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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龙的水彩,我是在“第四届全国青年美展”中初识,后来断断续续的几次交往又多了一些了解。总的说来,赵龙不是一个以语言和风格为中心、目的的艺术家,这也决定了他的水彩作品不是纯审美的艺术,但是,他又一直坚持使用水彩作画,而不是直接切入当代艺术和观念艺术。赵龙可能代表了一批艺术家,不满足于审美、自律的学院艺术,希望在以个人的方式去表达对自我和时代的认知与看法。
图像:被改造的现代之眼
赵龙的水彩作品具有强烈的“图像性”。所谓“图像性”,并不是临摹照片,而是指对“图像”的认识以及对这种认识的视觉化。赵龙的作品采用了虚化、朦胧和具有运动感的描绘方式,尽管画面近在咫尺,我们却依然“看不清”它们,就像电影摄像机中的“摇镜头”。
今天,人类的视觉经验已经被完全改造。“视觉”已经被现代科技和现代文化所改造。就像从飞机上俯瞰大地,那是一种古代人所不曾具有的新视觉,同样,透过镜头的观看亦是全新的视觉经验。赵龙意识到这一点,就像媒介学家麦克卢汉所言,媒介是人类肢体的延伸,不同的时代精神,不仅取决于文化,也取决于我们生活中的新技术和新媒介。
因此,与其说赵龙的水彩作品是对不同场景的视觉模拟和再现,毋宁说他所力图展现给观众的,是他对“视觉”的理解本身。隐藏在“观看”背后的,通常不是“美”,而是外部世界给予创作主体的压力。
地域:黑土地的现代转型
在赵龙的作品中,隐藏在视觉背后的重要因素之一,是地域所带来的历史文化和现实感受。他描绘的场景、事物,及其视觉方式,绝大多数一眼能看出来属于“东北”。这里曾经是清王朝的“龙兴之地”,是被禁止开发的原生地,但现代化以战争的极端方式迅速覆盖了这里,就像萧红的文学作品所描述的那样,蜕去抗战叙事,20世纪的东北一直是现代化转型阵痛的核心特殊地区。
作为一种典型的东北意象,玉米地和高粱地在赵龙的作品中,不是战争中的“青纱帐”,也不是“两结合”文艺的丰收场登场,而是弥散着远去的历史气息。与之相对应的是一批城市题材的作品,他笔下这些被俯视的城市景观,既没有未来主义的激情四射,也没有波普艺术的简单欢快。这是一座被反思的城市,是一座曾被殖民,曾在战争漩涡中心,经历大工业时代辉煌,接着迅速衰落的城市。而身处其中的人们,总得面临一次有一次得现代洗礼。
美学:情景中的体验与观念
冷清、孤独、寂寥……赵龙得作品始终萦绕着这些情绪,这是一种超越时间、空间的传统美学感受,但这些感受似乎又不那么形而上,因为它们不但产生于特定的时间和地域,而且在其中获得意义。脱离时空规定性的美学总会最终指向哲学,而在具体情景中的美学则会指向历史、现实、社会和人生。赵龙的绘画不是形式主义的,他不追求超越个人体验和生活现场的抽象形象和本体思考,相反,现实以及生活其中人们的命运与切身感受才是他的目的。
作为他创作的主要手段,水彩,在他的艺术中并不具体本体意义,那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如何更为恰当的去展现自己的体验和观念,才是最终的目的。和我们所有人一样,赵龙身处这个图像化的时代,感受着全球人类共同感受的现实;但和很多人也不一样,他身处在东北黑土地的历史与现场中,体验着那些别人不曾体验过的真实。
对于赵龙的绘画而言,“图像”是一面,但在图像的背后,始终隐藏着另一面。
作者:盛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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