在很难预想，因为毕竟是未来史，就我现在来说，我能感觉出来，就是说对于我们这么一个小团队，我只有两个愿望或者是希望。

　　第一，我希望它能够长久地存在下去，而且在这当中，应该注意吸纳一些新生力量。因为现在三十岁上下的，就是刚刚从校门出来的本科生，或者是研究生，画的写实好的还是有不少，等待着我们去扶持。因为光靠这些人，你的影响是有限的，而且慢慢随着年龄的演进，毕竟你的创作力，艺术思想要受到影响，活力不如以前了，精力、思想的保守一面，终归还是会显现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应该多注意挖掘和吸纳一些年轻的有生力量，使这个队伍更加壮大，更加有朝气。这是一个，希望它坚持，希望它吸纳一些有生力量。

　　第二，我们以后不一定年年搞，大家也建议是不是能够稍微周期再长一点，比如说两年怎么样，毕竟写实绘画是一个缓慢的劳动，一年也就画那么两三张，三、四张，四、五张画，而且像我们这种在院校里教学的，本身又不一样，不能保证张张是力作，我就觉得自己的画，现在回顾来看，挑不出来自己真正认可，过多少年还能看得上的，你想社会的评价更是很难去琢磨了。我觉得这个展览的周期可以稍稍长一点，这样给大家更多的时间，不是有压力，而是能够真正沉静下来，真正地把画在现在的基础上画得更精，画得更好。

　　我觉得目前，我能谈到的，对于我们这个团队，对于我们这个画派，就是对它充满了美好的希望，希望它吸纳年轻人，希望它能够长久地存在下去。能多一年就是一年，我不敢说它会永远。因为什么都是有始有终的，这是唯物辩证的态度，但是我确实又希望它能够越长越好，源源不断。还有一个就是我希望将来时间更从容一点，展览的档期更从容一点，使大家更能够心无旁鹜地沉淀下来画好画，不至于有太多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