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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人类艺术发展史上,每一位名垂青史的艺术家在其功成名就之前多数都会有一段黎明前的煎熬。但是绝大多数艺术家无论生前如何挣扎、反叛最终都会沦落为理想的奴隶(生前无名死后也不曾被提起),这其中只有屈指可数的一小撮人在死后能够获得极高的荣誉,像马奈、米勒、梵高、高更、塞尚、罗斯科等等这些大师生前默默无闻死后名声鹊起,很多时候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他们作品中潜藏的价值都是在死后才浮出水面,在现当代艺术史演变过程中,拥有杰出才能的艺术家从来就没有匮乏过,可是太过于超前的思维和理念使得他们在生前饱受绝对性煎熬,而且直到去世以后才被人发掘。巴尼特·纽曼就是这样一位生前默默无闻,死后才被追认为大师的集大成者。他是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绘画最具代表性人物之一。同时也是极简主义艺术的开山鼻祖!
巴尼特·纽曼(1905—1970)出生在美国纽约曼哈顿。年少时痴迷于绘画,父母都来自于波兰的犹太族(移民在当时的美国是比较受歧视的)。1922年17岁的纽曼考进了纽约州伊萨卡康奈尔大学(属于世界顶级私立研究型大学)学习艺术。
就学期间热衷于抽象派色域画家马克·罗斯科的绘画表现方式。1927年在纽约城市学院(曾经诞生过11位诺贝尔奖得主)攻读哲学专业,同时辅修绘画。毕业后,在父亲开设的服装厂帮忙打理生意,没过多久,由于受(1929年—1933年)经济大萧条的影响,服装厂欠下巨额债务而倒闭。为了谋生,纽曼做过很多自己不情愿的工作,最终都“无疾而终”。
起初他想成为支持抽象表现主义的艺术理论家,于是他决定先从一名画家做起,毕竟艺术实践会更直接。1934年,纽曼认识了艺术教师安娜莉·葛林浩斯,两人在1936年结婚。在妻子葛林浩斯的帮助下渡过很长一段艰难的创作期,同时在贝蒂·柏森陈列馆举办了生平首次个展,除此之外,他也积极参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举办的各种“新绘画”展览,以及其他多渠道联合性展览。逐渐收到一些外界的关注,但这些关注不足以解决他的生存问题。
生活中的纽曼经常性食不果腹,但从未有过放弃创作的念头。好在他有一位极力支持他的妻子,葛林浩斯陪伴他渡过了36年的婚姻生活,纽曼的绘画事业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依靠妻子微薄的收入得以维持,不过在后期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放下了画笔(暂时性放下),去做了很多学术性梳理方面的工作。
这些都为他在艺术史上的功成名就起到了奠基石的作用。他的绘画通常是在很大面积的色块上画一两根垂直的线条,这种线条就像拉链似的,将平坦的底子分割为均衡呼应的色块。
就像哈罗德·罗森堡(美国作家、教育家、哲学家和美术评论家 1906年—1978年)曾说过,“纽曼画面中拉链式的线条可以看作是一种语言符号,它充当他超验中的自我……被分开的长方形呈现实际存在中的多重性——而且是一种崇高的多重性。”
纽曼的创作出现转机是在1946年,当他画了一条光带(有色线条)之后,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绘画的方向。这条从画布上方贯穿底部的垂直光带,纽曼称之为“zip”(编码的意思)。这是他在纽约城市学院就学期间,在《创世记》和希伯来神秘哲学中得到的启示,毫无疑问“光”象征着创造。
两年后,纽曼从这条带有光感的线条中慢慢地形成了自己的绘画语言。几乎都是在浓厚而稠密的背景色当中画一条细腻而均称的直线,或者是纯白色\亮色的线条。像《Moment 1946》(时刻1946)就是这一时期典型的代表作。”画面中背景色是庄重而洒脱的灰色调,中间是一条垂直往下宽一点儿的浅白色纽带,整幅画面中的笔调洒脱、果断、一气呵成。
从这张画作开始,他便一条道走到黑似的致力于色场与垂直线之间的管控关系探索。色块面积中的大小、明暗深浅、色彩中的纯度以及线条的粗细均衡、位置关系等等都需要做出理性的分析。
纽曼为了寻求画面中无尽的可能性经常性挑灯夜战,有时候为了搭配最适合的线色关系而常常废寝忘食,很多情况下为了追求画面中的极致表达一条线的粗细变化竟然会思考长达一周左右的时间。
看似简单的画面实际上异常的复杂,为了处处体现他的哲学观点,纽曼曾在《新美学前言》中这样写道:“除空间以外,最喧嚣的是什么?……我的绘画既不关心空间的摆布,也不关心形象,而是关心时空转移所带来的感受……”
像《Be I》(1949年)、《尤利西斯》(1952年)、《Onement VI》(1953年)、《是谁在害怕红黄蓝II》(1960年)、《黑火1号》(1961年)、《残破的方尖碑》(1963年)、《安娜之光》(1968年)等等都是这一时期的典型代表作。
尤其创作于1960年的《谁在害怕红黄蓝》系列画作,专门针对蒙德理安的抽象理念做出自己持反对意见的回应!《安娜之光》诞生于1968年,这是一幅由深红底子和白色线条所构成的作品。
如他所言“我意识到这里很有些名堂,使我可以有一个重新的开始。”这张画竟然成为了纽曼的绝笔(因病在纽约去世,享年65岁)。这也成了他最后一幅带有白色直线的画作。妻子葛林浩斯为了不让人们遗忘纽曼在现当代艺术史中的成就,于是选择在纽曼去世后不久,为他设立了专项艺术基金。
直到1985年,一位美国本土藏家在苏富夜场通过竞拍购买了一副纽曼在1952年创作的《尤利西斯》,从此以后,生前从未在艺术界获得过话语权的纽曼逐渐受到各大美术馆和藏家们的关注。近几年纽曼的作品价格水涨船高。
像《安娜的光》售出后的价格是1.057亿美元成交(折合人民币6.469亿元),在全球艺术品单张成交价面前排名第17位,属于全球最贵100幅画作中的一张。
再后来,画作《Onement VI》(1953年)在2016年纽约苏富比拍卖行,以0.438亿美元成交。《黑火1号》在纽约佳士得拍卖会上,以0.842亿美元成交。这两条直线折合人民币达7.83亿。
生前不被看好的纽曼,突然有3幅作品同时挤进“世界最贵100强”行列当中,天价成交所引起的轰动直接把他与波洛克、德库宁以及罗斯科等人彻底地拉平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导致全球各大重要美术馆、博物馆以及土豪藏家都以收藏纽曼的作品为殊荣。
纽曼终其一生以架上绘画为主要媒介从事创作,他写作过大量理论性评论文章,如《第一个人类是位艺术家》就属于他的代表作。
文中提到的观念和立场存在一些偏激,纽曼的绘画语言虽然属于抽象表现一类的风格,后期的创作事实上直接进入了极简主义领域。
而极简主义直接催生出日后铺天盖地的“装置”艺术,因此纽曼作品中的观念与装置艺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他试图在探索空间与观者之间的联系,从而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视觉感知方式。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艺术作品中的尺寸(size)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规模(sc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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