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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AT上海馆新馆外景
“如果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美术馆,我们为什么要做?”
执行馆长张培力说这句话时,OCAT上海馆已从文安路30号的上海优秀历史保护建筑内,搬迁至了曲阜路9弄下沉庭院(负一层),并在10月19日,以“高速形式”张鼎个展作为开馆首展。
【OCAT上海馆新馆:有效的“造血”】
搬迁至新馆后的最大改变是,首次尝试售票制度。
“今年也是我唯一一次机会可以叫穷,所有美术馆都面临资金压力,这是现实问题,只有建立起‘造血’机制才能活下去”,张培力告诉我们,对于民营美术馆来说,每一年提供的资金预算都会发生变化,“如果我们自己有‘造血’功能,除了集团支持的基本预算,其余部分可以通过‘造血’机制解决是最好的。但这背后只有将美术馆做好,造血机制才有效。”
OCAT上海馆新馆首展开幕式合影
图片由OCAT上海馆提供
2012年,OCAT上海馆成立时便确定以媒体艺术和建筑为主要学术方向,也成为全国首家专注于此的非营利机构。一直到今天,OCAT西安馆执行馆长凯伦·史密斯依旧觉得,“这个定位,非常符合上海的条件。”
7年里OCAT上海馆一共举办了27场有影响力的学术性展览,包括值得推敲的杨福东、杨振中、王功新等当代艺术家个展和诸多实验性艺术项目。
回顾7年的成果,张培力认为,作为美术馆策略,这个定位决定是对的,“因为我们培养了国内外观众,他们对展览和学术方向越来越了解和支持,也让我们坚持这一方向,在当代艺术方面持续发声。”
“高速形式”张鼎个展现场
与老馆首展带来杨福东的个展不同,这次开馆首展选择了年轻艺术家张鼎,也是美术馆的策略之一。OCAT上海馆每年4场展览中,其中一个是为青年艺术家提供机会,“美术馆和年轻艺术家一起成长,推出优秀艺术家的同时,美术馆也会由此变得优秀、受人尊重和关注。这对美术馆发展来说是很好的推广路径,也是我们把关注重点放在年轻艺术家身上的原因”,张培力表示。
他也希望,未来美术馆能对媒体艺术进行系统性梳理,策划在媒体艺术史上有影响力的展览,“但目前我们能做的,仅是以现有的能力采取最实际的方式来运营。”
新旧两馆之间虽仅相差200米,但新馆内部功能空间相较于原址更具整体性:包括展厅面积1239m²,多功能空间面积220m²,公教空间面积151m²。
另外展厅动线的复杂性,也为将来形态更为丰富的展览提供了条件。张鼎在策划“高速形式”时,就因为觉得展厅“可以做点事”,而搭建出一条单一走向的“高速公路”,为观众提供出了一种全新的动向性看展方式。
【这个开馆展,有点不一样】
OCAT上海馆新馆
图片由OCAT上海馆提供
去过老馆的人可能知道,展览开幕式常设在展厅入口处,没及时赶上的话,只能靠声音识人。而在新馆的下沉庭院中,一层层的台阶成为临时座椅,举办开幕式没有任何视觉阻挡。
OCAT上海馆新馆
图片由OCAT上海馆提供
左边是展览空间,文献书籍和墙上的历届展览海报,正在述说这个馆的7年历史。
艺术家张鼎导览现场
图片由OCAT上海馆提供
《高速形式 #5》
图片由OCAT上海馆提供
再走进,便是“高速形式”张鼎个展现场。第一件作品《高速形式 #5》,是皇权宝座形态的椅子和支柱顶部两只金色犀牛,象征“灰犀牛”概念与日常驾驶实践的关系。
在经济学里,“灰犀牛”比喻大概率且影响巨大的潜在危机 ,是一种人们常见以至于人们习以为常的风险。张鼎用“灰犀牛”来形容社会系统里,不同载体的速度中,不断繁殖的潜在关系。
《高速形式 #1》
这件作品后方是被“包场”的全景式大型动态装置《高速形式 #1》,可以通俗形容为:用常见防撞护栏搭建的浓缩版“高速公路”。
《高速形式 #1》中的代步车
“高速形式”,在张鼎这里其实是矛盾的,因为速度需要通过载体得到体现,例如汽车、高铁等。当你在高速公路上追求速度时,模糊不清的一瞥让形式很难固化。而需要成为某种形式,速度自然会停滞下来。这种矛盾被张鼎以视觉物化时,便是展厅里高速公路上缓慢行驶的代步车。
5辆代步车停在起始点,等待观众驾驶。其实在策划之初,张鼎希望代步车是自动驾驶的状态,让观众没有操控权利,来表现出“作为速度的形式”。
《高速形式 #2》
驾驶小车刚出发,便会被受程序控制、定时触发的爆闪灯捕捉5秒镜头,并在led影像上播出,这是带有强烈张鼎个人风格的“情绪雕塑”装置《高速形式 #2》。
展厅现场
图片由张鼎工作室提供
出现在“高速形式”展览各处的六组静态影像作品,通过3D建模渲染出的,已被大幅度改装的汽车、汽车上的真实大小骏马,以一种克制的方式探索了高速公路及驾驶的关系,也就是身体、载具及速度的关系。还有高速公路路况指示牌一般的绿色胸腔骨骼或是手骨等,因为绿色在高速上代表通畅。
展厅现场的步行区
除了驾驶观展外,也可以绕护栏边行走,但依旧是一条没有出口的单向展线。张鼎建议,行走中可以用比较低视觉的角度去看作品。
对话张鼎:
雅昌艺术网:您的创作一直存在矛盾点,这次“高速形式”也不例外。“高速形式”看起来是一个很有速度的词,但是现场高速公路搭配代步车、行驶中被爆闪的灯等等,所以您这里指的“速度”到底是什么?
张鼎:速度是一种意识,和快慢没有关系。我觉得所谓的高速其实是一个载体,关于速度的载体,例如高速公路、地铁、火箭等。
它已经是我们社会发展的状态,帮我们压缩了时间,所有的时间越来越快,信息也越来越快。
展厅现场
雅昌艺术网:这次展览有个高频率出现的词汇“情绪雕塑”,这是什么?
张鼎:情绪雕塑就是能调动你感官的整体性氛围,这会让我想到现在特别流行的沉浸式展览,它们与观众有关系。
艺术家提供特别具体的物化作品,让拥有不同自我经验和感知的人,看到作品后在内心塑造起的形象。
虽然有时候我会在作品里留很大缺口,让作品有意识地情绪塑造,但感官是来自于观众那边,我和观众相互提供一部分,才是整体的“情绪雕塑”。
展厅现场
雅昌艺术网:从2016年的外滩美术馆开始,你通过作品“控制”观众融入进去,这次也是。所以观众在您的作品中,是什么样的存在?
张鼎:在我的作品中,可以说观众永远是一个半主体,另一半是作品。
但是观众这个主体是观众的事情,个人的感受是根据观众自身知识经验来判断。我只是提供了个人的一种展览方式,让作品可被看到,而看到后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高速形式”现场作品
雅昌艺术网:这次展厅里有几件绿色骷髅的作品,是警示作用?
张鼎:并不是,有一次我开车从上海去杭州,出上海时看到代表通畅的绿色指示牌,就特别像人体的结构。所以在现场用骨骼模拟了高速上可以看到的这类指示牌。
入口处的第一件“骷髅”作品里,我写了一句简短的话“身体在身体里行驶”。意思挺简单,因为我觉得社会就是一个身体。
雅昌艺术网:这次艺术项目有您之前15年创作的数个重要主题及意象,在创作一件新的艺术项目时,您一般是如何开始?
张鼎:“高速形式”与之前的作品,有一定创作方式上的连贯性,也是我一直坚持创作的东西。例如声音的运用,我觉得声音的穿透力很快,音乐的旋律很能表达一个情绪,用声音能将现场情绪校正得更准确。这次展览中就模拟了汽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声音,汽车行驶过程中呼啸的风和雨水声音等等。
我每天都在工作,每天在想如何把一个东西表达得有自己的逻辑性,对想表达的东西能相对更充分一点。
展厅现场
雅昌艺术网:您之前也说作品要精确表达自己的观念,并且作品一定是可控的。但作品中这些多不同元素放在一起,您又如何能精确完整表达出来呢?
张鼎:先不说精确性,先说完整性,至少作品在我逻辑里是完整的。
一个完整的展览,肯定是在感性与理性之间纠缠。虽然作品里可能有一些不符合逻辑的东西,但我觉得它是统一在完整性里的。还有可控是指经验,创作的经验积累。关于对主题表达和表达力所涉及的因素可控,这样才会完整,不突兀。
展厅现场
雅昌艺术网:2015年之前几年,您的作品似乎以音乐表演形式居多。从2017年的“漩涡”,2018的“安全屋”和这次的“高速行驶”,虽然也有音乐,但整体偏向表达社会形态,这是您创作思路看法的转变吗?
张鼎:表演形式和艺术作品都在做,两者没有太大分割点,都是我愿意做,也一直想要表达,想要玩的东西。
在高速发展社会上,我不会关注所有东西,只从中寻找到我的趣味点。例如高速是大家平时都能接触到的,我会想这个形态该怎么去转化,怎么去变成我创作的因素?
展厅现场
雅昌艺术网:艺术家、厂牌创始人…您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构成?
张鼎:我就是我,只是做了这么多事情,不需要分类。
对我来说,我是在做社会实践的工作,艺术家本身就是社会实践的工作者,去呈现社会形态。虽然我有时候批判会处于“暧昧”状态,但这种“暧昧”是为相对更好地社会形态问题而工作。
我一直按照个人的方式创作,厂牌可以让更多人参与进来,做更多好玩的事情。
雅昌艺术网:谢谢您的解答!
作者:王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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