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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写相宜——品余宏达人物画

  中国画有工笔、写意、兼工带写三种表现形式,无论采用哪种表现形式,经得起细细品味的作品都是气韵生动、抒情写意的。纵观绘画史,法常、梁楷、赵孟頫、文徵明、任伯年、齐白石、张大千等,都能工擅写,甚至将大写意、泼墨与工笔相结合,用“极似”与“不似之似”满足了人们的审美需求。

  虽然画史对于院体画、作家画、文人画孰优孰劣一直争论不休,也有将工笔画划为“壮夫不为”(于非闇闲章语)的匠人画,但是时至今日,人们已经不再浅显的以工笔或写意来判定作品之高下,相反,随着大众审美眼光的提高,衡量一个画家的实力,逐渐回归到让其作品说话,画作所体现的基本功、新意、格调、思想高度、画外修养等综合因素标志着画家的艺术成就。新浙派的青年人物画家中,余宏达应该是一个有实力和潜力的画家——擅于工笔,旁通写意,以扎实的笔墨功夫传神写照,描绘着世间的众生相。

  众所周知,余宏达是顾生岳先生的得意弟子,经过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的严格训练以及顾老的言传身教,他在国画上练就了“十八般武艺”,学生时代即在业界崭露头角。他笔下的工笔人物画深得顾老的三昧:简约、沉厚、大气。《少帅张学良》、《天地灵犀·齐白石》、《一代宗师 万世楷模》等是其工笔画中的代表作品,这些作品的高度正如顾老给他的寄语所述——“这是你艺术道路上第一块里程碑,这里凝聚着你的智慧、汗水和对艺术的痴情。艺海无涯,希望你今后从零开始继续奋进,为复兴和发展工笔人物画的千秋大业,作出贡献,树立丰碑。”

  2014年1月11日,余宏达个人画展“精彩写神”在信雅达艺术中心开幕,这也许是他的第一个正式个展,更是一个新的起点。离开学院七年多,余宏达依然谨记顾老的教诲,勤奋思索,勇于探索,在不断自我否定与肯定中逐渐明确了自己的艺术方向,即在秉承汉唐气息的精神内涵下,继续以肖像画主题创作为中心,同时深入对写意、兼工带写的摸索与创新。

  成绩十分明显,画面上顾老的影响减淡了,余宏达的己意浓了。他在画风上的新突破可从展出的一批仕女小品中窥见一斑。具体概括如下:其一,不完整构图尽显画面张力,小品不小;其二,强化女性的婉约之美,一丝不苟;其三,工写技法的综合运用,随笔见性。如《凝思》一图,省去女子的背部、左手的一部分在纸外,整个人在画面中呈“J”形的块面,顿时间此女子亭亭玉立于纸上。同时,侧面形体的塑造刻画,彰显了女子的自然生理曲线,有意地将曲线美展现给观众。不仅如此,眼神及头部的精微刻画,刹那间吸引了人们的眼球。

  《春城无处不飞花》是一件满构图的作品,少女的双手撑起了整个画面,头发的造型已经让画面有了动感。几片落下的樱花花瓣愈发增加了风势,以散落的点打破完整的形,不仅点题,让画面充满诗意,而且产生空间感、动感,巧妙至极。淡淡的绿与微红色形成了柔和的对比,望着少女的眼神,是否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忧伤?

  《风摆杨柳轻》则是一件工写结合的小写意作品,人物以细腻的笔调勾勒而出,配景则采用小写意的手法画就,柳条不乏浓淡前后虚实之分,但较之工笔的处理则更随性灵动。

  随性,不仅是笔墨技法的自由驾驭,更是内心关照的一种新的境界。余宏达是个谨严规矩的人,因此才能坐得住冷板凳,一丝不苟地刻画着工笔画中的每一个细节,但要让作品有自己的面貌,非随性不可,尽情释放自己的内心,以笔墨写出自身的才情,真正做到“画吾自画”(余宏达自用闲章语)。

  近些年,在人物画题材的探索上,余宏达除了画名人、仕女之外,还画观音、罗汉、钟馗、孩童等。在这些题材中,他颇爱画孩童,笔下的孩童最为生动活泼、惹人喜爱。《童年海滩》、《初开》、《百子图》、《莲年有鱼》这些作品,充满了生机。如果说儒释道人物以静穆取胜,那么孩童则动感十足。余宏达画孩子,是机缘巧合。在他所住的小区内就有一所小学,只要驻足阳台,他就可看到操场上学生们玩耍的场景。长时间的观察结合现代人体解剖及动态的理论,余宏达所画的孩童自然比古人的精彩丰富。

  工笔画是余宏达的强项,在发展写意技法的同时,他一如既往、孜孜不倦地深入研究,坚守着这方阵地。他在工笔画上采用的设色方法一直让人赞不绝口,剥落法、没骨法、点染法、点彩法、染高法、平涂法等等,都能娴熟地运用。以《初开》为例,床单的白色采用剥落法描绘而出,用斑驳的粗糙感衬托出婴儿的细嫩,以取得对比统一。在人物衣纹线条的组织上,删繁就简,注重线条的疏密、方圆、长短等节奏美感,勾勒的线条虽然基本以铁线描为主,但从不削弱线条的美感、力度、笔意,与时下重染色,做底色,变勾线为描线的流行风截然相反。

  以《竺可桢》像为例,背景的气象云图色彩丰富,若不仔细观看,一时无法辨别出这是我国南部的版图。凑近欣赏,令人拍案叫绝,仿佛是梵高笔下的油画,短小而粗犷的笔触,千笔万笔衔接而成——洋为中用,这是对西画表现手法的成功借鉴。画面主体是竺可桢半身像,余宏达再次大胆地采用了富有张力的构图法,让观者的视线直接注视到竺可桢的面部。脸部的肤色、皱纹、老年斑、血管、眼镜等写真表现,细致至极却又统一于整体,黑色的中山装染得乌黑透润——非“久经百战”而不能为。若大的尺幅,仅以竺可桢专注的眼神,稳定的三角形撑起,宛若千斤顶,气势撼人。

  至于《少帅张学良》、《天地灵犀·齐白石》、《一代宗师 万世楷模》这几件工笔画代表作品大家印象深刻,在此姑且省些笔墨,留给读者亲自欣赏比较。

  如今网络发达,手机微信朋友圈经常能见到余宏达的新作以及他的生活点滴。前阵子他还发了一张意笔《松芝图》以及个展的相关报道,大年初三,他在自己的微信里这样写道:“感谢《宝藏》给我做的超长专题片,也为我这一阵的活动与宣传作了一个收尾,同时和我的个人画展一起为这十余年的艺术创作做了个阶段性总结。以前顾先生每当我取得一些成绩时都会告诫我一切从零开始,这也成为我的努力动力之一。”最近“朋友圈”不见其影,估计又在闭关修炼吧。

  让我们继续关注余宏达,关注余宏达的画作,无论工写!

来源:雅昌艺术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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