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王文明,一个怪人,但不属于怪物一类,除了少说话或不说话,一切正常。再看他的作品,说“画如其人”,实在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用语习惯,哪能划上等号?但看来看去,又真的找不出艺术家与作品之间可称为互补或对立的东西,这就是理解的难处了。
放在时髦中,王文明的这些“写生”似乎与“前卫”很难挨边,而拉回到“学院派”大家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有些不合规矩。毕竟王文明大刀阔斧不留半点“塑造”痕迹的作风会让很多人不舒服,那可是明摆着对身边的很多东西不满啊。
看王文明的画,无论木刻、油画还是其他,事先要做一些准备,心理上的准备。千万别以为你是为“美”而去,也别以为你能从中鉴赏什么。说是去受教育,言重了,但总算还能够解释为什么我们并不反感这样的画。或多或少,我们对于这个时代的很多成熟的趣味应该保持一点警惕性,而我们的期待就在这警惕性的背后。我以为,王文明虽不说话,但他并非无话可说,他是用作品在实践他要说的话。从务实的方面讲,这种实践也像是为了满足我们的期待。当然,情况的复杂性在于,这种期待对谁都是一个未知数。期待一旦形成,它又有必要立刻进行自我反省,将它回复到初始状态。这就是一个人的艺术史与人类的艺术史的差别;不是越来越走向多样化,而是不断地寻找那个“自我”。对于王文明来说,重要的不是将“他人”之外的东西归为“自我”,而是要探讨“自我”的实质。这个探讨的过程显然不是一种退缩的策略,它体现出一个人文主义者的基本观念,即艺术家、生活与创作三者的缺一不可。有一些人不断修正三者之间的关系和比例,以适应不同时期和场合下的艺术生态;王文明不一样,他在作品中针对这三者建立了一种平衡,达到一种同量齐观。因此,当我们面对他的肖像作品时,我们会读到一些在别的肖像里读不到的东西。在这里,既有所谓的“造型观念”,也有对这个问题的不以为然(这是艺术家对待自己所扮演的社会角色的不认同);既有人物从里到外透露出来的有关存在与现实的符号特性,也有将其删除或模糊化的用意;此外,艺术家对于“真实”的理解与追寻在作品中也显得相当迫切,而且他所要求的“真实”与人们接受肖像画的理由之一的“真实”(像)是完全不同的。真实,是王文明创作的“理由”而非“目的”,也就是说,当真实来到时,艺术家处于高度兴奋状态,以至于真实变成了一场对话,单纯从语气、转折乃至停顿中都能有所感悟,继而到达了遗忘真实的境界……所以,当人们肯定了王文明肖像作品的现实性之后,并没有站在现实的角度来指认这些作品,这就使他的艺术有了厚度和弹性。至少,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我在这些不经意得近乎草率的作品中,读到更多的是一个艺术家对于趣味上的顺从哪怕是顺从自己的不认同,他要让这些作品处于一个人文主义者视为生命的对话当中,尽管这些对话是不含任何信息的,也就是说,是根植于现实但又不为现实所用的:一些“废话”。这是我们对于现实的最好的表示。
说起对话,我记得二十多年前曾经在王文明邵阳的家里住过一两个晚上,印象中我们好像说了挺多话,不过那也真的是一些不着边际、不关紧要的闲话,但那一次,我感到特别温暖。我想,我们一定是碰到了艺术、生活与创造的边缘,只是作为意识不及今天清晰,或者,还没有真正起到鼓舞人的作用。
作者:陈侗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