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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艺术网裴刚:
通过张老师热情洋溢的很有激情的这种讲述,我们很清晰地看到了杨老师创作的脉络,首先是第一阶段和民族命运,和大时代相关的这个主题性的创作,然后就进入到了现代主义对形式、语言,包括对心灵的这种关注,产生了第二个阶段。推进了到对中国传统文化和油画这种悟性与心性之间交融的这个新的状态,我们也非常兴奋的听到了张老师对中国文化的这种自信,包括他对点线面、空间,对中国文化之间的关系,跟我们开释了一个新的局面,就是中国油画是应该有自信的,中国油画这两个词组是不可分的。我想从这个角度顾老师是不是也有很多心得。
清华大学艺术学院教授顾黎明:
很高兴看到杨老师这么多作品,杨老师说这是一个小展览,其实我不这么认为,在798这算是一个大展览,因为798的地方寸土寸金,所以说这个展览两层四五十幅画算是很大的一个展览。第二也看到了杨老师关于装裱、布展精心打造的这么一个环境,我觉得还是非常好的。
再就是我觉得刚才我也是画家,所以说我和杨老师在国美是十二年的同事,再说杨老师我也曾经在现象学博士攻读博士学位,现象学实践这一块攻读博士学位。所以说我对现象学也有一个基本的认识,我觉得就是说首先从一个大的说,画家的心态来说现在我们国内流行的一种现代主义什么像塞尚这些都过时了,再谈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意义,现在等于进入一个观念的东西,其实观念引领艺术,其实我不这么认为,中国有中国的问题,中国从解放以后到现在我一直在采访,不管撰写文章都说这个问题,中国意志缺失的是现代主义这一块经典的训练,心灵上没有澄明过,澄清的澄,澄明,现象学的一个观点,眼心手实际上梅洛庞蒂强调的这个问题,现象学后来的哲学家,他强调的就是眼心手要一致,他强调眼心手的一致实际上是手上有一个心的澄明,不要带着很多杂念,就是说人到了一种潜意识了,杨老师说的他看到东西他就想画,那种已经是物我两忘的境界,这种东西实际上就是澄明,我们现在这个东西可能有点儿玄实际上也不玄,你首先把你内心这种繁杂的东西给去掉,用真实的感受来看待这个世界,其实我们解放以后到现在我们一直缺这个东西,就是说第一个缺,我们心理的澄明,观看的澄明,我们对视觉文化的视觉艺术秩序性的规律的凝练,我们都是缺的,我们现在一下子从现实主义一下子跳到了当代艺术、观念艺术,要么就是一种把现代艺术当做一种权宜之计,他没有当做一种净化心灵的一种东西,那么说净化人的观看,净化人的这种形式语言的这种本体,那么说出现一个问题,我们现在的东西经常批判,网上经常说抄谁的,抄袭风很大,因为什么?我们现在遮蔽不住了,因为随着全球化、信息化大家见得多了,去看看这立一个雕塑,这立一个画家,基本上我可以说大部分都是舶来品,抄袭痕迹很重,加一个中国题材,说明的问题是什么?我们缺失了一个自我的澄明、自我的观看、自我的认识世界、自我提炼世界、自我创造世界的这种能力,我们的原创性的东西已经没了。
所以说我觉得在中国应该提倡这种在学院派里边,因为学院派是最好的教育下一代,应该提倡一种真的是用心、用自己的眼睛来看问题,那么说抛弃很多杂念,然后再就是从自然中,从现象中提取一些最有本质的形式语言,这个训练没有,都是混乱的,所以说才造成了我们现在当代艺术这个局面,因为我们不是没有观念,我们有几千年文化的一个很多观念,老子的、庄子的、道家的、禅宗的,还有儒家的,但是没有一个很好的回到一个原创性的原上,因为什么呢?我们观看,我们被遮蔽,我们的眼睛被遮蔽,我们只有一个观念。艺术还是一个显现之物,显现这个问题。这一点来讲这就是杨老师我觉得他的艺术我个人感觉就是经历的首先他这种艺术的这种博大,他首先是从一个观看,一开始从静物开始,从最基本的一个物象开始,然后慢慢扩展到一种风景,但是后来我又发现他扩展到一种微观的风景,一种达观的风景,一种普世的风景,然后到微观,其实这是一个人与外在与内在的一个巡回规律的一个变化,就是说他看到的是一个从微观的视角,从微观的视角达到一种广阔视野的看问题,从广阔视野看到一种微观的身边的微小的路边的一块石头,一缕竹叶、几根竹影,喜舞弄影,他看到的这些东西其实这就是一种不断的人的灵魂的在修炼,在不断的澄明的一个最好的一个艺术家的一个视觉凝练的旅程,我先说到这儿。
雅昌艺术网裴刚:
刚才顾老师也从杨老师对塞尚这样一个现代主义之父的开端引申讲了很多关于中西文化,尤其是澄明的这个概念,包括对我们从美术教育的这个角度如何去看西方的现代主义对我们的影响。那么我想宛老师也有很多想法,就是包括我想看到了杨老师的作品,还有几位老师讲的这些天也好,从时代背景,哲学理论各个角度去讲,其实也不光是讲杨老师的创作,其实是在评说的是整个中国油画走过的这个历程,包括西方人怎么去看我们,我们怎么去看西方,互相看的一个过程,而这种看实际上还是用心去体验的,我想宛老师也讲一讲。
批评家宛少军:
首先非常荣幸、非常高兴今天参加杨参军老师这个画展。坦率地说这也是我第一次非常集中地比较细致地近距离地感受观看杨老师的画作,确实一下子心理引起的这种感想着实是很多,杨老师我过去一直也比较关注,因为他是我们安徽走出去的,非常优秀的一位中国当代非常著名的画家,也是老乡,所以过去对他也有所注意、关注,刚才前面几位老师特别是张院长讲了一大堆,讲从微观到宏观、中西视野这种概括,讲了很多,好多我有压力了。我就是今天就是确实感触很多,可能也觉得有点儿乱,我就试着谈一点浅显的一点感受吧。
我可能更愿意还是在中国油画百年这个背景上面来看杨老师的绘画他的自身的特点,甚至他的这种贡献和意义。严格意义上讲我们中国油画确实走过了百年,这一个百年实际上就是一个引进、学习、研究、融合与创新的过程,那么油画发展到今天一百年的今天,我们最终要面临一个问题就是中国油画家在这个百年过程中之后我们的中国油画家的贡献和创造力在哪里,这是一个大问题,是核心的一个问题我们必须要回答的,如果不在这样一个问题的框架下思考的话我们文化的创造力和我们的方向可能就失去了根本性的意义,那么很显然这一百年来中国绝大部分的油画家都自觉到了这一点,其实都是在一个自觉的作为一个民族化道路的这么一个道路上面逐步去贡献自己的聪明才智,从50年代油画民族化,这个实际上是从三四十年代就已经开始了,80年代重提到90年代之后进一步提出中国油画的概念,一直到今天我们又提出写意油画,其实在我看来都是力求走具有中国特色的,有中国艺术家创作力的一种油画的道路,这个油画的道路可能既是有西方人这样一个油画的一种精髓又有中国人一种思想感情、一种才情和创造,很显然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间,每一个画家都是在寻找自己的道路,都在寻找自己的方法甚至一种策略和办法,很显然杨老师这些年过程中间他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大的一个时代的背景之下他在找自己的一个路子,从总体上看杨老师这几年他的创作他基本上是以写生为主,他是从写生把写生作为一种创作方式来进入一种创作的状态。那么这种对景写生、对对象的写生这样一种方式确实不是中国人的传统,这是应该还是从西方来的,尤其是中国经过学院的一种教育,形成了我们的一种基本的学习一直到一种创作的模式,那么既然是一种模式就是任何一种创新发展其实他都是在过去的基础上面一点点推进了,那么这个过程就意味着每个人他都是先学习,他甚至学习的过程他可能接受一种模式,然后在这个突破这个模式再往前走一步,这个过程看似就是讲起来是很容易,事实上对于每个画家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因为一旦这个模式被形成,形成你的一种观看的一种习惯,然后你要突破这种习惯,对你的考验是全方位的,因为一旦一个我们观看任何一种观看他不是他的眼睛,他不是单纯的,他都是背后的思想和文化的意识所控制的,这个意识这种模式一旦形成的话如果你没有新的知识,没有新的一种文化的观念来改变、来优化来改善你的意识的话,那么你的观看的方式,你的眼睛看到的东西是不会发生变化的,也就说你可能一直是借助别人的眼光,一直借助过去的一种模式在观看世界,那意味着一定是重复,所以从这一点角度来讲,杨老师他很显然是他首先是他背后的文化的意识,他的文化的结构,他的认知的方式,他肯定是都发生了变化和一般的画家区别开来,所以从他的画面里边很显然就是能够看出来,我想中国这个特色的油画的形成,他代表了中国油画民族化在20世纪20年代,一二十年这个过程中达到了一种新的高度,他可能给我们一种新的启示,也就是具有中国特色这样的民族化的道路,他很有一种多种可能性,杨老师今天给我们展示的是一种新的探索,这确实会增加我今天看来我是非常感受到一种信心,这是我一种感受,有一种感动,我觉得这是中国一个艺术家那样一种巨大的一种才情,一种深厚的一种思辨力来达到今天油画上所达到这样一种状态,我觉得这个是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应该确确实实讲是在同代的画家中他是有很大的一种超越,所以可以想象就是刚才张院长也讲了很多,对一个中国传统文化进一步的一种汲取,一种反思,那么对西方问话同样的我们是进一步的这样的一种在现代化转型的过程中我们是进一步需要研究、深思,在一个融合的过程中间我相信杨老师他一定会展现出更好的一种更高的高度,可能会把我们由新时代这样一个中国油画这样的有中国油画特色,中国油画有可能继续会推向一个新的阶段,这是我今天可能感受到的一点。
雅昌艺术网裴刚:
对,王老师从中国民族化这个大的主题开始讲述杨老师的创作,如何用一个抽象的视角,抽象的眼睛去观察对象、观察世界,另外呢又用一种不确定性的风格语言表达出了多种的可能性,为我们如何去用另外一个视角去看世界,我觉得这是一种新的经验,我不知道其他的艺术家是不是有共同的这种关注或者是共同的体验,那么还是回到艺术家对大家评说的看法,还是请杨老师讲一讲。
中国美术学院绘画学院院长杨参军:
说几句,刚才两位批评家和顾黎明我们画家都谈了,我是觉得首先有一种他们对我的夸奖我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有点儿脸红,我真的没有做到他们所说的那样,但是我真的觉得他们说的基本上是我这些年来一直也在努力想做到的,其实画画的人都知道首先画画是很难的,他的难不是你用功了就能弄好,不是你一天不吃饭老子就给你拼了,我就可以干好的事情,因为他的确是一个非常没有办法一下把握的一个活,技术活含量都显得低,你不能说他是技术活,他是一个的确是一个连你自己都没有办法把握今天我能否成功的一个活,但是呢有一点,因为他不成功,经常不成功,所以你就天天干。我知道这个活的背后是有一种精神的动力,这个动力就是我一定我坚信经过我的努力我可以把我看到的世界的存在的方式那种真实给它悄悄地呈现出来,而这个大理想真的是艺术家乐此不疲的一个行为,他没有办法逃脱,我真的画画已经成了日常习惯,你叫我几天不画画我心慌,这是一个感觉。
另外一个呢?其实像我们这一代人,刚刚几位都谈到了,骨子里边还是有一种情结,我们从像靳先生、詹先生那一代人他们是今天可能是百年油画发展中年龄在活着的在世的年龄比较长的著名艺术家,他们的内心,他们寄予中国油画未来的一种希望深深地影响着我们,真的,像全山石我的老师深深地影响着我们,就是这样一种教书育人的这种传,传到我这一代的时候,我真的感觉我一定努力看看能不能把我们中国百年油画所希望达到的那个东西给它往前推一点,我们都知道今天中国油画,刚才晓凌老师说的为什么加中国了,就是我们骨子里边已经清楚地看到我们不要和西方他们已有的东西硬拼,我们一定要迂回,回到,因为油彩它没有国界,它可以是中国的,也可以是西方的,用油彩的语言,因为他表现力强,所以我们拿它,最终我们要找到的是传递出对中国精神传统精神那种优秀品质的活化,但是很难,为什么很难?我们以前所传递的那个中国民族化、油画民族化有一段时间是很荒谬的,因为他只看到表面,好像我拿个油彩画个线条盖个图章这就是民族化,这种浅显的东西传到今天当然我们显然是不能满意的,那么我们要找的是从西方的现当代的这种思想资源或者是绘画这种资源里边找到一个可以让我们打通,重新打通对中国传统精神的那样一个路径。而这个路径我们希望他成型的不再是一种浅表的一种结合,而是能够深入到艺术家行为本身、观看本身以及那个绘画语言本身的一种内在的联系。所以呢这也真的是我这二十年来内心就是驱动我不断的进行实践、进行创作的,我真的是这些年有这样一种体验,那么我愿意继续努力。
雅昌艺术网裴刚:
谢谢杨老师刚才对中国油画有一个很强的一种历史的使命,也有一种责任,我想这个可能在今天这个浮躁的社会环境里,这种精神很难再去在大多数人群里面去寻觅了,这个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尤其是刚才大家也提到了教育对中国油画未来的发展或者是中国当代艺术的推进,它是非常重要的。那么杨老师也正好是在教育这个岗位上工作了这么多年,而且有这么丰富的创作实践。祝愿杨老师在未来真的是他所讲的就是推进一点,对中国油画推进一点,那么非常感谢各位老师的到来,为我们这个近一阶段包括甚至说晓凌老师从30年中国油画的创作,包括中国当代艺术的这个创作都有一个阐述,今天的讨论是一个片断,也是一个开始,我们想以后还会展开对中国油画的讨论,那么今天我们先到这儿,谢谢广大雅昌网友的关注。如果大家希望见到杨老师的原作,我觉得绘画、艺术最重要是要见原作,所以也希望大家能来798艺术区的方圆美术馆看一看作品,好,谢谢。
作者:张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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